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奎第一時間下了車,大聲的吼著瀟冬,可無奈瀟冬根本不理唐奎這茬,繼續帶人追著吼著也要把馬繼偉給留下來,決不能讓他的隊員把這個王八蛋給帶走。瀟冬知道,馬繼偉要是跑了,那就等于死無對證,今這亂子就不好收場。
有警員立刻請示唐奎強行制止,現場農民工大叔們手里一水的鐵鍬鎬頭粗鋼筋,這要砸在身上不死也能脫層皮。而唐奎決不能答應武裝制止。現場情況不一樣,如果他要是下達武裝制止的命令,眼睜睜的這里五六百口子,真要是不要命的和警務人員沖突起來,那就得出大事。
“我命令,巡警立刻撤出現場!這里由我接管!”
唐奎手持高音大喇叭一聲吼,巡警隊員們立刻慌不擇路的往下撤。他們可算是被這幫大叔們追慘了,大叔們手里的鐵锨雖然說沒有砍在他們的身上,但是高高的舉起來氣勢嚇人,哪是警拐可以抗衡的。可就算是真的對決開來,警員們不是不敢下手,只是面對父親般年歲的農民工們,他們手中的警拐真的砸不下去。看著一張張黝黑發紅的臉,滿身水泥外墻漆的衣服,還有那張著嘴的名牌鱷魚膠底鞋。利落的隊員們只有跑的份,他們是真心不忍。
這些人不是安保人員,更不是違法犯罪嫌疑人。只是一些沒什么知識,聽到了鼓動來要工資的農民大叔們。與其手中的警拐砸下去,砸下去后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
一年有幾個一百天,農民大叔出來就是為了賺點錢。這要把他們打壞了,治病花錢還耽誤工作日,一年就算白干了。再說從警就是為人民服務的,怎么能拿著警拐對老百姓下手,這是原則問題!
而唐奎早已經不是當年只知道帶人往上沖的二愣子了,經歷了這么多事,又隨著自己職務的提升,唐奎現在想的越來越多。他接到的任務是現場來支援的,并且協助執行庭的法警們對海天置業進行法務事物的履行工作。只要能把巡警大隊的人員安全的撤出來,唐奎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大半。至于對海天置業的法務工作,那是執行庭的事情,和唐奎有個鳥毛的關系。
更何況海天置業是兵哥讓唐奎重點關注的地方。執行庭這幫蠢貨來找海天置業的麻煩,唐奎不制止已經不錯了,要是搭把手,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你就是唐奎,你是怎么帶的隊。市里讓你來配合我工作的,你不能光站在一邊看著不作為啊!”一名四十來歲的黑西裝漢子在幾名法警的掩護下終于是氣喘吁吁的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只不過西裝的衣袖已經被扯裂了,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這家伙一臉的怒氣,看到唐奎慢悠悠的站在警車旁,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唐奎狠狠地瞪了這小子一眼,他很想說一句你是個什么東西,敢說老子不作為,找死是不。
“哼!你哪只眼看見唐大隊長不作為了,你踏馬眼瞎啊!你是干什么的,打群架的?來呀,給我抓起來!”
唐奎沒說話,他身邊快速的擠過來一名全副武裝的二道杠,兩杠上面加一星,正是趕來支援的突擊隊。
“我看誰敢,我是劉成剛,你們敢抓我,小兵崽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劉成剛真是氣的嗓子眼里都冒煙。可哪成想,他一句劉成剛吼出來,脖子上就被人一個手刀砸了下去,頓時直接趴在地上暈菜了。
“麻痹的,連我們突擊隊長都敢吼,我管你是什么鋼,你就是精鋼玄鐵,到了我們手里也得先趴下!”一名三年老兵晃晃悠悠的收回了手,轉身一呶嘴,立刻上來兩名新兵就像拖死狗一樣的拖著劉成剛就向警車上走。
“你好唐隊長,我是市局武裝突擊支隊的徐帆,奉命前來聽你指揮!”
唐奎立刻伸出手和徐帆握了握,這才斜眼看了幾名法警一眼。這幫法警郁悶的此刻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是追上兩個新兵蛋子就去解釋開了。
“唐奎,你踏馬傻逼是不,那是中法的劉成剛,劉成剛知道不。我踏馬都被人干成這樣了,你怎么還不動手,你是不是和這些人是一伙的,你收了海天多少好處!所有人都有,我是市局巡特警大隊大隊長馬繼偉,我命令你們將這幫兇犯全給我抓起來,立刻押回市局我親自審!”馬繼偉終于是被自己的隊員們維護著死命的沖了出來,只是一出來他的反應和劉成剛一樣,立刻一肚子的火朝著唐奎就去了。
上面讓你們帶隊來支援我,你們來了就這樣,啥事不干只圍不打啊!
“哪里跑,把打人兇手交出來,交出來!對,就是他,把他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瀟冬與二十多名安保人員沖在最前面,并且四個人抬著一個滿臉是血的農民漢子就要往前沖。
唐奎眉頭緊皺,他知道今這事要是一不小心,自己就能陷進去。可自己陷進去不要緊,這萬一要是連累了自己的師父那就壞菜了。明顯海天早有準備,這個滿頭是血的漢子出現的有點古怪。
“都別擠,瀟冬你給我站住,這人是怎么回事,哪來的,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你”
“唐奎今個你帶隊我給你個面子,我們沒活路了,你往我身后看看,睜開你們的眼睛看一眼,有這么欺負人的不!來封我們的大門不說,還把人打成這樣,我就想問問,是誰給你們的權力,憑什么這么整我們!鄉親們,我聽說今個煙海市新來了一個市長叫王浩,走,咋們帶著受傷的鄉親們去問問王市長,法警和馬有才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們是為什么!究竟為什么要扣我們的錢,為什么我們干了活不給我們工錢!”
海天置業樓下此刻已經亂成了一團,烏壓壓五六百農民工圍在下面,一起質問唐奎的吼聲,威可震天。
徐右兵又掏出來一根煙點上,使勁的抽了一口這才滿意的吐了口煙氣,淡淡的說道:“這小子,離他師父那兩下子差遠了。不過瀟冬這家伙根本就不懂得演戲嗎,這又不是讓你帶兵打仗,你威武雄壯的把巡警都趕跑了,現在又來裝自己是受害者,誰tama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