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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4章 華夏國寶

  這家店內也有不少證章出售,在大量蘇聯勛章、獎章之旁,不少第三帝國的證章特別顯眼。

  與那些個德國刀劍一樣的來源,顯然都是戰利品。

  可惜,這里高級別的帝國證章沒有,像最常見的鐵十字勛章,這邊只有一、二級兩種,騎士鐵十字都沒一個,更別說更高等級的貨色。

  對鐵十字勛章張楠沒多少研究,最多就是認出級別,至于正品或代用品壓根分不出來:德國張張不僅僅有如今的高仿品,當初就有地用品的。

  店主就說他這店里不僅有第三帝國軍隊頒發的正品,也有當初時的仿制代用品——為防止生活和作戰中丟失自己寶貴的勛章,當初在德國各大城市,都有經過政府批準、特別設立的代用證章購買商店,軍人可以憑特別的證明去購買自己獲得的勛章、獎章的代用品。

  所以在二戰老照片和紀錄片中,這德軍無論軍官還是士兵,在作戰中都幾乎戴著子獲得的勛章,壓根不擔心損壞磨損或遺失。

  這不僅僅是因為勛章別、掛方式本就牢靠,還因為大部分本就是代用品,正宗貨不是在家里藏著,就是放在行李里沒拿出來。

  一、二級別常見,騎士鐵十字就稀少,更別說更高等級的,那些不是還被第三帝國的老兵們保存著,就是進了博物館。

  相對于刀劍,德國人當初要藏起幾枚小小的證章顯然要容易的多,紅軍士兵的對它們的興趣甚至還比不上德國銀餐具。

  對于一級、二級鐵十字勛章張楠沒興趣,也就沒買,就外甥項佳楠自個套零花錢選了幾枚當紀念,美其名曰回去送人也不錯。

  在這家店看得差不多時,有市場人員過來找上他們相對熟悉的亞歷山大嘀咕了幾句,后者讓那人等著,自己走到張楠邊上。

  “老板,這里有店主前幾天新到了一批貨,里頭有幾樣華夏的古董,你要有興趣他們就送過來。”

  華夏文物,這張楠當然有興趣。

  “什么東西?”

  “說是瓷器和一個老大的人俑,說是很稀罕。”

  “讓他們搬過來。”

  張楠沒多想,瓷器他喜歡,人俑嘛,華夏墓葬里陪葬的不少,多個朝代都有,或許是個不錯的唐三彩呢。

  要是到在俄羅斯的華夏文物多如牛毛,清代時通過正常雙邊貿易流到俄羅斯的就不少,更不說八國聯軍和一幫子俄國所謂的探險家、強盜在清末民初時在華夏瘋狂掠奪、搜刮。

  送過來,東西這會還在倉庫,亞歷山大這就帶人去一同取貨。

  安保規則,老板抵達的地點、外人送到老板面前的物品都需要經過安全檢查,這年月各種亂七八糟的炸彈實在太多了點。

  不僅東西,連靠近老板的外人都要檢查,免得身上捆著炸藥來玩命。

  就在兩年前的5月21日,印度前總理拉吉夫甘地在幫助印度統一共產黨競選時,在泰米爾納德邦首府馬德拉斯以南40公里斯里督佩魯姆普杜爾,被一名加裝上前獻花的女子用捆在身上的炸彈炸死,保鏢們不得不防!

  都兩個多小時,逛累了,這一只螞蟻老市場內有休息的地方,可以喝點東西、吃點小吃,順便曬曬俄國人最喜歡的太陽。

  聊聊天,順便因為懶得走,看看通知讓還沒來得及看、剩下的各家店的店主送來的一對“鎮店之寶”。

  有看上的就買,看不上也累不著自個的兩條腿。

  亞歷山大等人在離開大約半小時之后才回來:有人抱著兩個小箱子,還有用市場內拉貨的人力平板推車運過來一個一人來長的大板條木箱。

  體積不小,看著都能有個幾百斤重。

  “這么大!”

