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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陪夫人嗎?

  “徐將軍就在我們通山營任統領啊!”程敏之梗了脖子,“上回咱們不是說要去通山營先歷練歷練嗎?他就在那里任總兵!我們要過去的話,得在他手里混!”

  戚繚繚:“……”

  戚繚繚并不知道徐坤就在通山營任職,上次說到想去屯營里歷練歷練,提前融入這氛圍,本來也并沒有決定就去通山營,但是程敏之把話這么一說,她忽然就決定了,雖然具體原因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于是就把這個光榮任務正式交了給程敏之。

  蕭珩自國公府出來后又進了宮,畢竟他是個閑王,朝廷里就是忙到底朝天他也照樣能睡到日上三竿。

  太子從堆成山的奏折后抬頭看著窗下自斟自飲吃茶的他,終于忍不住說:“你怎么不去找父皇尋點事情做?看你這么舒坦我覺得渾身不舒服。”

  “何必呢?我什么也做不了,回頭誤了事,還得連累您給我收拾爛攤子。”蕭珩兩眼望著窗外夕陽,輕咬著杯沿啜茶。

  “那你就滾遠一點,實在無聊,別忘了后宮里你還有個弟弟。沒事兒跟他去玩泥巴。”太子瞥了眼他,翻開本新的奏折。

  蕭珩笑笑地放了杯子,下地道:“得了,我這就上通州去玩幾日。不礙您的眼了。”

  太子看著他走到簾櫳下,又把他喚住,略遲疑地道:“我聽說你跟父皇求過賜婚?”

  他頓了半刻,笑著轉身:“是啊。他沒答應我,然后緊接著他就給燕棠賜婚了。”

  太子凝眉垂眼,半晌后放筆站起來,走到他身前,說道:“父皇有父皇的苦衷。你不在京的那些年,他沒少惦記你。燕棠這事,換了我也會這么做。而我看你回來都半年了,跟父皇聊天的次數屈指可數,你是不是在怨他?”

  “沒有的事。”蕭珩道,“他是君我是臣,我只是不知道能跟他聊些什么。”

  太子道:“父皇私下里并不嚴肅,你是他兒子,難道不是該有很多話聊?”

  蕭珩沉默。

  太子望著他,也不再說什么了,只道:“去吧,沒事兒多往乾清宮走走。”

  蕭珩領旨,這才出去。

  程敏之動作還挺快的,翌日早上跟他爹請示過了,當場就被批準。

  于是學堂這邊也告了假,上晌就各自收拾東西出發往通州去。

  正好燕棠在府,戚繚繚也跑去跟他說了一聲。

  他沒有什么意見,反正籌備婚事什么的壓根不用他們倆操心,而且他最近確實也很忙,便只說道:“等我忙完了我也和淮之去看看你們。”

  程淮之所在的是另一個屯營,不在通州。

  沈氏仍是諸多叮囑,戚子煜前陣子橫豎看她不順眼,無論如何也得雞蛋里挑骨頭訓她幾句,但這幾日他心情好像好些了,就算看到她往王府跑,頂多也就是斜眼脧一脧,沒有別的了。

  徐坤在衙門里得知子弟要去屯營鍛煉,少不得著人先去打點。

  好在各府里讓小姐去屯營歷練也是常事,住的地方都有,倒還不算太費周折。

  一行人晌午到達營地,將士們吃過飯了,邢炙提議放了行李去就近的鎮子上搓一頓,被戚繚繚制止了:“咱們既是入了這個營,就沒什么好講究的,要讓大伙知道咱們才來就去下館子,日后怎么服眾?先對付著吃,回頭再去鎮子里打打牙祭也成。”

  眾人都覺有理,邢小薇就率先把行李放了,說道:“我去讓伙夫下幾碗面來。”

  剛到門檻門外就有人進來了,同時還有香噴噴的幾樣炒菜和一盆白米飯。

  一問,是徐將軍讓人現做送過來的,便就不多說了,紛紛接過開吃起來。

  對于屯營里突然來了這么一批小祖宗,徐坤打心眼里是無語的,誰都知道這些人不好得罪,偏他們還打著要深入屯營的幌子來。但是一則戚繚繚是皇帝欽命的營前令,過不多久還是鎮北王妃,剩下幾個除去邢小薇外都是被她收歸麾下的屬從,他也不好說什么。

  如此操練了幾日也沒見他們出什么夭蛾子,反倒是正兒八經跟著將士們同出同入,除了次日燕湳睡過了頭之外再也沒有違紀的新聞傳出,他逐漸也安了些心,照他們的意思該操練就操練,該訓罰就訓罰,如此倒也相安無事。

  戚繚繚他們原先就對屯營里有著大概認識,只是未曾實地參與。

  這次來除了熟悉各部流程,還有就是了解了解基礎戰術,以及各類作戰術語。

  有時候戚繚繚也會觀察一下徐坤,初初看這個男人雖然迂腐,但這套迂腐用在練兵上,卻又另顯出他的好處來,軍營里最講究軍紀,個性和主見什么的在這里需要大程度地被摁回骨子里,不服管教,那下場就是死。

  徐坤手下的兵也不過被帶了三個月,卻整齊劃一,令行禁止,看上去很是悅目。

  當然五軍衙門里這樣的將軍還有很多,他也不見得是最突出的那個。但是一個在差事上認真負責的人,無論如何值得肯定。這么看來,徐夫人會愛上他,好像也并不奇怪。因為不見得每個人都只喜歡燕棠那樣的男子,她會動心動情,也不過是有賴時機剛好。

  所以她當時會起意要到通山營里來歷練,大約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她對徐夫人的好奇心。

  徐坤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下晌練完兵,他依然嚴肅地說道:“今兒夜里我要回城,先歇一晚。”

  戚繚繚正好就站在他前方,聞言笑道:“將軍要回去陪夫人嗎?”

  徐坤低頭拿弓,沒吭聲。

  他不算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冒犯到他妻子的人,他總歸不太想接近。

  當初如果不是她,若水又怎么會把自己最不堪的那段往事抖露出來?

  世上人心都是肉長的,只有他們這些蜜罐子里長大的公子小姐的心是金子長的。

  但是總算她沒有把那些事透露出去,他擔心了幾個月,至今也沒有任何風聲流出來,也算她穩重。

  “兵庫器是開放的,跟輪值的將軍報備一聲就行。幾位若是有興趣,可以自行去拿來練練。”

  說完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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