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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御宴之后,婉妃完顏玉卓和宜貴妃林桐棠各自回去,朱慈燝和太子朱慈烺卻被崇禎皇帝帶到了乾清宮。
上下打量了朱慈燝好幾次之后,崇禎皇帝才突然開口道:“長大了,再不是當初偷偷摸摸往緬甸跑的那個混賬小子了。”
貴為遼王的朱慈燝突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在崇禎皇帝面前,自己似乎又成了那個偷偷摸摸往緬甸跑的傻小子。
朱慈燝和朱慈烺,包括遠在巴伐利亞晉國封地的老三朱慈熠,這三個家伙在崇禎皇帝這里感受到的父愛,明顯多于其他的兄弟們。
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崇禎皇帝本身也未能免俗,盡管崇禎皇帝已經盡量做到公平對待每一個孩子,但是在這哥仨身上,明顯還是傾斜了更多的疼愛,還有資源。
朱慈燝已經早早的就封,雖然說已經有了孩子,然而畢竟是許久未見,現在看著已經明顯成熟的朱慈燝,崇禎皇帝突然就有一種自己家養的豬長大了的感覺。
呵呵笑了一陣子之后,崇禎皇帝才開口道:“太子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朕現在再明確的告訴你,你要帶兵去沙皇俄國,去獲取遼國的封地。
你的兵力不用擔心,錫伯八部盡數歸你,遼國之內的衛所也盡數歸你,自東西伯利亞至波蘭邊境,整個沙皇俄國所有的國土也盡數歸你。”
先是向崇禎皇帝謝恩之后,朱慈燝才開口道:“倭國呢?”
崇禎皇帝頓時來了精神:“你怎么看?”
朱慈燝斟酌著道:“啟奏父皇,對于倭國那邊,兒臣心里也頗為糾結。
雖然說倭國這些年來一直想要內附,對于我大明也是畢恭畢敬,然則兒臣以為,倭國豺狼之性難改,就算是內附了,以后也有可能鬧出什么亂子來,故而兒臣以為倭國不可親昵。”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笑瞇瞇的問道:“那你的打算呢?”
朱慈燝道:“兒臣想要將其不動聲色的消耗掉。
首先就是允許倭國內附,然后依朝鮮和緬甸舊例,遷其民入大明,遷大明之民入倭國。
然后抽其精壯為仆從軍,令其戰場征伐,一場場戰爭下來,這些精壯要么徹底認同了大明,要么就消失在戰場之上。”
說完之后,朱慈燝的臉上又浮現出一股狠辣之色:“至于那些倭國的高層,打散之后裝置著養起來,然后讓他們慢慢消失。
如此一來,失去了高層領頭人,又沒有了精壯,整個倭國的壯年男子便所剩無幾,基本上便是以女子為主,幾代人之后,整個倭國上上下下便也不復存在了。”
崇禎皇帝臉上笑意依舊:“你可以從倭國征兵,然而內附什么的就算了。”
到了如今這般局面,崇禎皇帝顯然已經不會對倭國再有什么興趣了,自然也不可能允許倭國內附。
倭國已經廢了,徹底的廢掉了,就算是沒有朱慈燝的提議,倭國現在的壯年男子最多的也是成為大明雇傭的監工。
倭國的軍隊從高層到底層幾乎都被大明派去的教導大隊洗腦,現在更是只認崇禎皇帝而不認倭國天王。
至于民間,被福壽膏、毒鹽、棉籽油禍害了這許多年以后,人口的出生率和成長率幾乎已經陷入了負增長,還想著內附大明?
朱慈燝自然也沒有將倭國放在心上。
實際上,這些招數里面就有遼王正妃興子所提議的,比如抽調倭國精壯為仆從軍,只是興子所提議的辦法更為狠辣——將之徹底消耗干凈。
聊完倭國之后,崇禎皇帝便接著道:“回頭錦衣衛和東廠那邊,會將你所需要的一切情報都給你送過去。
整個沙皇俄國其實并沒有什么太需要注意的,那些原本的貴族和東正教會什么的,該清理的就清理掉,該拉來做勞工的就拉來做勞工。”
朱慈燝很干脆的應了下來,隨即又閑扯了一番之后就和太子朱慈烺一起出宮了。
僅僅在京城停留了兩天之后,朱慈燝就回到了遼國,然后一道征兵令就從庫頁島發到了倭國。
政仁和德川家光也再一次聚到了一起。
政仁搖了搖頭之后嘆道:“不想了,你我所想的那些法子,至今為止,可有一個見效的么?”