  等東西搬到邊上,張楠都覺得有點奇怪,這就順口問了句。

  人俑,除了兵馬俑和石頭質地的人俑,真人大小的可幾乎沒有。如果是石頭制品,那個俄國商人也不會出來獻寶。

  兵馬俑嘛,俄國人是得不到的,都在兵馬俑里放著呢,最多拿幾具出國搞個展覽啥的。

  “兩件瓷器,說不上好壞。”亞歷山大道,又指了下那個超級大箱子:“原本還以為是個陶器什么的,那人沒說清楚。

  里頭有個銅制的人俑,我看著挺有意思,可以拆開,里頭還有木頭做的內臟模型。”

  這一聽,張楠壓了壓心態,道:“賣主什么價”

  “5000美元,包括兩個乾隆花瓶,說是買來的價格和運費都比較貴,從新西伯利亞附近一座小城搜羅來的。

  銅人是從一個關閉好幾年的小博物館倉庫里賣出來的,連收據都有,手續正規,應該值點錢。”

  說到這,亞歷山大還指了下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有40多歲的俄國商人,那人看到張楠注意到他,臉上笑容滿面的示意打招呼。

  “您好,艾倫先生。我是費多夫斯基波羅寧,樂意為您效勞!”

  這英語說得還挺溜,估計練過。

  俄國人用于說得好的人很少,因為不屑說!

  張楠對那人微微點頭,不過沒叫人家湊過來,而是對亞歷山大等人道:“把箱子打開。”

  兩名大漢上前,打開箱子蓋,去掉上頭的緩沖物,讓箱子內的銅人露出來。

  “這是什么人俑?”

  大家都在看,好奇寶寶查理茲塞隆不解的問。

  箱子內躺著個略有銹蝕的紅銅制人俑,光身的女子形象,一眼看上去就感覺這玩意年紀不小,整體看上去感覺怪怪的。

  銅制的光身人俑當然怪,至少在一群西方人看來是如此——“這是做什么用的?”

  張楠沒立刻回答查莉的疑問,而是俯下身仔細看了起來,好一會都沒起身,這下身邊的人都平心靜氣,誰都沒開口。

  張楠認真了,在他認真的時候旁人最好別打擾,連外圍的保鏢們都在示意陪同的市場和公司人員安靜、不得交談。

  好一會之后張楠直起身,對保鏢們道:“把它豎起來。”

  說完,又對亞歷山大道:“給波羅寧先生一萬美元,讓他以后有好東西可以聯系管理員。”

  極少見的主動加價,這不僅僅是因為東西好、錢多沒地方去、自個腦子犯抽,主要還是因為要給這里的人一種大老板大方的感覺。

  艾倫先生很大方,不僅這會,之前買的那么多東西就沒還過價。合適就要,要么不要,就這么簡單。

  老板發話了,立刻就有帶現金的仆人從包里掏出疊綠油油的富蘭克林遞給那個費多夫斯基波羅寧,這位臉上帶著點不可思議的表情接過。

  “謝謝艾倫先生的慷慨,祝您健康!”

  張楠笑著手揮揮,這就有人示意波羅寧離開。后者也很識趣配合,東西已經是大老板的,不管有多寶貝都和他再沒關系。

  這邊沉重的人傭被幾名保鏢小心的豎了起來,高度大約一米六多點,身上仔細看有一個個小洞,各個小洞邊上還有漢字。

  不少字體已經模糊,湊得最近的查理茲塞隆認了好一會才認出幾個詞,對張楠道:“印堂、攢竹、魚腰,哥哥,這是什么意思?”

  查莉很厲害了,努力學習漢文化和文字,這人俑上的可是繁體字,這都認得出來。

  這下張楠沒閉口不談,而是笑著道:“這些都是華夏中醫學里的穴位名,穴位懂嗎?就是人體經絡線上特殊的點區部位,華夏中醫可以通過針灸或者推拿、點按、艾灸這些方式刺激相應的經絡點來治療疾病。

  比如這兩個攢竹穴,要是打嗝老止不住,用力按這兩個穴位半分鐘、一分鐘的,保你就止住,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復發。”

  “這么神奇?”

  查莉學漢文化其實主要是認字,還有歷史和美食文化,可沒學到中醫這道道上。

  張楠一聽,笑著道:“當然神奇,華夏的中醫博大精深,哪天你要是老打嗝止不住就可以試試,保證管用!”

  “我才不老打嗝呢!對了哥,你還沒說這是什么東西,怎么付錢這么大方,還主動加價,敗家哦。”

  張楠微微搖頭,“千斤買馬骨的故事聽說過沒?”

  查莉搖搖頭,“說重點。”

  敢和張楠這么說話的人正不多,她算一個。

  “沒聽說過就問佳楠,他一定知道...”

