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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十六章 沉船

  “帝國大廈?”

  她可不止一間辦公室,在莊園里就有:張楠只有一個書房,而妮可不僅僅有書房,還有個設施完備的辦公房間,被張楠叫做辦公室。

  莊園里的辦公室是淺色現代裝飾,顯然用這張小桌子不搭調,同“老舊”帝國大廈內的裝修倒是比較接近。

  妮可點點頭,“據說華爾街那幫子家伙,這辦公室里要是沒幾件上點年頭的家具,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難得學著張楠有時候會說的另類逗樂話,平時她可不這樣,女王范才是正常。

  顯然,她說的是那些人是華爾街的老派人物,年青一代的喜歡這個道道的倒是不多了。

  妮可喜歡老家具,不用說,也是受到自家男人的影響。

  妮可說著話,順手摸了下簽名圓桌的木表面,手感很順。

  轉頭看了眼張楠,到:“我的書房里也弄一套?”

  要一套,不是一張。

  張楠一聳肩膀,“隨便。”

  都快老夫老妻,相互間客氣個毛。

  說完,張楠看著保鏢們又抬下來張很不錯的長條形桌子。

  還是張華貴的路易十五風格寫字桌,不過不是林克的作品,是19世紀后期法國著名家具大師約瑟夫茨維納的手藝,還是有一個叫萊昂梅賽吉的著名設計師做的設計。

  材料用的是價格昂貴稀少的玫瑰木與郁金香木,表面花卉狀圖樣拼花,少不了的還有路易十五風格最典型的鎏金銅配件。

  書桌正面配三個拼花儲物抽屜,嵌著莨苕葉形鎏金銅裝飾,四條三彎腿獅爪足。

  難能可貴的是這張桌子有保存狀態良好的原裝燙金皮面和鎏金銅飾邊、原裝鑰匙——按照兩名專家的看法,這張桌子如果單獨上拍,6至8萬美元問題不大。

  一件家具這樣的價格已經屬于非常昂貴,就算再過個幾十年最多也就是翻個一兩倍的事,暴漲十倍那是不可能的。

  西方古舊家具的市場早已成熟,前人們早就炒了又炒、跌了再炒,到現在都已經沒炒作的空間和土壤。

  炒家具,華夏家具倒是倒是還沒開始正式開始。

  干體力活的伙計們別干活邊隨口聊天:這點體力活小意思,大塊頭多,就算一個四五百斤重的16世紀西班牙大立柜,四個壯漢一使勁,也能輕松護著上手推叉車。

  這會蘭迪就和金文博再說東西方對老家具觀點上一個很大的不同:“……我們買舊貨是為了自己用,一般自己用不上的我們不會買,但需要的,是不是二手貨根本無所謂……”

  剛才金文博說到了關于華夏老家具的事:前一趟回國,一群保鏢還特意去看了看滬上的舊貨市場,就看到了有不少古董家具。

  但有個問題:這會已經冒頭的華夏舊家具生意是為了買賣、再買賣,不是為了用,而是藏。

  美國人不一樣,就是為了自個用。

  收藏供起來市場會成熟,還是實用主義成熟?

  保鏢們接觸古董時間長了,對這一行也是有了不淺的認識,也會不自覺的去對比。

  美國二手市場文化發達,這舊家具不會出現不可思議的天價,因為這是出于實用主義;將來華夏一些古董家具價格被炒上天,特別是什么明代黃花梨家具什么的……

  本就該是日用品,最后卻變得和只能看、供奉起來的“神物”,順便滿足人們對金錢的需要,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它們的悲哀。

  東西搬完,張楠也在和妮可,還有艾麗斯說將來城堡內部裝修的事。

  弄一些房間用老家具裝飾填充沒問題,但你全用老家具?

  別說張楠會感覺怪怪的,女人們也不會統一:總是要有些新家具的。

  “當然要有新家具,我上哪去找足夠多,還要風格合適的老家具?

