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你們知道的就是我的全部底牌？”四皇子的臉色很難看。
什么人生錯覺，輕視！這是赤裸裸的輕視！
四皇子感覺有被冒犯到。
“當然不是，但不論你的底牌是什么，面對開了掛的二皇子，勝算都極低。”聶云篤定道。
“哦？這么說，你知道些什么？”四皇子目光一閃。
看對方的意思，莫非這幽靈船長還知道二皇子某些不為人知的強大底牌？
聶云似笑非笑的看著四皇子，“不錯，我是知道，可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四皇子眼角抽了抽，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雖然幽靈船長一語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讓自己一開始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久經政治斗爭磨練的帝國皇子，還是很快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幽靈船長閣下，我承認，不論是萬物歸一會，還是機械族，你背后的能量都超出了我原本的預期。
不過閣下今天既然來了，想必不會只是為了來挖苦我幾句吧？
我們雙方都有同一個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您說是嗎？”
然而聶云卻是搖了搖食指。
“不不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點沒錯，不過同樣是敵人，敵對等級也是有差別的。
先是冷淡，然后仇視，最后死敵……”
“呃……”四皇子張了張嘴。
你說的都對，就是總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
“相對來說，我和二皇子不過是因為一些利益起了沖突，除了戰爭，雙方同樣可以選擇相互妥協，所以我們充其量也就是相互仇視。
而我們的實力想必你也看到了，自保綽綽有余，所以對于扳倒二皇子，我們并沒有什么興趣，相反，與你合作，反而可能遭來二皇子的決死反擊。
但你們就不一樣了，皇位之爭殿下應該很清楚，你和二皇子之間，只能剩下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說，我為什么硬要趟這趟渾水，坐山觀虎斗豈不是更符合我們的利益？”
四皇子聞言，不禁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位“幽靈船長”。
他倒不認為對方是真的不想與自己聯手，如果是這樣，那么對方應該來都不會來，以免消息泄露讓二皇子誤會雙方已經合流。
對方找的這么多理由，無非是想在合作中爭取更多的利益。
談判就像是談戀愛，哪一方表現的更急切，哪一方的地位就越是被動。
這其實是一種巧妙的談判技巧。
當然，如果這話是從任何一種智慧生物口中聽到的，那么四皇子完全不至于驚訝，但問題是，對方明明是以一位機械族啊！
相比于刻板而直接的機械族，幽靈船長給他的感覺，完全就像是帝國內部那些混跡政壇的老狐貍。
而對于機械族公認的一點是，行為模式越是接近人類，進化級別越高。
而在他所知的機械族中，也就只有更愿意與人類接觸的黎明公爵，雙方交流時才不會感覺到機械族特有的那種生硬。
這讓四皇子對幽靈船長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
這難道是一尊新晉的公爵級機械族？亦或是傳說中的……
想到這里，四皇子的臉色不由有些凝重。
同時心里卻是越發期待起雙方合作的前景。
“閣下說的不錯，但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么這就是合作的基礎。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什么條件，閣下盡可以提出來。
我可以保證，事成之后閣下得到的利益，絕對比隔岸觀火來的更加豐厚！
況且，若真如閣下所說，我必敗無疑，那么真的等我二哥登上皇位，整合了帝國的全部力量，到那時你們面對的將是一個實力數倍于如今的對手。
這恐怕也不是閣下愿意看到的，不是嗎？”
“嗯……這么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了合作的基本共識。”聶云見目的達到，也不再繼續咄咄逼人。
畢竟四皇子說這話，已經算是變相的承認了弱勢地位。
“與殿下合作，可以！關于二皇子的秘密，我同樣也可以告訴你，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
來了！四皇子振奮起精神。
“閣下請講！”
對方會要求什么？
巨額的財富？帝國的尖端科技？還是事成之后割讓領土？
“我的要求很簡單。”聶云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請以自身的親身經歷，
結合二皇子的所作所為，暢所欲言，盡情的說出你對二皇子的不滿與厭惡，用詞越犀利越好！
要求選準角度，確定立意，明確文體，感情飽滿，不要套作，不得抄襲，不少于3000字。”
聶云的這句話之后，現場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
“什……什么？”
四皇子一臉茫然。
我剛剛聽到了什么？
盡情的說出你對二皇子的不滿與厭惡？
不得抄襲，不少于3000字？
雖然有點繞，不過意思大概是……說二皇子的壞話？
你確定這是在提一個關系到帝國皇位的，特別特別嚴肅的合作條件。
而不是在布置家庭作業？
“你這是什么意思？戲弄我嗎？”反應過來的四皇子一臉憤怒。
“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戲弄殿下的意思，但是我們雙方想要合作，這是充分且必要的條件！”
聶云臉上寫滿了認真。
我是想和你合作沒錯，可萬一連這位四皇子都已經被魅惑了，那自己這豈不是往槍口上撞？
畢竟這些皇子們平日里肯定是會經常接觸的，四皇子中招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所以第一步進行敵我識別，這很重要！
就是識別手段看起來……有點特別。
這絕不是聶云故意刁難，誰讓他目前已知的就這個方法比較靠譜。
說起這個，還得多感謝鐵壁子爵秘密俘虜的那只“秘衛”。
作為鐵壁子爵手中唯一看得見摸得著的線索，這位倒霉的秘衛這段時間的遭遇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凄慘！
星際時代的拷問手段，甩了滿清十大酷刑不知道有幾條街。
真空憋氣，絕對零度桑拿，腐蝕鹽浴，神經毒素……
經歷過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之后，現在基本已經是不成人形了。
這個過程中自然也給聶云提供了觀察機會。
根據他的觀察，這些被魅惑的狂熱分子可以說是把二皇子奉若神明，就算是死，也不愿對二皇子不敬。
哪怕真的忍不住酷刑決定暫時虛與委蛇，那神態和語氣卻也無比掙扎，根本做不到可控的表情管理。
普通人或許只會覺得這些秘衛不愧是“死士”，意志堅定到可怕。
但只有聶云和鐵壁子爵等少數知情人，才會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這也許算得上“魅惑術”一個不大不小的副作用。
而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聶云自然不可能當場將這位四皇子放上實驗臺，來檢測對方是不是被“魅惑術”所控制。
于是退而求其次……只能讓寫小作文了。
這種方法不一定100準確，但基本能夠從對方的神態語氣中做出一個初步的判斷。
看到聶云不像是在開玩笑，四皇子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不過還是一臉狐疑的盯著對方。
這到底是想干嘛？
錄下我的這番言論，然后公布出去激怒二皇子？
可他們和二皇子的矛盾早就激化，就算是真指著鼻子朝對方當面罵娘，雙方也就是從死敵變成死敵，根本沒差啊？
再說了，自己現在這張臉又不是自己的，就算真網曝了，還能讓我社死怎么的？
我不會說你是p的嗎？
這網絡上我的小視頻還少了？
所以這種小伎倆，根本連威脅自己的資格都沒有。
“你確定要我這么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四皇子臉上一陣猶豫，有心想直接轟殺了眼前這家伙拂袖而去，可內心總有一只魔鬼在他腦海里不停嘀咕。
“沒事的，不就是說說那家伙的壞話，自己背地里又不是沒做過。”
“就當發泄情緒唄，最近壓力還挺大的。”
“這星球就兩個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說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而且對方說的那個秘密，很在意啊……”
“在意在意在意……”
深吸了一口氣，四皇子下定了決心。
（此處和諧3000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