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誰愿意當貳臣,誰去當,反正我是不愿意!自古皇位傳承就有規矩法統,嫡長子繼承制度牢不可破!”
“這才是江山穩固的基石!如今的鬼子六奕䜣,學的不過就是悖逆朱棣那一套,但是大家不要忘記了,大明亡國也是亡國于他的手里!”
“若是沒有朱棣造反,行鐵血鎮壓的暴君酷政,明朝執政根基也不可能動搖!以建文帝的仁政,明朝只會越來越興盛!”
“不僅如此,內戰消耗了明朝的國力,為他后期的衰敗埋下了伏筆啊!”
“眾位大人都是飽讀史書之人,這歷史上的一幕幕不能忘了吧?”
翁同龢憤怒了,真是須發皆張,怒目圓睜好像要把群臣中的二五仔全都罵出來一樣!
“為什么圣人推崇嫡長子繼承制?難道是圣人不知道這種制度有隱患嗎?難道圣人還不明白立賢立長之間的優劣嗎?”
“不!正是因為圣人知道優劣,才會最終選擇了立長的制度!”
“因為國家穩定,不要發生內戰,不要分裂……這是無上最高的政治任務!是任何其他旁枝末節都應該退避的!”
“只要跟此大義相悖逆的,都是亂臣賊子!”
“我知道,在座的諸位大人里面,肯定有一小批人覺得恭親王有能力,有實力,有經驗……沒錯,我也這么覺得!”
“但是就算他再有實力,再有能力!他也不是儲君,他也沒有任何對皇位的染指權利,因為道光帝已經拋棄了他!”
“若是這個世界都是唯才是舉,若是連皇位都可以唯才是舉了,那么這天下就大亂了!就像今天一樣,內戰爆發!”
“才能越高,這種人破壞力也越大!”翁同龢怒叱到了極點甚至頓足捶胸“老子把大逆不道的話說到明處吧!”
“哪怕萬歲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就是一個無能的君王!我們當臣子的也得輔佐!”
“因為萬歲爺在,這國本就安寧,這天下就不會有內戰!老百姓就不會枉死!”
“君王能力有虧,我們臣子是做什么的?是輔佐的,你用你的本事彌補上去!而不是跟著亂臣賊子去造反,去推翻!”
“這樣的風氣一旦興起來,以后大清國還怎么活?今天他恭親王可以推翻陛下,明天你鄭親王是不是也可以找借口推翻鬼子六?”
“禮親王、慶親王、睿親王……是不是一個個也都能跳出來,推翻君主?”
“若是如此,這天下還怎么維護穩定,萬民還怎么安居樂業?”
翁同龢噗通一聲跪在同治帝面前“陛下何必再多費口舌!沒有爆發戰爭之前,您當然可以好言好語的勸解,但是如今戰爭已經爆發,還浪費那么多口舌做什么?”
“該打仗就打仗,他鬼子六有百萬大軍又如何?不過就是一群裹挾的暴民、災民而已!”
“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是面對咱們以一當十的精兵,百萬也不過就是土雞瓦狗!”
“陛下!下令吧!召天下勤王之師進京,讓京師十萬大軍應敵,在京師數百萬人口中征兵吧!”
“不過就是一場大戰,既然來了咱們也就不能怕!”
翁同龢今天真是火力全開,一名儒臣說話真是擲地有聲,讓那些武官們都不由得打緊精神!
載淳一把扯掉額頭的毛巾哈哈大笑“好好好……這才是真正讀懂了圣人言的當世大儒!”
“真是板蕩識英雄啊!國難當頭,讀書人的脖子甚至比有些將軍還要硬!”
“沒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六叔既然想學朱棣,那就看看侄兒我愿不愿意當建文帝了!”
轟……轟……
話音未落,突然就聽南方不遠處傳來轟轟兩聲巨響,老行伍一定就是爆炸聲!
這聲音如此巨大,太和門都震動了,房梁上幾百年沒有打掃過的塵土都簌簌的往下落。
“哪里有爆炸……速速查看……”
“報……”不一會的功夫,午門沖進來一名騎馬小卒,在太和門御階下跪地啟稟“啟稟陛下!千步廊工部值班房、以及正陽門洞發生馬車襲擊……”
“一輛偽裝成給千步廊送飯的廂車突然爆炸,工部值班房三名筆帖式當場炸死,屋頂都被炸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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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其后,正陽門守軍突然遇到驚馬沖門,車廂內的炸#彈在城門炸,五名守軍慘死,十余人受傷……”
“此刻京師震動,大柵欄民眾恐慌的逃竄,南城北城一片大亂……”
“該死!朕的京師啊!居然已經被蛀的千瘡百孔了?明天是不是還要炸到我太和殿里來啊?”載淳發瘋一樣的狂吼。
“豫王!朕讓你看管京師的治安,你就是這么辦差的嗎?馬上去戒嚴全城,去給朕追查兇手!”
“嗻……臣這就去,這就去……”豫王本格嚇的屁滾尿流,跑出太和門的時候還被門框絆倒摔了一個大跟頭。
載淳臉色帶著不健康的潮紅,死死盯著殿內的群臣冷笑道“朕意已決!從即日起不再與叛逆奕䜣有任何會談……他既然要打,那就打到底,打到死,打到一方誰也活不下去為止!”
“呵呵……這個京師太危險了,朕為了保證群臣的安危,從即刻起,京師所有八旗王公貝勒貝子,三品以上大員的家眷……”
“全部送到皇城南池子大街一帶安置……外面太危險了,諸位愛卿說是不是啊?”
嘶……臣子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這是要抓人質了,但是誰敢反駁,誰要是此刻不同意,那就證明不忠心,小心到時候連命都沒有了。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漸漸散去,殿內只留下少數幾個載淳點名的近臣,也是他非常信任的幾位。
這時候載淳就好像被抽干了力氣一樣,腦子一暈眼前一花,直接就栽倒在床上,嚇得寶鋆和翁同龢二位沖上去趕緊攙扶。
“朕……沒有事情……就是昨晚……受風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