  從別人的城堡里搬也不靠譜,分割不一樣,還得定做。”

  張楠腦子里清楚。

  這會妮可道:“從意大利定做,歐洲有不少傳統家具定制品牌,像意大利和法國都有不錯的幾家……”

  這些都是幾年之后的事情,這會還早,但一等城堡主體造得差不多,在北部裝飾開始前,就得定下家具制造商。

  那是要同總體裝修配套的,家具定制設計要和每個房間內裝同步。

  3月12日,離開紐約,跨越小半個地球,目的地是婆羅洲坤甸。

  婆羅洲是西方式樣的叫法,或者說是西式傳統叫法,現在更流行的叫法是加里曼丹島,屬于世界最大群島——馬來群島的大巽他群島范圍內,且處于群島的中心部位,也是世界第三大島。

  西部為蘇門答臘島,南部為爪哇島,東為蘇拉威西島,南臨爪哇海,北臨南中國海。

  島的中間是山地,四周為平原,南部地勢低,成為大片濕地森林,“文明人”一般是不會去的,也正因為這樣,那里直到現在都還是一些原始部落的家園。

  婆羅洲原始森林覆蓋率極高,這個地球上除了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的熱帶雨林外,就數婆羅洲的熱帶森林最大。

  因為剛好在赤道上,婆羅洲炎熱、潮濕,這三月份剛好在季風季節的尾巴頭上,不會讓人感覺恨不得把皮都剝下來!

  也是因為到了季風季節的尾巴上,3800毫米的年平均降雨也不會讓張楠天天被暴雨澆個透心涼。

  總體說,選這個時間點來,算是綜合考慮后的結果。

  討厭熱帶雨林,寧可去撒哈拉,也不想進這該死的雨林!

  這是這會飛機上所有人的統一觀點!

  托馬斯就在那大侃當年在越南的糟糕回憶,“……除了在西貢的日子能算比較舒服,其它地方都他娘的是綠色的地獄!

  天曉得什么地方會有越共份子朝你開槍,那些地雷……

  這還不是最讓人煩的,時間長了弟兄們也都麻木不在乎了。

  更討厭的是天氣和蟲子,會讓人發瘋!”

  對此,以項偉榮為首的華夏伙計們深表同意!

  不管是深入過越南境內的伙計,還是在兩山輪戰住過貓耳洞的弟兄,一想起那邊的氣候就直搖頭。

  中南半島和華夏同越南交接地區的自然環境就夠原始,都能理解當初的美國大兵們有多討厭越南。

  雖然那是華夏和美國是敵人,對,是敵人:美帝國主義,不是敵人是什么?

  但從10來年前開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錯不了,當初項偉榮可是在車里放了個收音機,一天聽三回美國電臺對越軍動向的大體通報。

  好玩吧,美國佬那會每天三次,都會把間諜衛星發現的情況在廣播中用普通話播出。

  雖然實際用處不大,那會的衛星的分辨率可不是特別高,但對項偉榮等人而言也是種樂趣。

  托馬斯吹完牛,那就是輪到項偉榮等人吹,蘭迪、保羅等人都聽得有滋有味,更不用說雅克布這樣的小年輕。

  這幫人,都說了至少有好幾回這些事,但每次去東南亞,還是會不自覺的說起來。

  一輩子內最深的記憶,誰都忘不了。

  炒冷飯頭一樣炒過一輪,這沒話說了,看待老板在一邊研究一份輪船上才有的海圖,大家才又把注意力轉到正事上。

  這邊張楠看幾個領頭的不說話了,這才道:“船上的伙計們已經下潛幾次了?”

  問的是托馬斯,這次他來可不是閑著沒事來湊熱鬧,而是為了老板的新計劃。

  在坤甸設立辦事處?

  那用不著托馬斯出馬,上個月就派人去了,連小打小鬧搞礦場的事都搞定了。

  不是買土地弄,而是交點錢,在地圖上畫了個大圈,在這范圍內你們可以隨便開采鉆石,有效期十年。

  只準開采鉆石,伐木是不允許的。

  當地政府也不擔心美國人和那個什么岡比亞的代表會像在其它國家鉆石狂那樣大規模干,因為這里是婆羅洲,鉆石都是次生礦,干得最好也就是小打小鬧。

  印尼猴子很自信的認為,這些外來者到婆羅洲來開采鉆石就是個噱頭,收購鉆石才是真,而且后者才會有足夠的利潤。

  但能不能從那個討厭的林氏家族嘴里搶飯吃,就看美國佬和非洲人的本事的。

  會和林氏家族合作這事,張楠壓根就沒打算告訴印尼猴子;林江河的家族也一樣,感覺這種生意完全沒必要讓印尼政府知道。

  連這趟張楠去坤甸,林江河的家族都會弄得比較低調,這還是張楠的要求。

  有些事讓下邊人去做比較好,自個就當是來獵個奇,然后去干其它感興趣的事。

  張楠對什么最感興趣?

