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騷亂發生后,就一直都有人將禍水往元首身上引,等到師傅來到京師之后,那些人干脆直接下手了!”
“貼揭帖、潑糞尿……甚至丟炸#彈、制造偽報紙!其心何其歹毒?目的不過就是離間朕和師傅之間的感情,離間大清和華族之間的合作!”
“這些人自以為手腳夠快,斬斷了所有線索就能達成所愿嗎?朕告訴他們,那是妄想,朕維新改革的決心,用不可動搖!”
“就在朕大婚之前,把華族的辦事處正式提格到大使館,就是要交換國書,就是要撕碎那條遮羞布,知恥而后勇!”
“也要用這樣的行動,告訴那些愛嚼舌頭的無賴,不論他們怎么機關算盡,都休想動搖朕和師傅之間的情誼!”
“剛剛在東安門外,英桂大人說朕對百姓太放縱了,不應該讓他們胡亂議論!”
“現在朕要說,并不是朕放縱,而是朕要用實際行動來堵住這些人的臭嘴!”
“來人……把元首給朕的禮單念一念,讓諸位大人們都聽一聽!”
今天寶鋆感覺非常不對勁,同治帝在短短一夜之間……不不不,應該是一個早晨之間,就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如果說昨天的載淳就好像一從張牙舞爪到處揮舞臂膀的荊棘灌木從一樣,看著很厲害很傷人但是你永遠都知道那就是一團灌木從!
可是今天,載淳突然變成了一顆青翠的針葉松,雖然還很弱小,但是根系深深扎入大地,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有定力!
過去的荊棘惡刺變成了一根根尖銳的松針,你若順著自然不懼,你若逆之當然會刺的你鮮血淋漓!
在場的的都是老人精,都能感受到小皇帝的變化,一個個把勸阻的話都咽到肚子里了!
大四喜捧著禮單一條一條的往下念,越念寶鋆等人就越心驚,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肖樂天會準備這么一份大禮!
足足念了十多分鐘也沒有念完,載淳擺了擺手“大件念的差不多就行了,至于下面的零散珍寶品種,就不用念了!”
“投桃報李,朕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師傅能把鋼鐵戰艦和蒸汽機車都送來了,這說明華族是真心希望咱們大清國維新變革成功的!”
“其實想想也對,咱們工業化有成了,他們華族也能借機會占點便宜啊!”
“那些一個個工業特區,需要的還是咱們大清的鐵路和水路運輸,咱們提供的鐵路、水運,那個不賺錢呢?”
“地下蘊藏的煤鐵,不挖也是閑著無用,挖出來自己用也行,賣給華族也可以啊!如今國朝這么艱難,多一個財路難道不好嗎?”
“要讓朕說出不好聽的話來,那就晚了!這大清國地下的煤鐵現在不用……呵呵呵……”載淳冷笑道“現在不挖出來用,諸位大人……是不是想留著等大清亡國了,再獻給新皇啊!”
“臣等豈敢啊……陛下萬不可如此想!臣等死罪……”
這樣誅心的話都說出來了,軍機處站著的大臣還有外面等候的辦事員們都跪下了,一個個嚇的汗出如漿!
“哈哈……朕和你們開玩笑呢!快快請起……”載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
“都別站著議事兒了,賜座都坐著聊,今天擬定的旨意會多一些,時間長一些……朕讓御膳房準備吃食,今天早飯午飯就湊成一起吃吧!”
眾位大臣顫顫巍巍的坐在椅子上,寶鋆趁機偷偷捅了捅翁同龢的胳膊,兩人眼光對視一下老翁豈能不明白這里面的意思!
自己是帝師,有師徒情分在,而且身為清流領袖天生就是應該提意見的人,這時候不開口可是不行的!
“陛下……這給大使館提格的事情,雖然會引發朝野議論,但如果陛下鐵心要行的話……臣也無話可說!”
“但是這元首給的禮單……從在辦事處第一次聽到的那一刻開始,就有點不明白了!”
“當然了,元首的心意是好的,可是這鐵甲艦和蒸汽機車,咱大清暫時也用不著啊?臣也不是反對大清建海軍,臣也研究過……”
“這建立海軍不是說一艘船就能行的,而且大海上的戰艦都龐大無比,這送一艘在內河里跑的戰艦又有什么用?”
“咱大清如今也不打仗,養這樣的鐵甲船是不是有點白浪費錢啊!如果拉到大海上去,就這一艘孤零零的也形成不了戰斗力……”
“臣的意思是……這船要不咱們先寄存在元首哪里,等到國家財政充盈準備建海軍的時候再領?”
“還有那兩列火車,咱們這大清國連一條鐵路都沒有……哦,唯一的一條還是在北方特區里面,那是人家華族的鐵路,咱們的火車也沒法跑啊!”
“要不也先存著,等鐵路修好了再說如何……”
載淳笑了“師傅啊!那您說什么時候建海軍,什么時候修鐵路最好呢?”
翁同龢一看載淳沒有生氣急忙笑道“首要的當然還是要修陛下的鋼鐵廠了!鋼鐵是哪個工業化的根本啊,沒有鋼鐵什么也造不出來的!”
“等鋼鐵廠投產了,能夠生產鐵軌了,咱們再修鐵路,有了鐵路這山西的煤,直隸周邊的鐵也就能輸送起來了!”
“有了更多鋼鐵也能賺錢了,咱們朝廷就可以組建海軍了,這樣一步步的來,自然穩妥無比!”
“有理,有理!翁大人老成持國,說的有道理啊!”一屋子人紛紛復議。
“陛下,翁大人說的沒錯,這鐵甲艦和火車雖然好,但是日常保養也是非常麻煩的,咱們暫時用不上,白生銹了糟踐東西啊!”
“就是,大鐵廠的征地還沒最后完成呢,影子都沒見到呢,就想這火車和鐵甲艦的事情,是不是有點遠啊!”
“陛下,咱們先緊著大婚的事情辦,其他的咱們慢慢商量可好?”
載淳心中哀嘆一聲,暗道“還是老一套,拖字訣,把好事拖成壞事兒,壞事拖成無事兒,最后這個國家還是得按照他們的老路來治理!”
“骨子里還是對維新變法有偏見,還是不愿意辦啊!”
載淳想了想清河兩岸那一夜發瘋的民眾,那么多人不都是傳統力量的看墳人嗎?他們對新事物恐懼到了極點,才會發瘋一樣的對皇權挑戰!
開來啊!不殺一大批頑固的守舊分子,這維新變法就永遠都不可能成功!
殺人吧!得殺一批祭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