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右兵滿面嚴肅,看的女軍醫目瞪口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審案子?而病床上的三胖子冷汗直流,一雙眼睛微微的閉上,心中五味雜陳。他是一名老混子了,不可能不知道交代了的后果,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也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
交代,真的什么都說了,那可不僅僅是像現在這樣失去了一條膀子這么的簡單,甚至有可能丟的是命。但是不交代眼前的這一關自己難道真的能夠扛過去嗎?這里可是軍隊,軍隊可不比地方警局。想到了警局自然就想到了劉承友,劉承友這個王八蛋究竟想干什么,難道真的想就這樣吞了自己的海港碼頭?
那可是自己一輩子的心血,如果被他吞了,自己還有什么?酒吧娛樂中心被查了,他竟然連個招呼都不和自己打,現在自己又被逼到了這個程度,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卸磨殺驢?
但是自己只不過是個擋刀的,甚至是個揮刀的。其實說白了從其量就是人家的提線木偶而已。看上去在外面風光無限的,但是就像昨晚那樣,有事的時候還不是要身臨一線親自去看看?三胖子早就看出來了這其間的利害關系,甚至是琢磨出了一點味道。
董國權有時候一句話,劉承友就會跑斷腿。真要講究起來,其實劉承友好像也只是一個提線木偶罷了,可能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怎么,難道你還需要再想想?”
徐右兵一臉正氣,漠然的看了一眼女軍醫,示意她把吊針給三胖子打上。女軍醫有點忐忑的接過來這根在自己手中本是用來救人命的輸液器,但是在他手里卻成了刑訊用的審訊工具般的輸液針頭。摘去了前段五分之一的針頭,從此又換了一根,動作嫻熟的找到了三胖子前臂內測的靜脈,只一針便扎了進去。
回血,固定,控制滴速,輕輕地朝徐右兵點了點頭就要出去。
“把徐泰給我叫進來,這小子不是有著一手整人的手段嗎,我累了,換他來吧!”徐右兵語氣淡淡的,隨意拉了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了下來。看是隨意,不過卻又是嚇得三胖子一哆嗦。
“等等,警官,啊不,軍,那啥...我想想,我再想想!哎呀!領導啊,我是害怕啊!我怕報復,我更怕...怕啊,我干的壞事只要是說了,保準就...就....”三胖子開始胡攪蠻纏,更是話中有話,交不交代看來都過不去了。都說長痛不如短痛,雖然自己也知道絕對不能說,甚至說不定自己要是忍住了不說,外面劉承友和董國權就一定不會看著不管,一定會幫自己上下活動,想辦法把自己給撈出去。
雖然很可能被撈出去了,到時候自己啥也沒有了,但是也比現在被莫名其妙的弄在這里面受罪來得好。你就是部隊又怎么樣,人家一個市局大局長,再加上煙海市重要的大企業家,難道還救不出來我一命小混子般的人物?
對付這樣的人,徐右兵真是不屑一顧,一個煙海市的混子而已,難道你的嘴會比受過特訓的特工們還要厲害不成。老子特工審的都快有一個加強連了,遇過硬氣的,當場咬碎了牙齒中的毒藥斃命的,也遇到過扛過十八般刑法寧死不招的,但是到最后的時刻遇到了自己,一招使出來,還真沒人能夠扛得過去的。
“說吧,我不想再做些沒用的,而你的娛樂中心那點事你就不用交代了,我也不想聽。說說你的海港和與劉承友董國權之間的事情吧,這才會主要的!你應該明白,把你請到這里,我如果不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證據,那是不會動手的!就比如九月16日晚11點45分你在自己地下車庫的東北角藏得那點東西,還有煙海市海港貨運碼頭8號庫與16號庫房里面的那點事,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
讓你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說出來甚至可以算你主動立功,算你自首,這樣或許可以不死,哼!否則的話,僅僅是這些,下場是什么,恐怕不用我說......”
“我說!”三胖子突然間從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他雙眼猛然睜開。劉承友這是恩斷義絕啊,外面抄了自己的娛樂中心,暗地里還想吞了自己的海港,現在看來軍警又完全掌握了自己的一切,麻痹的,說不說豈不是都要死?部隊上的人怎么會知道自己海港上的情況,還知道的這么詳細,如果不是劉承友,打死三胖子三胖子都不相信這幫家伙閑的蛋疼會去管自己那些閑事。
8號庫是三胖子在碼頭里面辦的一處秘密賭場,可以說是日進斗金,來往的都是大客戶,煙海市有頭有臉的、小有成就的兄弟們不少,沒事都會去捧個場。而16號庫更不用說了,里面全都是走私貨。因為三胖子其實就是島國德川江戶太陽號在煙海市最大的接貨人。
有著強大的資金做后盾,強大的人脈做保護,所以煙海市邊防緝私大隊的楊國濤是幾次出馬,都會無功而返,有時候明明是摸到了一點頭緒,好像明明抓到了一點什么東西,但是一轉即逝,到最后反而是查無可查,無功而返。
這就是楊國濤足以郁悶的地方,因為他實在是找不到這個最大的接貨人,甚至是在當地警務部門查不出他想要的資料。
“說主要的,你干的那些遭亂事我都不想聽,我想聽最主要的。比如昨晚,比如你是怎么幫劉承友的!”
徐右冰一針見血,像三胖子這樣的人,既然震住了他就要在他身上掏出點猛料。他與劉承友之間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這小子真能交代,說不定就可一舉扳倒劉承友,為自己除了這個禍害,為煙海市除了這個炸碎。
一聽這話,緊繃在三胖子心中最后的那一根弦終于是被繃斷了。原來人家什么都知道了,甚至是自己和劉承友怎么算計殺害了老局長,恐怕人家早就掌握了。拿自己還隱瞞什么,說不定人家現在要的就是一個口供,要自己的一個態度。如果自己真的交代了,很有可能轉為污點證人,說不上這就是救自己一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自己連這根稻草都抓不住的話,恐怕那等待著自己的就是所有的果子自己吃,所有的事情自己抗,但是自己能夠扛得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