德川家光也是面帶苦澀:“最后的法子呢?也不試了?倭國就此亡于你我之手,王上可能甘心?”
一聲長嘆之后,政仁才開口道:“在這日本國的王宮里面,你都只敢叫我王上而不敢稱之為陛下,還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
德川家光默然無語。
這里是日本王宮沒錯,但是誰又知道這里面有多少人是錦衣衛的眼線?又有多少人是東廠的眼線?
這兩個大明的特務機關就是籠罩在世界上的黑幕,無孔不入的存在,在王宮里面稱呼政仁為陛下,只怕這消息隔不了幾天就會傳到九州島和崇禎皇帝的案頭。
然后就是很可能沒有然后。
也只有自己和政仁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德川家光才能確信消息不會走漏風聲——然而大明方面一定會知道自己和政仁又單獨商議,雖然不一定能夠知道自己兩人商議的什么事情。
沉默了半晌之后,德川家光也沒有在倭國王宮里面過多停留,而是很快就回到了幕府。
對于倭國上上下下的情況,德川家光心里跟明鏡一樣,相信政仁同樣也是一清二楚。
然而一步錯,步步錯,倭國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從薩摩幡和琉球的奄美諸島開始的。
“還政于天王!”
德川家光很快就喊出了這個口號,然后極為痛快的將幕府大權徹底交給了現任的倭國天王,也就是素鵝宮紹仁。
在德川家光看來,紹仁就像是中原三國時期的阿斗一樣,同樣也是一堆扶不起來的爛泥,或者說還不如阿斗。
畢竟,人家阿斗還能喊出來“此間樂,不思蜀”這樣兒的名言來保全性命和富貴,而紹仁這個家伙,完全就是個弱智。
紹仁是個什么樣兒的天王,德川家光清楚,政仁更清楚——這家伙的性格相當激烈,對于幕府方面頗有抵抗之意。
另一方面,這家伙已經被日本的大儒藤原惺窩洗腦,滿腦子的程朱理學,對于大明除了向往之外還是向往,對于日本如何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幕府交權,也無非是德川家光已經徹底絕望,已經不想再折騰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政仁原本就已經花白的頭發就徹底全部變成了銀絲,同樣失去了折騰的興趣,屁的萬世一系,這個世界始終還是拳頭大的說了算。
很顯然,大明的拳頭就足夠大,而倭國站在大明面前,就如同一個嬰兒在一個巨人面前一樣,除了分外可笑的對比之外,還有什么?
至于紹仁,愿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倭國實亡于自己和德川家光,而非紹仁,讓他做一個快樂的亡國之君,貌似也沒什么不好。
中原,始終是那個只要自己不出問題,任何人都要跪好的高天原神國啊……
跟政仁同樣感慨的是米哈伊洛維奇。
身為沙皇俄國的沙皇,米哈伊洛維奇倒是不像政仁那樣對于大明有著諸多的了解,但是米哈伊洛維奇只知道一點,就是大明帝國的軍隊很能打。
以前或者是聽來的消息,或者是那些失敗了的將軍們回報回來的消息,米哈伊洛維奇只知道大明帝國的軍隊很強,但是具體強到什么地步,卻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然而因為這一次為了在莫臥兒搶好處,所以親自帶兵出征的米哈伊洛維奇總算是見識到了大明帝國的軍隊到底有多能打。
幾千人追著上萬人打!
米哈伊洛維奇很想哭,畢竟沙皇俄國的軍隊也是從蒙古人手底下混過的,在歐洲也算是一支強軍了,然而現在卻被人虐成了狗!
如果說是因為軍火的問題倒也算了,可是對方明明并沒有依靠火炮,而是單純的火槍列和弓箭,自己這邊的軍隊就很快崩潰了!
