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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目的地

  好吧,法國人又玩罷工了,規模貌似還不小:在貴賓通道行李提取處就耽擱了個把小時,因為人手不夠,機場人員中除了負責安全保障的人員之外,其他人也分批罷工!

  對,就是罷工還玩分批,很有法國特色的花式罷工種類中的一種。

  這下安全檢查人員中有不少被派往機場其它地方應急,這邊人少了大半,登記保羅等人的槍械就花了比平時多上兩三倍時間。

  耗費時間,反正是個等,去詢問情況的隨員很快就弄明白了這次罷工的具體情況:大家這回看到的罷工屬于聲援性質,原因是法國的鐵路系統不滿福利問題發動大罷工,各航空公司和機場方面的員工們決定支持一下。

  張楠這幫人運氣不算最糟糕,機場這邊至少還開門,因為航管人員就和警察一樣,在法國是法律規定不許罷工的。

  而從今天開始,法國的鐵路系統直接癱了,不少車站就是鐵將軍把門!

  “去年法國鐵路公司盈利增長了4.5個百分點,但今年員工薪水增長計劃是2.2,所以鐵路工會方面決定和鐵路公司談一談…”

聽了隨員去問來的情況,張楠笑著搖搖頭:還好自己沒把公司開在法國,不然這公司還怎么開閑來沒事就給你鬧罷工、添堵,難道全給解雇了換人  只要新來的還是法國人,下次照樣再給你罷!

  老板多賺錢了要罷工,老板生意不好,如果這時想減點薪水一起過難關,人家保準也給你罷工!

  張楠有點不明白了:要是換在美國和20年后的華夏這么搞,這罷工一罷,大伙基本上就都會需要再去找新的工作。

  不是老板把你開除了,而是老板也失業破產了:絕大多數的公司哪吃得消這樣的鬧騰,別說因為產品生產被延后造成的違約金、資金鏈斷裂,就是銀行貸款的利息都能讓業主去跳樓!

  銀行可不管你有沒有罷工,到時間了你就得還貸款、轉貸,沒得情面。

  但在法國這些似乎都不是問題,有點意思。

  貴賓通道行李提取處有休息室,這會張楠就坐在沙發上,發現老板對可愛驕傲任性的法國人有點興趣,另一側的安德烈道:“200年的大革命精神,100多年的工人運動傳統,30多年的高福利影響,多年罷工提要求的成功經驗,這罷工已經成了法國文化的一部分。

  單從數據看,法國人每年罷工的時間是西歐平均數字的三倍以上。”

  “你們對罷工都還有研究,這都成文化,有點意思。”

  說話的是關興權,他這些年是知道高盧雄雞毛病不少,這從“聯合力量”內幾乎沒有法國雇員上就能看出來,但也從來沒去關注過法國人的什么罷工文化。

  美國人也會玩罷工,但絕對沒法國人這樣平凡,更別說還搞什么罷工文化。

  再說了,法國的鐵路大罷工,關你航空公司毛事!

  這都來參合,簡直不可理喻,難以理解!

  對于關興權的問話,安德烈笑笑道:“我們永遠不會理解浪漫的法蘭西到底在想點什么,他們的罷工名目都特別多,法國人的勞動法上甚至都為這些不同的罷工專門做了定義分類。

  比如有所謂的警告性罷工,就是短時間停止工作對雇主施壓;

  有瓶頸式罷工,專門選擇要害部門或要害時間停止工作,直擊要害!

  有輪流式罷工,企業內不同部門或工種輪流停止工作;

  還有聲援性罷工,也就是為支持其他行業或企業的罷工者而停止工作,這次我們碰上的明顯就是后邊兩種情況合到了一起。

  其實,老板,就是法國人的日子過得太舒坦鬧得。

  高福利國家,職工每周工作時間只要35個小時,每年還有7周的帶薪假期,如果要加班,加班費高得都能讓企業主破產。

  其實從60年代開始法國就實行最低工資制度,還會根據物價上漲幅度至少每年加薪一次。

  不過就是這樣,法國人還是喜歡罷工,絕對不會讓企業主和政府多留點錢。”

  聽到這,張楠插話道:“杰瑞說法國人喜歡秋天罷工,這里頭有什么說法”

夏天太熱、冬天太冷,秋高氣爽剛剛好,罷工游行不冷不熱  張楠估計這可能性不大,應該會有點其它原因。

  對此安德烈解說了一下,原來每年9月暑假一結束法國就會進入罷工高峰期,因為這個時候正好是法國國民議會討論下一年財政預算的時候。

  為了爭取更多的福利,一些公共機構就開始組織罷工、向政府和國會施加壓力,希望能在預算中多分一杯羹。

  這全世界上班的人都可以分成兩部分:在公共部門上班的人和在私營企業、機構上班的人,法國也一樣,前者包括公務員以及在醫院、鐵路和郵局等公共機構里工作的人,大約占到法國所有勞動人口的1/3。

  這些人基本不會輕易丟掉飯碗,最愛罷工的正是這些人,這趟顯然也一樣。

  至于航空公司,一旦聯合起來那也是牛逼哄哄,技術人員嘛,你不可能把人全給提走,不然立馬就得癱。

  不得不感嘆,這人呀就不能日子過得太舒坦,太舒坦就想法太多,想法一多就不安穩,不安穩的人老板們可不喜歡。

  終于搞定了登記過關手續,上了早就等著的幾輛防彈車,結果剛開到波爾多城區就再次被耽誤:道路臨時封鎖。

  好家伙,碰上了游行的隊伍,看著熱熱鬧鬧的就像過節一樣,大家也不高喊口號啥的,反而是扛著標語輕輕松松像散步。

  唯一不協調的就是在游行隊伍兩側有不少荷槍實彈,手拿盾牌的警察緊緊跟著。

  張楠同查莉、關興權、林明、安德烈一輛車,遠遠的看到這情形,張楠笑著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看這幫人全是中產階級,這幫警察也真是的,還要搞得怎么緊張,我怎么感覺這些警察就是沒事干跑來刷存在感。”

  沒想著對向坐著的安德烈道:“老板,你還真說對了。法國游行的人和警察發生肢體摩擦的情況基本上不會出現,和在美國不一樣。

  這種罷工游行警察是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實際上如果警察不這樣做,罷工的組織者還會不高興,因為這可能表明政府對他們的罷工不夠重視。”

  “哈!”

  張楠是只能一聲哈,不然還能說啥?

  浪漫的法國人,自我感覺太好的法國人,被寵壞了法國人,難怪自己的安保公司里就沒法國退伍軍人:就這德性,也只能靠著外籍軍團撐門面了。

  一個國家的軍隊得靠外籍軍團、雇傭兵撐門面,就算它再強大,那也就是個笑話!

  等游行隊伍過去、封鎖解除,車隊再次上路,30多公里后抵達這次的目的地:位于波爾多南部、加龍河左岸,波爾多最精華的貴腐酒產區“蘇玳”。

  就在這片葡萄酒產區的地理最高點,唯一的超一級列級酒莊、古樸宏大的呂薩呂斯酒堡就在那里,俯瞰著四周緩山坡上輻射而出的100余公頃葡萄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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