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奎被撩翻在地,帶來的一中隊沒有了統一的指揮,只能是步步后退呼叫支援。這幫小子們雖然各個威武不凡,是快速反應大隊的精英,但是面對五六十歲的大叔大媽,七八十歲的大爺大娘們還真是不敢下手。
再說老百姓們沒錯,聽著他們一個個訴苦廝打著的理由,這幫小伙子們也是怒火中燒。你海天置業辦的什么事啊,這不等于喝老百姓的血嗎。
但是職責所在,警員們只能是一邊護著陳曉雅一伙的安全,一邊快速的往后退。終于是在海天置業保安們的協助下被動的退到了站前后街。
進行人數清點,發現少了唐奎和瀟冬兩人。警員們不敢再次進去救人,只能等待分局的支援。
煙海市局內劉承友正滿面春風,大局長終因為某些原因卸了局長的寶座,而他這段時間屢受重傷,成績顯赫。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楊進的強勢推薦下,終于是坐上了局長的寶座。
人逢喜事精神爽,劉承友感覺自己渾身的傷疼一剎那間就好了。他對徐右兵那小子的埋怨也淡了。沒有徐右兵,哪里來的這滿身的傷,沒有那個作死的貨,哪一天能臨到自己出頭。
他正坐在辦公室內小聲的哼著京劇看報紙,不想門砰砰砰的就被敲響了。聲音急促,頗有些不禮貌的模樣。
劉承友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自己剛坐到這個位置上。貌是下面有很多人不服氣啊,就比如說快速反應大隊的唐奎,這小子憑著一身功績,甚至幾次三番在私下里說自己的壞話。
甚至有一次他在后面聽得明白,這小子甚至是把自己被徐右兵兩次打的不成人形的丑事好一個抖落。說他哪有資格做什么大局長,甚至連馬景濤都不如,論身手,論辦案能力,論組織和領導能力,他離馬景濤差得遠了。
劉承友心底壓著火氣,暗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唐奎這個家伙。還有馬景濤,你馬景濤不是厲害嗎,那你就先在醫院養著吧,養上個一年半載的,先就不用回來工作了。我就是吊也得把你吊在半空里,等我把警局里的一切都整頓好了再說。就你這負傷的身子,絕對不能再沖鋒到一線擔任重要的工作,回頭找個閑職給你安排了,老子看你還有什么本事能發揮的出來。
“進來,敲什么敲,這么大動靜發海嘯了嗎?”
“報告局長,對不起,我一時著急敲門聲大了,不過有緊急情況!快速反應大隊接到出警訊息,海天置業的陳總前往站前街考察拆遷安置工作時,突然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員包圍,并且進行圍攻。于是唐奎命令快速反應大隊迅速出擊。不過當我們的警員們到達現場時已經不能有效的遏制住事態的發生。那里群情激奮,老百姓不僅不聽指揮,竟然還掀翻了警車,現在據說唐奎已經被打傷,下落不明,并且有不少海天置業的員工們受傷,陳總很生氣。我快速反應大隊的隊員們被群眾們逼退到了站前后街,請指示!”
“什么?你說什么?”砰地一聲劉承友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麻痹的還要上天不成!你說唐奎受傷下落不明,海天置業的人被打了?那陳總有沒有受傷?
這都干什么吃的,啊?身為帶隊領導,竟然逞匹夫之勇。哪里還有一點領導素質,哪里還有一點大局觀。那么多隊員等著他指揮,哼!簡直是亂彈琴,一點領導能力也沒有!”
劉承友可是抓住了機會,唐奎啊唐奎,你小子今個終于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來了。做群眾工作你以為還能依靠你那二愣子猛張飛的脾氣嗎,你小子差遠啰!今個就是我劉承友逞威之時,一展學識的大好機會。
“傳我命令,防暴大隊立刻前去支援!備車,我親自過去指揮!”劉承友一把抓起桌上的警帽,穩穩地戴在了腦袋上,站起身大步就向外走。
事說大不大,但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引發大亂子。正值楊市長提升的關鍵時刻,在這緊要的關頭,自己可不能給領導添亂子,無論如何閥門廠這件事自己要好好的表現一下。不僅僅是表現,甚至可以借此機會,強勢的清除異己。劉承友一邊走,一邊下達指示:
“命令交警部門馬上對閥門廠,站前街的各處交通要道進行管制,只許進,不許出。命令防暴大隊作好一切應急準備,做好思想工作,要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和緊急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擅自行動。
還有,對媒體封鎖一切消息,不準任何人進行不實報道,這事我會向宣傳部門打招呼,你立刻下去傳達。”
警局大樓下面的車輛已經發動,劉承友低著頭就上了車。防暴大隊的隊員們已經集結完畢,由防爆基地啟程,已經趕赴事發現場。
市局離站前街本來就不遠,不到十分鐘劉承友的車就到了站前街。這里已經被防暴大隊的人層層圍住。遠遠的看去,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反而是引來了大批駐足觀望的群眾們。
劉承友下車后帶著人就往里面走,多大點事。劉承友自認為自己先天就是做群眾工作的料,論單打獨斗老子的確不如你們。但,那不是說老子不行,而是說老子善于智取,你們那動不動就往上沖得架勢,那叫匹夫之勇。
“給我封了,守住路口,任何人不準出入。”劉承友大聲地吩咐著,頗有大帥趕到,萬事皆休的架勢。
劉承友剛走,一輛切諾基就趕到了路口,從駕駛位的窗口伸出來個人頭,是一位剃著平頭的干練小青年,小青年一看路口戒嚴,莫名的就吼了一句:
“干什么?讓開讓開,讓我進去!”
“對不起同志,里面發生緊急狀況,現在這里戒嚴,車子不能進去,你還是繞道吧!”一名警員上前敬禮,客氣的解釋著。
切諾基靠路邊停了下來,前門打開。從里面下來兩名一身利落的壯小伙,一個上前與警員交涉,一名趕緊規規矩矩的打開了后車門,從里面走下來一位滿臉嚴肅,虎目雄姿的中年人。
上前進行交涉的小伙聲調越來越高,讓下車的中年人很是不滿意。他看了看這四周突然多出來的防暴隊員們,眉頭緊皺,很是不高興的上前問道:
“你們這是干什么,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這里要戒嚴?難道出了大案子了?興師動眾,嘩眾取寵,簡直就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