  邊上的外甥連連點頭。

  不再解釋為什么加價,而是道:“...這是個針灸銅人,我們再打開來看看,我要確定一下年代。”

  說著示意保鏢們干活。

  “針灸銅人?”查莉還是不解,不過看到哥哥貌似暫時不想再理她,就問另一邊的項偉榮,“姐夫,這東西干嘛的?”

  項偉榮當然知道什么是針灸,但對這針灸銅人也沒深入了解過,猜測的語氣道:“應該是定針灸穴位的,這針灸就是...”

  華夏人,多少對針灸都有點了解,誰都能說上幾句。

  項偉榮說得籠統,不少還有歧義,他猜測這個銅人簡單說成了就是參照用的真人大小模型。但單單針灸的神奇之處,就讓查莉和安德烈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紅魔鬼貌似萬能,不過他們還真不懂針灸,有人甚至都沒聽說過!

  也有可以殺人不眨眼的紅魔鬼成員聽得汗毛倒數——想象一下整個人被銀針扎得像個刺猬,就算慣于用針、刀子殺人的紅魔鬼也一下子難以接受。

  那針扎別人無所謂,可這種想象是很容易以自身為樣本的,第一次接觸就扛都住的西方人掙得太少。

  銅人被打開,這頭張楠研究了好一會,耳朵里也聽到了姐夫在那說針灸的好處,這才道:“姐夫,這個銅人我看不單單是模型這么簡單,制作的年代就非常早,估算著至少六七百年以上,甚至就是北宋針灸兩銅人中的其中一座!”

  “如果有那么早,我記得故宮里好像藏著一個。”項偉榮道。

  “恩,那個是明代的仿制品,這個應該制作時間還要再早一點。如果不是出路清楚、年代早,我都會以為他們是不是偷了列寧格勒冬宮艾爾米塔什博物館里。

  姐夫,這個要真是宋代的,那這東西可了不得!”

  “北宋的?”項偉榮問道。

  “很有可能。”

  “拿著東西又上千年了!”

  說話的是查莉,他對一切有千年歷史的文物都感覺好奇,誰讓美國和南非的歷史都太短。

  張楠笑笑,“千年不到一點,不過也差不多。

  我記得應該是在北宋天圣四年,就是1026年,宋仁宗趙禎詔令太醫院鑄造仿真人體銅模型,供醫學生學習和考試針灸的時候用。

  查莉,你老在看華夏的古代史,這北宋先進吧,除了軍隊戰斗力和國土面積先天不足之外,北宋的經濟文化、醫學技術個個世界第一,生產力、商業能力更是沒的說,頂級的醫生都有了考試制度...”

  老板在那里吹,眾人老老實實當聽眾就行,早就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面。美國人沒意見,俄國人也沒意見,誰讓四大文明古國就傳承下華夏這一棵獨苗。

  和華夏悠遠的歷史相比,別說幾乎沒歷史的美國和南非,就說這俄羅斯,統治東斯拉夫人的古羅斯國家的第一個王朝,就是那個留里克王朝都是在公園862年才建立。

  要是拼歷史,除非古埃及的美尼斯活過來能慫翻張楠,不然誰都別來和張楠吹!

  噴死你!

  再說老板也不是在瞎吹,大家老老實實當聽眾,多聽些也能增加不少見識,做個安安靜靜的聽眾真的挺好。

  “這皇帝下的命令,下邊人當然是最快速度照辦,還不能簡簡單單澆鑄一個出來交差,要是皇帝認為你辦事不牢靠,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幫接到命令的太醫都盡心盡力,作者是也是能名留青史的,那時候的人最看重這個。準備工作據說就坐了半年。

  第二年,就是1027年,翰林醫官尚藥奉御王惟一終于帶人鑄成兩具銅人,史稱‘天圣銅人’。

  翰林醫官尚藥奉御你們就當是個管著給皇帝和皇親國戚看病的醫生,就是太醫們的頭頭就行,不然說起來還費勁。

  根據流傳下來的記載,當時應該是制作了兩具銅人,一男一女。

  銅人制作得非常逼真,不僅是外形,體內都有木制的五臟六腑和骨骼,體表設計了354個小孔,代表人體354個穴位,每個小孔旁還用錯金文字標識了穴位名稱。”

  說著指了下銅人體表的幾處文字部分,“你們看,這幾個文字上還有極少量的錯金殘留。不過這些表面工藝都還是小意思,內臟部分就了不得了,解剖學!

