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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有事發生

  燕棠心頭喜悅一點點化成風。

  眼前這幕著實出乎他意料,他不解這是什么意思,但隱約覺得不會是好事。

  站片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當即撩袍跪地:“臣謝過皇上恩準這門婚事,并叩請皇上下旨賜婚!”

  想著心思的皇帝被他嚇了一跳,手里杯子都猛抖的濺出水來,說道:“朕幾時準了?”

  燕棠抬頭:“皇上剛剛才說臣與戚姑娘門當戶對,還對她贊不絕口。”

  皇帝道:“朕說門當戶對并不見得就是說看好。”

  “那敢問皇上因何不看好?”

  燕棠不依不饒。

  眼下誰擋他的路他都能急眼。

  皇帝把杯子放下,盯著前方簾櫳看了會兒,收勢回來:“也不是說不看好。就是這事有點突然……婚就先不賜了,朕還要去太后宮里,這事回頭再說。”

  燕棠從小就在宮里進出,跟皇帝長年保持密切接觸,除去不能逾矩的事情之外,他對他的心思基本上能揣摩個八九不離十,也因此這些年愈發受他信賴與重用。

  但這次他很迷惑了,看起來對他成親的事皇帝是很樂見的,但女方是戚繚繚,卻令他有了別的態度。

  那他這是什么意思?不喜歡繚繚?可他自己分明對她十分贊賞。那此外又還有什么緣故?

  戚繚繚剛放完學,哼著小曲兒要回府的時候見著大槐樹底下站著個人,一看居然是燕棠。

  “你怎么在這里站著?”她問道。

  燕棠扶劍凝眉:“我剛自宮里回來,跟皇上說了我們的事。還斗膽請求賜婚來著,可讓我郁悶的是皇上對此似乎有些看法。”

  這件事他本來不想說的。但又覺得瞞著沒有什么意義。

  戚繚繚聽到他說求賜婚,忍不住嘿道:“你行啊!”

  燕棠睨她:“說正經的。”

  他把事由跟她說了。然后道:“我就奇怪了,我母親為什么會提到讓我去問皇上?還有皇上為什么也會對你我的事態度異常?”

  戚繚繚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

  她想了想,說道:“他既然連我張揚跋扈橫行京師的事都不當回事兒,那除此之外我也沒有什么可值得介懷的。他總該不是也因為我不能生孩子?”

  可這多沒有道理。

  前世里她嫁給蕭珩也沒有生孩子,那還是他親兒子。還有鄭王也連得三個女兒,他也沒說過什么,該賞的照賞。

  燕棠再受寵,也是個臣子,皇帝總不可能還要考慮他子嗣問題吧?

  她又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女子,或還有某些軍務上的顧忌。眼下是葉太妃都答應了,他有什么道理呢?

  兩人皆百思不得其解,站了會兒見回坊的人多起來,也只好先散了。

  燕棠回到府里,也跟黎容提了一嘴這事,黎容同樣不解。

  但他手頭還有軍務要報,且皇帝也沒有明言反對,也就先把這事擱開了。

  原先秦王所掌的幾個屯營,日前已經由皇帝下旨將兵權收了回來,暫分在中軍都督府轄下管治。

  對圍場和孫仁的事皇帝沒有更多旨意下達,秦王未獲罪,收繳兵權卻是必須的,在朝堂真正肅清之前,如此對朝廷,對秦王府都好。

  而年前皇帝所說的成立監管衙門如今已經有了草案,內閣近日似乎就在忙著此事。

  說到孫仁,由于沒有更多的新消息吐出,反倒像是被人遺忘了,至少燕棠已很久未從皇帝及朝臣嘴里提到他。

  燕棠卻沒有忘。

  與烏剌一戰勢在必行,他既做好了奔著做主帥去的準備,那么這方方面面自不可疏忽。

  “烏剌那邊,傳說孟恩受傷,正在將軍府將養,近日不見露面。賀楚按步就班,沒什么新消息。”

  黎容將收來的軍報呈給他。

  “受傷?”燕棠盯著文書,“孟恩號稱是烏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大將軍,怎么傷的?”

  “據說是跟白脂國起了點小沖突,遭了埋伏。傷不嚴重,但因為早幾個月正值北地苦寒,醫藥不及時,治療延誤導致。”

  燕棠對這論述不置可否。片刻,他說道:“孟恩身為賀楚臂膀,久不露面必然有疑。這事值得關注。”

  說著他抬起頭:“回信過去,讓鐘將軍他們設法弄張孟恩的畫像回來。”

  “王爺,五軍衙門派人來傳話,請您這就過去議事。”

  正說著,丘陵進來稟道。

  皇帝到了太后所在的長壽宮,衛貴妃,李淑妃,長公主,長平郡主都在,除此之外還有長公主的兒子何謙,以及蕭珩。

  大伙站起來相迎,李淑妃笑道:“方才李公公才說皇上出門了,怎地才來?”

  皇帝心不在焉,走到太后跟前行了個禮,才坐下道:“隨云進宮說了點事情。”

  長公主聽到這里,遂與長平郡主相視而笑:“隨云不是要去戚家提親么?提成了沒有?”

  一句話吸引了大家注意力。

  吃著蜜餞的蕭珩當先抬頭。

  衛貴妃她們臉上也布滿了詫異。

  就連老太后都笑著看了過來:“跟戚家提親,那是要娶如煙的妹子?”

  皇帝疑惑地看著長公主和長平:“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那是自然。那小子還算計著咱們倆做說客說服他母親呢。”長公主笑著,便把早前相國寺里的事情說了出來。

  皇帝握著扇子,半晌都沒有吭聲。

  燕棠到了五軍都督府,衙門里公侯們居然都在,包括靖寧侯。

  “發生什么事了?”他察覺氣氛不對。

  “千機庫有軍報失竊。”靖寧侯邊將門關上邊說,“前些日子咱們呈上來的兵器冊子,本是收入了庫房的,但方才衙吏奉命去取時,便不知所蹤了。”

  燕棠倏地抬頭,目光落到屋里僅有的一名衙吏身上。

  衙吏瑟瑟發抖,遂將事由說了出來,并道:“小的方才進內之時,看到庫房內門窗皆無破損痕跡,應是有人持鎖鑰進門取走的!”

  聽到鑰匙二字,燕棠目光又閃了閃。

  “你是不是也覺得耳熟?”吳國公望著他,“圍場的箭庫,也是被孫仁竊取鑰匙做的案!”

  他語氣極重,但音量卻放得極低。

  “沒錯,我們之所以不動聲色把你叫來,就是懷疑那隱藏的奸細就在五軍衙門!”

  安平侯緊接著道。“那兵器冊上記錄的都是幾個營里兵器種類數量,無關人員得之無用,衙門里將軍們都有數,也不會竅取。

  “但于敵國來說卻可算是要緊的情報!此事萬萬不得聲張,咱們幾個先通氣,然后再去見皇上!”

(月底有雙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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