  挖寶!

  不過這次不是在土里挖,而是從海里撈!

  這邊的托馬斯立刻回答:“上午通過電話,昨天他們再次確定了沉船的位置,又進行了幾次探摸,發現了一些當初乘客的物品,但還沒進入貨艙。”

  上個月,“大鯊魚”號同“陽光星辰”號就結伴前往印尼海域,貨船上還帶上了不少潛水裝備,連住人的野外集裝箱營房都帶了好幾個。

  聽到托馬斯的畫,張楠點點頭,道:“那些遺物都收起來,到時候我要帶回華夏。

  從貨艙里找到的貨物,到時候留下點精品,至少有9成9以上要拍賣掉,除掉這趟搜索挖掘沉船的費用后,全部投進聯合力量的賬號里。

  這趟算是公司行為,安保公司客串一下海洋探寶公司,只要不備印尼猴子拿走就好。”

  這些話張楠之前都沒說過,這讓幾個帶頭的很奇怪:9成9要賣掉,那會是什么?有多少?難道那些東西老板不要?

  5天后,張楠離開婆羅洲,乘坐自己的超級游艇,抵達南中國海最南端、爪哇海最北端的勿里洞島附近海域。

  下錨,這里水深只有五六米至十來米,游艇同大的多的“大鯊魚”號并排停泊在一起,張楠一行人是坐著吊車放下的吊籃上的貨輪。

  托馬斯介紹了一下船上的人,很多張楠見過,也有不少生面孔,但都是自己公司的人。

  這次海中撈寶可以正大光明的干,這里距離勿里洞島不遠,是印尼領海,至少印尼猴子是這么認為的。

  但尋寶隊有花了一萬美元從印尼政府那買來的搜尋挖掘許可,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干。

  那些生面孔基本上都是原本美國海軍的潛水員,華夏的專業潛水伙計只有一位:這樣的人才,在華夏一般都去各種港務局和船廠企業了。

  一上貨船,隨便給員工們說了幾句,然后就是……

  祭祀!

  是的,祭祀!

  香紙蠟燭都是一麻袋一麻袋,桌子上一個熟豬頭、一只熟鵝、一刀熟豬肉,還有九大腕菜,大米飯和黃酒還是貨真價實華夏產的。

  不信上帝的伙計們,包括張楠在內,人手三根點燃的香火。

  “下邊的是泰興號,一艘有50多米長,寬15米,載重1000多噸的巨型華夏帆船,當時船上至少有2000人。

  1822年1月,清道光二年,“泰興號”從廈門港出發,駛往爪哇。

  半路上為了逃避海盜的搶掠,突然改變原來的航行線路。

  不幸的是,當船駛到蘇門答臘和爪哇島之間的海面上,就是這里,船體觸礁,在一個小時之內迅速沉沒。

  當時同行的還有另外一艘小型的帆船,小帆船立即上前營救,但是僅僅救出了船上的18名乘客。

  兩天后,一艘由前海軍上尉詹姆斯珍珠率領的滿載鴉片的英國貨輪“印第安那號”,從印度去波特維亞途中,駛達“泰興號”遇難的海域。

  很可笑,但也很英勇,販賣鴉片的船長和其他船員冒著生命危險,又救出了180名在海上漂流的幸存者……”

  1999年5月,英國海難打撈專家邁克哈徹率領打撈隊伍和“不平靜號”打撈船,在貝爾威得暗礁附近的海域勘探一條16世紀沉沒的中國貨船時,無意中發現了“泰興號”。程先生說,邁克哈徹從沉船上打撈到了多達近100萬件的中國瓷器。這批瓷器都出自閩南的窯口,其中大約有80來自德化。當邁克哈徹等人發現了這批數量巨大的瓷器后,為了更好地炒作,獲得更多的商業利益,他們將其余被打撈上來的65萬件品相一般的古瓷敲碎,推入海里。最后,在拍賣會上,人們只能見到35.6萬件中國瓷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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