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臺吉登基稱帝的一波騷操作猛如狗,崇禎皇帝則是笑的不成形了。
稱帝好啊,阿黃不稱帝,懟死他也不算什么本事,估計以后還會有些腦殘替阿黃抱不平。
比如說老奴和阿黃是反抗大明暴政什么的,這一類的言論肯定少不了就是了。
但是阿黃一稱帝,這性質就變了。
任誰也挑不出崇禎皇帝的理兒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說白了,除了崇禎皇帝能稱一聲皇帝,剩下的誰敢稱皇帝都會成為大明上上下下共同的目標。
除非這個稱皇帝的人能夠先懟死崇禎皇帝,比如歷史上送快遞的李小哥一樣。
但是阿黃懟死崇禎皇帝了沒有?很明顯,沒有。
不僅沒有,還被崇禎皇帝懟的跟死狗一樣,這個時候稱帝,這波騷操作,崇禎皇帝只能說一聲佩服。
再一次安撫了后宮里的周皇后和田貴妃、袁貴妃還有完顏玉卓之后,崇禎皇帝很干脆的就跑到了軍營里面,帶著自己手下的馬仔們出發了。
周皇后的肚子再一次大了起來,這一次好像是個兒子?大概也許是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反正自己還年輕的很,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生,尤其是完顏玉卓生了個兒子之后,崇禎皇帝心里的底氣就更足了。
兒子嘛,早晚的事兒,晚些生了還晚點兒生氣,挺好。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爺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通運橋。
崇禎皇帝這回去遼東砸阿黃的場子,可是打算一步到位的把遼東砸回來的,所以帶的馬仔們有些多。
十萬。
還有十萬已經先行通過火車去往山海關,然后再往海州衛去。
二十萬馬仔再加上遼東原本就有的那些馬仔,砸掉區區一個阿黃家的場子,問題不大。
除非是再現薩爾滸之役才有可能。
問題是傻子都很少犯同樣的錯誤,讓已經比之萬歷年間強出不知道多少倍的明軍再犯薩爾滸之戰時的錯誤,可能么?
上一次指揮整個戰役的是楊鎬,這家伙坐鎮沈陽指揮四路大軍分兵圍剿建奴,四路大軍互不協調,然后唱了涼涼。
崇禎皇帝這一次帶著指揮作戰的是五軍都督府的一應大佬們——包括張惟賢和朱純臣這些勛貴,連孤兒幼軍也以參謀的身份加入了進來。
也就是說,孤兒幼軍的這些小家伙們雖然不會正面上戰場,但是會跟著張惟賢等人身邊出謀劃策。
當然,更多的還是學習。
更別提山海關還有一個讓建奴相當頭疼的孫承宗。
上一次薩爾滸,明軍一共糾集了十一萬大軍,還是算上了葉赫部和朝鮮方面派出來的軍隊,號稱四十七萬。
而這一次,崇禎皇帝實打實的帶出來了二十萬馬仔。
而且還沒有算上劉興祚之前已經帶出去的四十萬雜牌精銳,更沒有算上各種打算去遼東撈軍功和好處的各個活力組織。
估計真是要把各路能動用的人馬都給算上,崇禎皇帝這一次砸場子的規模將是史無前例的大——大概六十萬馬仔。
不是號稱,而是實打實的六十萬。
至于朝鮮,崇禎皇帝表示不指望了,畢竟連自己的國土都丟的差不多了,再讓他們派出軍隊來協同作戰,大明爸爸是懟建奴還是保護他們?
順便還要提一句的是,大明爸爸不缺馬!
沒錯,當初魏忠賢玩出來的讓勛貴百官們獻馬什么的玩法到了崇禎年間,根本就是個笑話。現在的情況是,大明爸爸根本就不缺戰馬。
先不說幾個比較不錯的馬場都在大明爸爸的手里,就光是夏額哲所部來歸所帶來的戰馬就接近三萬匹。
更不要提紅眼病發作的卓里克圖和卜失兔兩家了。
原本在宣大外到察哈爾一帶互相看著不順眼的幾個部落在夏額哲歸降了崇禎皇帝并且受封了侯爺以后,其他的那些部落就犯了紅眼病了。
憑什么?