崩潰了……
更讓米哈伊洛維奇絕望的是,到了現在這個局面,自己再想往歐洲進軍已經明顯不太可能了,該死的大明軍隊死死的咬在自己大軍的后面,既不發起全面進攻,也不讓自己脫身!
直到又拖到了冬天。
崇禎三十四年的冬天比以前來的更早一些,第一場雪也來得比以往更早更大。
片片落下的雪花讓米哈伊洛維奇喜出望外——冬天了啊,那些該死的大明人能夠適應莫斯科的冬天?凍死他們!
而且米哈伊洛維奇也學聰明了,最起碼堅壁清野這一招學了個差不多。
然后帶著大軍一路西進的朱慈燝也有些懵逼。
補給什么的,朱慈燝并不擔心,自己帶著兩萬一級戰備衛所的殺才,還有兩萬錫伯八部湊出來的騎兵,外加五萬倭國青壯,滿打滿算才九萬人。
九萬人所需要的后勤補給如果放在歐洲那邊國家或者倭國,明顯是能夠將國家拖到破產的數字,而放在鐵路已經修滿了大部分國土的大明來說,卻又算不了什么大事兒。
對于沙皇俄國的天氣,朱慈燝也并不是太在意,畢竟庫頁島那邊的天氣也不見得就強到哪兒去,尤其是當年跟太子朱慈烺一起跑到蓬萊的時候,那邊的天氣冷的時候也是能凍死狗。
讓朱慈燝懵逼的是,沙皇俄國所謂的堅壁清野也實在是太堅太清了一點兒——隨處可見的破敗莊園和房屋,大量隨處拋棄的尸體可以證明沙皇俄國的堅壁清野到底有多狠。
為了防止大明帝國的軍隊就近獲得補給和奴隸,整個沙皇俄國干脆向著自己國家的平民舉起了屠刀!
然而中原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算是沙皇俄國再怎么堅壁清野,再怎么對著自己人下手,那些城外的村莊和平民可以拋棄,那些城市呢?那些城里的百姓呢?
沙皇俄國的城市并不比沈陽城更高大更大,朱慈燝帶著的火炮卻比當初崇禎皇帝炮擊沈陽城時用的火炮更為強大。
更加令人絕望的是,大明帝國那強大的后勤能力,保證了大明軍隊可以隨意的用火炮洗地——沒有什么事情是一萬發炮彈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多加一萬發!
自從炮擊了沈陽之后,大明帝國的軍隊就被崇禎皇帝給帶到了跑偏的路上,從喜歡火炮攻城走向了令人絕望的喜歡火炮洗地,而傻大黑粗也就成了炮兵們的最愛。
所以,沙皇俄國的城市根本就沒有起到應有的防御作用,在被大明帝國圍城之外,反而就像是入甕捉鱉一樣簡單。
沙皇俄國的軍隊顯然沒什么死戰到底的勇氣和決心,單純的憑著一股血氣之勇跟大明的軍隊硬剛了幾次正面之后就學起了他們的老祖宗。
慫成狗。
當年蒙元帝國橫掃歐洲的時候,沙皇俄國還不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是一個個的小公國。
這些小公國的國王,也就是那些大公們,在硬剛了蒙元大軍幾次之后就徹底慫了,每年都要到金帳汗國接受鞭撻。
挨完鞭子之后,這些大公們就會興高采烈的回到自己的公國繼續搜刮平民,因為挨了鞭子就代表還活著,不挨鞭子的多半都會被戰馬拖死或者踏死。
現在的沙皇俄國雖然已經統一,但是其軍隊卻也沒比幾百年前強到哪兒去,該慫的時候一樣慫成了狗。
讓朱慈燝頭疼的是破城之后,畢竟要注意形象,不能把名聲搞的太臭。
而渡邊淳一所帶領的倭國仆從軍在這個時候就很好的體現出了應有的作用。
倭國仆從軍不是大明的正規軍,他們根本就不存在軍紀這回事兒,哪怕無比艷羨大明軍隊的戰斗力和紀律性,哪怕有大明教導千戶所的教導,然而他們就是學不會軍紀這個概念。
當然,狗子之所以敢肆意妄為,多半都是因為主人不給力——大明帝國這個主人顯然有意放縱狗子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