  這銅人有非常神奇的一個地方,據說內部可以灌入水銀,如果用細針準確扎進銅人上標識的這些穴位,水銀就會流出來。

  針入汞出,北宋時每次太醫院進行針灸考試的時候,就會先用黃蠟把銅人體表的小孔和穴位名稱全部封住,各個考生要根據老師出的題目,在銅人身上施針。

  要一扎一個準,如果有水銀流出,就是考試通過,不然就是就是不及格!”

  一群人聽得一愣一愣,別說針灸的神奇之處,近千年前就能做出這樣針扎出水銀、結構神奇的物品,本就是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張楠看外甥、查莉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接著道:“很可惜,這銅人內部的木質內臟、骨骼模型倒是還有些在,不過細節結構基本上都已經銹蝕、丟失,這針扎出水銀的原理和機構到底是這么回事的還真難搞明白。

  古人技藝高超,就是可惜太多失傳…”

  張楠有些感慨,北宋滅于野蠻的金,金與南宋又滅于更加野蠻、屠城、滅國無數的草原蠻子元,華夏文明不少好東西就在戰亂中遺失、消亡。

  不過相對于中東和東歐等地的那些小國,當時的華夏文明要堅韌得多,那些個小國里可有不少干脆就是被蒙古人從地球上抹掉了。

  不僅僅是國家消失,民族都被殺得絕種!

  “北宋那會華夏工匠就能做出這樣獨具匠心的東西,這個天圣銅人當時就是集合了醫學理論、手工業技術和藝術靈感于一身的稀世奇珍!

  不過這東西名氣太大也不好,如果是放在大唐那時候的話是啥事沒有,可這北宋打仗不少時候是處于守勢,金國皇帝就老想著要弄到這個兩個寶貝拿回去顯擺。

  據說第一次宋金戰爭時北宋吃了敗仗后,金國戰后索要的戰利品清單里,就有這兩個天圣銅人,不過當時北宋沒給。

  不是不給,而是干脆想割地賠款求緩沖,不過金國沒給緩沖的機會,第二年金軍再次南征,東京城就給攻破,天圣銅人也落入經過手中。

  后來就是元滅金、滅南宋,明又滅了元,天圣銅人也在轉來轉去之后,最后被帶到了明朝的太醫院里頭。

  經過幾百年的戰亂輾轉、四朝更迭,天圣銅人到了明代時就已經嚴重損壞,穴位名稱也有很多模糊不清。

  之后到了正統八年,就是1443年,明英宗朱祁鎮下令太醫院仿照‘天圣銅人’再制作銅人,后世將那幾個仿制的銅人稱為‘正統銅人’,不過我也搞不明白那時候到底仿制了幾具。

  有認說是一個男性,也有說男女都有,最后一種是再加了個小孩形象的銅人。

  至于原來的那座‘天圣銅人’就沒再用,就這么稀里糊涂在歷史里消失了,有人認為是廢棄后會被毀掉了,不過我倒不這么認為。

  明代人很吹捧宋代的東西,那兩具銅人雖然不再使用,但被故意毀掉的可能性不大,我判斷有可能最后被那個人當古董給弄走了。

  后來這仿制出來的‘正統銅人’就一直放在太醫院里頭,之后明亡,銅人又繼續保存在滿清的太醫院里,直到光緒二十六年出事,就是倒霉催的1900年。”

  說到這,張楠停下,看了眼安德烈等人。

  安德烈、亞歷山大等人立刻很配合的聳聳肩膀,領頭的上校同志道:“老板,我們的祖輩干掉了沙皇,我們是和平主義者,反對沙皇俄國的一切對外侵略戰爭,你當我們不存在就行了。”

  好吧,誰都知道1900年發生了什么,張楠無聲的笑笑——紅魔鬼是和平主義者?

  騙鬼呢!

  不過何不合拍這不是重點,安德烈等人看沙皇俄國不爽那是一定的。

  聽得懂漢語的俄國伙計們主動當聾子,張楠繼續道:“我們都知道那年八國聯軍入侵華夏,占了京城。

  慈禧那個老妖婆帶著光緒皇帝和一幫官員倉皇出逃,干干脆脆把偌大個京城給丟了,更別說‘正統銅人’在內無數珍寶和老百姓。

  八國聯軍在京城進行的洗劫和屠殺是系統性的,等到八國聯軍撤離后,回到京城的清朝太醫們發現之前一直放置在太醫院藥王廟里的‘正統銅人’已經不翼而飛!

