如此殺戮讓天地都為之色變,饒是肖樂天心腸硬如鐵也疼的錐心刺骨!
肖樂天早就不是當年的廢柴小白領了,這些年的殺戮和施政早就讓他有了上位者的心態,他已經見慣了生死,世間在他眼中早就成為了棋局!
可是饒是如此,肖樂天依然被震撼了,看著一名又一名的兄弟倒了下去,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投降那兩個字就跟千斤重的秤砣一樣壓在舌頭上,好幾次看見熟悉的戰友倒在血泊中他都差點說出來。
都是跟隨自己最久的老兵了,很多都是軍校掛名的未來軍官啊,這些都是未來華族大軍的儲備軍官啊!
死一個肖樂天都心疼的在滴血!
羅火還有司馬云拉著他從瞭望塔上狂奔而下,法軍早就有無數望遠鏡死死的盯著瞭望塔上的動靜,當肖樂天的身形出現后,阿爾弗萊德興奮的狂喊!
“出來了,肖樂天終于出現了!開槍,打死他……炸毀城墻……”
“哈哈哈……上帝保佑,我總算是賭對了……帝國的勇士們,我們的任務就要完成了!進攻!”
子彈如雨一樣撲向肖樂天,打的瞭望臺上木屑紛飛,關鍵時刻十多名士兵沖了上去用身子護住了元首拼著中彈也把他掩護了下來。
“保護元首……保護……”大喊的軍官后背中彈口里的鮮血打斷了他的命令聲音,肖樂天眼看著他倒在了自己的懷里,他哪怕是死也是站著死的,哪怕是死也要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敵人的子彈!
倒下了一名勇士,又有另一名撲了上來,十五米高的瞭望臺僅僅護送肖樂天三人就丟掉了四名戰士的生命!
面對眼前這一切,羅火悲憤的失去了理智,他指著肖樂天的鼻子吼道“半個小時……你要的是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我們到底在等什么……”
“答案嗎?就為了那么一個答案,讓這么多兄弟犧牲?值不值啊!”
撤退到安全區域的肖樂天強忍著心中的痛伸手指著瘋狂的敵軍“我們有選擇嗎?你們一直都說讓我提前突圍,提前突圍!可是你們看看眼前的這些法國騎兵……”
“如果我們真的離開敘尼這座勉強能防御的小鎮,如果我們真的在野外突圍……就憑他們這瘋狂的戰斗力,我們能堅持到現在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除了相信我還能有什么選擇!”
肖樂天判斷的一點錯都沒有,其實從一開始阿爾弗萊德的攻擊就留著缺口呢,北門雖然有騎兵但是攻擊的力度是最弱的。
按照阿爾弗萊德的判斷,面對一萬騎兵潮,只有一千多士兵的肖樂天肯定是會突圍的!
只要華族軍隊離開小鎮進入狂野,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跑的過戰馬,任何人都不可能生還!
一萬騎兵就會把所有人活活的踩死!
阿爾弗萊德萬萬沒有想到肖樂天居然選擇了固守,一千多人在這么一個破小鎮居然不突圍,面對一萬多騎兵居然選擇了死扛。
這是整場戰役法國士兵心中的一個謎,在最后謎底揭曉之前,任何人都認為肖樂天是已經被嚇瘋了!
事實證明了肖樂天的英明,也正是在他的堅持下,華族最核心的這批軍事精英們包括他自己終于躲過了死神的魔爪。
五十五分鐘過去了,比肖樂天原定的半小時足足超出了二十五分鐘,就在所有人都已經絕望的時候,敘尼小鎮北方突然傳來一陣陣怪獸的吼聲。
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野獸在叫喚,好像是牛吼也像萬馬的嘶鳴,在最開始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這道詭異的聲音,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已經壓過了戰場上的喊殺聲。
城墻下雙方士兵血拼的力度在減弱,王辰明顯的感覺到了敵人推搡的力量再變小,甚至雙方射擊的槍聲也變得稀疏了起來。
“撤上城墻!全軍撤上城墻!”頭頂上突然響起元首激動的喊聲,幾乎是同一時間敘尼小鎮北面突然爆發出聲嘶力竭的恐怖吼聲。
“有水……鋪天蓋地的水……撤退……”
這下整個戰場全都亂了,雙方一時之間都忘記了戰斗,那些在城墻下血拼的華族勇士們抓住城墻上墜下來的繩索,在戰友的合力拉動下很快撤到了城墻上。
“發生什么了?哪里來的水……難道說……”阿爾弗萊德還沒說完,這時候從北城門以及北城墻缺口處已經撲進來兩米多高的白浪。
敘尼小鎮位置本來就是一片丘陵地帶的小盆地,水從高處撲來攜帶者不可阻擋的力量一往無前,所有面對的騎兵頓時變成了白浪中的餛飩。
歐洲大陸受到地中海和大西洋的氣候影響,本來降雨量就非常大,而法國比利時又是歐洲非常重要的農業發達地區,這里河流密布水量本來就多。
再加上現在正是夏季,上游連日的降雨讓瑟穆瓦河水位暴漲,等到龍禁衛炸毀堤壩后,成百上千萬噸的河水打著滾咆哮著向下游沖了出去。
這時候阿爾弗萊德才明白肖樂天為什么不逃走了,他大叫一聲差點沒氣暈過去,腳下的戰馬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不住的往后退。
可是奔騰的河水可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的,也就是十多秒鐘時間,阿爾弗萊德眼看著兩米多高的水浪裹挾著尸體和雜物直接向他沖了過來。
水浪攪動地面上的塵土和血漿,讓最前面的一道形成了泥漿一樣的水墻,這一道骯臟的水墻撲過之處所有騎兵全都被沖倒了。
洪水中人馬在掙扎,在拼命的游動,無數人隨著水流旋轉沉浮,小鎮內到處都是凄慘的叫聲。
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元首的命令有多高明,三米高的城墻上,還有無數建筑物的高層上,華族和比利時潰軍包括幸存的居民們全都看傻了。
洪水沖碎了房門涌入民居之中,所有房屋的一樓全都變成了魚塘。
洞開的城門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法軍騎兵,腿腳快和位置好的法軍一個個退到高地上臉色慘白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好歹毒啊!居然炸毀了河堤……上帝啊,這簡直太兇殘了!”
縱觀歐洲歷史都很少見到的水攻,這種再中國戰爭史上常見的兵法,就這么呈現在了歐洲人面前,其狂暴之態讓人發自靈魂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