抱大明爸爸的大腿,我們幾個部落抱的時間其實差不多吧?你夏額哲憑什么就封了侯?族人還入了漢籍?
眼看著夏額哲所部進關居住的進關居住,能打能殺的跟著夏額哲跑到了奴爾干都司那邊撈銀子,剩下的部落首領們心里就更不爽了。
不過,縱然是心中再怎么不爽也得忍著。
崇禎皇帝把察哈爾部大大小小的部落連屠十余個筑京觀的事跡在先,任誰都得合計合計惹惱了那狗皇帝的后果。
既然惹不起,那我們跟夏額哲一樣要求加入大明總沒問題了吧?
尤其是卓里克圖汗和卜失兔汗,心里更是絲毫的擔心都沒有。
原本察哈爾部還沒有歸明的時候,自己兩家受到的待遇就已經相當高了——至今還有萬騎隨著崇禎皇帝南征北戰呢。
而對于卓里克圖汗和卜失兔汗兩家要求跟夏額哲一樣的歸順待遇,崇禎皇帝也沒有拒絕。
畢竟前面給夏額哲那么好的待遇就是想著給其他的蒙古部落立個榜樣,讓他們早點兒看到好處后盡快歸順。
所以得到了好處的卓里克圖汗和卜失兔汗一商量,干脆咬咬牙,砸鍋賣鐵的又搞出來一個萬騎,直接沿著長城以北向遼東而去,等著崇禎皇帝的大軍到了之后再行匯合。
然后一起懟死黃臺吉。
得到消息的黃臺吉自然不可能就這么放任崇禎皇帝一路前來盛京找自己的麻煩,畢竟坐以待斃才是最蠢的行為。
決定先發制人的黃臺吉直接召回了還在朝鮮搶劫物資糧草的多爾袞和濟爾哈朗,打算先行給崇禎皇帝找點兒樂子。
畢竟朝鮮那個破地方守起來不值得守,就算是再搶下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兒,意義不大。
倒不如先集中兵力,攻打明軍的守關,先給明軍造成一點兒壓力。
鎮遠堡關頭之上,守備焦鐘海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要涼。
鬼知道那些狗建奴發什么瘋,不好好的準備防守,反而帶著奧巴臺吉手下的馬仔們一起跑來了鎮遠堡這么個小破地方。
關鍵是鎮遠堡名字大氣,地兒實在是不大,價值也他娘的不高,這些建奴的腦袋是不是讓驢子給踢過了?
當然,想這些并沒有什么鳥用,不管建奴的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反正大軍已經到了鎮遠堡是不爭的事實。
一同被建奴給盯上的,遠不止一個鎮遠堡,還有大黑山,鎮安堡,鎮靖堡。
事實證明,建奴的戰斗力還不至于弱成戰五渣——在拼著傷亡不顧的情況下,鎮遠堡失守,鎮安堡被屠,大黑山被屠戮一空,剩下鎮靖堡也是搖搖欲墜。
明軍整個防線開始后移,退到鎮邊堡、中安堡、鎮寧堡組成第二道防線,由廣寧衛和廣寧左、中、右衛一起接手防御。
不過,崇禎皇帝之前玩過的套路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哪怕是鎮遠堡和大黑山、鎮安堡都失守了,由守備到下面的士卒,全部選擇了戰死,而不是投降。
實在是上一次開關獻城的守降張萬春的下場實在是太慘了,慘到再沒有人敢拿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去測試大明律和崇禎皇帝的心胸。
孫承宗也有些懵逼的感覺。
如果說建奴的腦袋沒有被驢給踢了,那么就是建奴就是打算先發制人!
可是最大的問題在于,之前鎮遠堡那邊并沒有部署多少兵力,也根本沒有料到建奴會突然出兵奔著鎮遠堡方向去!
孫承宗確實很頭疼,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廣寧那邊被建奴給拿下了,就算是后面再奪回來,對于戰局的影響也是妥妥的小不了。
首先就是鐵路這種東西肯定會被建奴給破掉掉,直接影響物資和兵員的運輸。
其次就是對于士氣的打擊,也將是致命的——這還沒有正式開懟呢,自己這邊就先被人懟了?換誰能接受得了?