  其實也不是不翼而飛,傻子都知道猜得到到底是誰搶走的:京城失陷時期,太醫院就是俄國軍隊的臨時駐地之一。

  后來清政府曾派人向俄方索要銅人,當然是被置之不理、沒了結果。

  明代中后期那會那座‘正統銅人’就被看作是‘銅神’,但它究竟跑哪里去了,隨著清王朝的滅亡也就成了個謎團。

  這‘針灸銅人’的故事有很多,像在1925年的時候,有具銅人在小鬼子那被一名老中醫發現,據稱是來自華夏,不過當時未引起人注意。

  70年代時候那具銅人在東京博物館重新露面,這才吸引了華夏中醫界的注意,很多人認為那具銅人就是1900年消失的‘正統銅人’。

  到了1979年,華夏中醫針灸研究所派專家去小鬼子那鑒定那具銅人,不過專家們認為它與史籍描述的‘正統銅人’不一樣,制造的年代也要晚一些。

  后來小鬼子在江戶時代一名醫生的墓志里發現,原來東京博物館里的那具銅人是那個江戶時代的醫生自己制作的,并非來源華夏。

  我前邊說還以為他們搬了艾爾米塔什博物館,那是因為1958年時,華夏醫學代表團訪問蘇聯,團員孫震寰在參觀列寧格勒的艾爾米塔什博物館時,注意到一具針灸銅人,非常類似文獻里記載的‘正統銅人’。

  這個消息傳回華夏后,雖然引起了華夏學者的關注,不過沒過兩年中蘇交惡,就沒能得到確證。

  不知道那句銅人是不是,我上次去艾爾米塔什博物館就沒看到那具銅人在展出,看來這趟要是有時間,我們就去趟列寧格勒看看,順便和我們的老朋友吃頓飯。”

  張楠有事情沒說:艾爾米塔什博物館內的那具銅人被華夏人遺忘,后來直到2003年,一名中醫研究所的黃姓研究員無意中翻到一篇介紹那具在列寧格勒的針灸銅人的文章,立刻帶著助手趕到已經改名的圣彼得堡實地考察。

  后來經過仔細觀察和細致的考證,那名研究員提出了大量確鑿的證據,最終得出結論:艾爾米塔什博物館里的那具銅人這就是“正統銅人”!

  在丟失一個多世紀后,‘正統針灸銅人’那次才終于算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當年它被占領太醫院的俄軍掠走的事情也成了定論!

  2004年時,華夏相關政府部門向俄羅斯當局索要正統銅人,但遭到拒絕。

  為保存針灸銅人珍貴的學術價值,也為了方便國內學者研究,那名黃姓研究員和他的同事在京城仿制了一具銅人,將其陳列在華夏中醫科學研究院針灸研究室,而他們向俄方追索正統銅人的努力也是一直繼續。

  可惜呀,吃進去的東西哪那么容易吐出來!

  換誰誰都不肯。

  不過這會不同了,眼前這座銅人的年代更早不說,要是這邊等個幾年再向大帝追索那具“正統銅人”,不知道大帝先生吃不吃得消不給。

  不是自己拿來當擺設,而是要俄羅斯還給華夏。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單單一個特克文教堂圣像就不是白送的,除了美國總統之外,背起牛頭不認賬這種厚臉皮的國家級領導者在這個星球上終究是少數,越是大國的領導人越要面子不是?

  眼前這座女性形象的銅人近幾百年的是書上就沒出現過,重量能過150公斤,張楠拍了拍它的胳膊,“銅人很多,這要真是‘天圣銅人’就好了,希望我沒看走眼。

  寶貝呀,連明朝、清朝仿制的那些都成寶貝了,別說這宋朝的。

  明朝嘉靖年間的針灸學家高武也曾鑄造過男、女、兒童形狀的針灸銅人各一具,現在京城故宮博物院里收藏那具明代銅人高89公分,是個男童形狀,極有可能有可能就是嘉靖年間。不過沒聽說有針扎水銀出的設計,我懷疑那種技藝在宋代之后就徹底失傳了。