在祖大壽被調任到海州衛之后,現在的廣寧衛扛把子是何可綱,也就是那個急眼了連人肉都吃的狠人。
孫承宗短時間內也只能寄希望于何可綱身上,盼著何可綱可千萬不要掉鏈子,同時又把曹文詔叔侄和吳襄父子給派了過去。
然而吳襄父子和曹文詔叔侄還沒有趕到廣寧衛,最新的消息就傳了過來——建奴退兵了!
屠城并且大肆劫掠一番后,建奴退兵了!
曹文詔叔侄和吳襄父子都是將目光投向了別處,不再看何可綱那張陰沉的如同死人一般的臉。
死人臉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張死人臉上面的眼睛中噴出的怒火,加上那副意欲擇人而噬的表情,就實在是不怎么讓人愿意看下去了。
咬了咬牙之后,何可綱才沉聲道:“把兄弟們和百姓都收斂了,重新布置關防,增加駐守人數和彈藥。”
實際上,在何可綱的權限之內,也只能是給這些被破的關口再增加駐軍人數和彈藥,防止建奴下一次再來。
至于剩下的,則超出了何可綱的權限范圍,只能向孫承宗報告,然后再由孫承宗向五軍都督府申請。
帶著手下馬仔向山海關方向而去的崇禎皇帝自然也接到了消息——隨行的錦衣衛和五軍都督府的情報體系自然會把這些信息統計上報。
然后崇禎皇帝就無力的發現自己現在什么都干不了。
事先沒有任何通知與動靜,就算是阿敏和莽古爾泰的消息同樣傳了過來也沒有什么用。
畢竟他們的消息傳到的時候,鎮遠堡等關口已經被打破了。
現在自己帶著十萬大軍,速度反而受到了拖累,不可能像是率領幾萬純騎兵一樣不顧后勤和其他的制約,沒日沒夜的往鎮遠堡趕。
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么操蛋,遠比還要操蛋。
崇禎皇帝和孫承宗一樣,也沒有想到建奴會在這個時間對鎮遠堡這一類的地方發起攻擊。
實在是一點兒的先兆都沒有,所有人都以為建奴會徹底懟死朝鮮,然后把朝鮮做為最后的退路。
哪怕是黃臺吉把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從朝鮮召回沈陽,也不過是以為黃臺吉打算跟朝廷大軍在盛京城外決戰。
又一次給建奴記下了一筆血賬的崇禎皇帝干脆再一次加快了行軍速度,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遼東,直接懟死阿黃。
為此,崇禎皇帝連山海關都沒有停留,只是讓孫承宗準備好后續的一應事宜,然后就直接出關而去。
此時遼東的氣氛也越發的緊張起來。
崇禎皇帝帶著幾十萬馬仔來遼東砸場子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更何況崇禎皇帝本來也沒有瞞著的意思。
遼東的漢人百姓和建奴都很慌。
之前崇禎皇帝派人在遼東散播的旨意,遼東的漢人百姓基本上都知道——然而知道歸知道,真選擇回歸大明的卻是只有大貓小貓兩三只。
不僅如此,很多家里有人入了漢軍旗的遼東百姓甚至于主動幫助建奴加固起了城防。
誰也不敢相信這一次的朝廷大軍就能徹底懟死大清,畢竟上一次薩爾滸之戰,朝廷出動四十七萬大軍都沒能滅掉后金,現在就行了?
如果朝廷再一次退去,大清國秋后算賬該怎么辦?
沒有人敢拿自己的一家老小開玩笑,更何況,入了漢軍旗的人家活的相比其他百姓要滋潤的多,更不可能放棄現在的生活了。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舍得遼東的這一切。
許成順等人不管是被逼無奈也好,還是貪生怕死也好,總之是跟著楊七七一起跑路了。
還是上一次登船去大明的那個廢棄港口,還是那條被廢棄了的福船,還是那些人。
不同的是,許成順等人的家人也被暗中分批接應了出來。
隨著福船啟航,許成順拍了一下欄桿,嘆道:“兩代人的打拼,一輩子的心血,沒了!”
楊七七卻是笑道:“沒了又如何?人還在,回到大明一樣可以東山再起,人要是沒了,可就真的沒嘍!”
許成順心中一凜,知道楊七七話里的意思,當下也只是訕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回了大明,我等便可以挺起胸膛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再不用給建奴當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