  清代那時候也有不少針灸銅人,不過基本上是小型制品,大型的不多。

  乾隆七年,就是1742年的時候,這清政府讓人編撰醫學書《醫宗金鑒》,為鼓勵主編者就鑄造了些小型針灸銅人作為獎品。

  現在滬上中醫藥大學的醫史博物館藏里就有一具乾隆年制作的那批銅人中的一個,女性形狀,高46公分、不過是實心的,就是個模型參照物,而且人體比例還有點別扭,

  華夏歷史博物館里倒是收藏有一具正常人體大小的針灸銅人,有178公分高,不過是晚清的東西。

  后來的就更多了,現在別說醫藥商店,連小商品市場里都有針灸銅人賣。

  這具銅人1萬美元不單單是賺到,這里頭都還有木頭的內臟和骨骼模型,我就算不懂木頭,也看得出這些木頭年紀了不得!

  你們都看看,這些木頭的臟器模型雕刻得比例正常,這個銅人當初不僅可以用來針灸教學和醫療參考,完全還是為解剖教學服務的,這比西方世界普遍認為的解剖醫學起源早了近800年!”

  說到這張楠想了下,又道:“我看得找農館長他們過來一趟看看,就別在哈薩克斯坦待著了,就算挖出個金人來也不是咱的,還是這個銅人靠得住。”

  說到這,對項偉榮道:“姐夫,你要不給農館長打個電話?”

  “沒問題,我估計他知道了會比兔子跑的還快。

  不過,這銅人要真是你說的那個什么‘天圣銅人’,怎么處理?”

  “送回老家,放咱自己的老家的博物館里。”

  不捐了,各路專家、磚家想要來研究、湊熱鬧到剡縣就成,酒店給你打折,嘿嘿!

  張楠說著,兩眼盯著面前打開的這組銅人,“這種東西才是國寶,技術、藝術的完美結合不是。和這銅人相比,那兩個花瓶就插花的命!”

  另外兩個盒子也已經打開,張楠看一眼就夠了,都不用上手,就兩個乾隆款的廣彩花瓶,甚至還能猜到是寄托款。

  看著花里胡哨的,也只有那個波羅寧把這玩意當寶。

  看得多、有得多,這眼光也變得刁,87年那會還在倫敦和巴黎掃蕩半集裝箱的廣彩瓷,如今早就不怎么看得上眼了。

  其實別說廣彩器,就算箱子里的是一對乾隆的官窯花瓶,也完全沒法和眼前這座針灸銅人相比。

  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如果真是北宋產物,國之重器算不算得上雖難說,但一流國寶絕對錯不了!

  這邊項偉榮直接打電話,運氣不錯,對方這會已經回到入住的地方,沒等太久就找到人:如今的哈薩克斯坦可不是20年后,這會在哈薩克斯坦,這手提電話除了大城市之外根本沒用,草原上小鎮上的人不少壓根就沒見過什么叫手機。

  那邊一聽張楠可能淘到了“天圣銅人“,立刻就要和張楠同通話。

  張楠接過電話,對著電話就道:“怎么著姐夫,馬上來莫斯科得了,那邊再考察下去也沒多大意思。

  別去管文化部那邊的事,出不了了閑話,幫著我做鑒定沒問題。”

  農博升原本一肚子的話,結果就這么給憋了回去!

  想了下,道:“行,這邊的事情原本過幾天也就結束了,我去打個招呼提前離開沒問題。”

  這頭張楠一聽,笑著道:“他們當然沒意見,你們少待幾天他們還省錢了。”

  農博升在電話另一頭也笑了笑,“這樣,阿楠,從阿拉木圖到莫斯科的飛機天天有,我們訂票不難,不過我們基本上就沒到俄羅斯的簽證。

  我說,這可要你們幫我們解決一下。”

  “我說姐夫,這個你還真別擔心,很好解決,這會在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就沒什么事是錢不能解決的。

  過會你在這部電話邊上再等個最多半小時,我這邊公司駐阿拉木圖的人會和你聯系,他們會最快時間幫你忙搞定,一手包,保證到安安全全送你們上飛機為止。

  到時候會有人在機場接機,咱們住莫斯科烏克蘭大酒店,我給你留個大套間。”

  張楠有個本事很強,就是說話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把人帶溝里去,這會農博升就給繞偏了。

  “我知道那,那座酒店當初是蘇聯外交部的迎賓館,超級棒的一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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