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望著眼中滿是期待的張新明,方丘冷哼一聲:“如若不是我,換做任何一個人的話,不在醫院住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根本就起不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愧悔之心嗎?”
“果然,效果還不錯。”
張新卻了然明點頭,滿意說道。
聞言。
方丘瞬間怒了。
“你就不怕殺了人嗎?”
他沒想到,這個張新明居然還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得如此淡然。
人命在他眼里就這么不值錢嗎?
“不怕。”
張新明搖了搖頭,說道,“雖然第一次下毒,但下毒這事,我有把握,而且這毒其實也沒毒,最多也就是讓人受點罪而已。”
“最終,還是會促進體排毒,仔細說來,這種毒不但無害,反而還有益 體健康。”
“所以,我需要有什么愧悔之心?”
無害?
方丘一愣,立刻轉頭看向徐妙林。
因為他沒有研究過毒素,所以并不能確定張新明說的到底對不對。
而聽到張新明話的徐妙林卻是徒然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張新明,問道:“你是?”
“大醫很驚訝啊!”
張新明淡然一笑,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是毒醫!”
“毒醫?不可能!!!”
徐妙林震驚的失聲的道。
雖然他心里曾有過這種想法,但是馬上就被他給否決了。
為中醫學院的副院長,張新明怎么可能會是毒醫?
毒醫,又怎么可能當上副院長?
“在你們這些正統中醫眼里,的確不可能。”
張新明一皺眉,盯著徐妙林,臉色 沉的怒聲說道:“因為,毒醫都被你們這群所謂的正統中醫,給排擠死了!”
徐妙林渾一震,神 中有一絲懺愧。
方丘一臉的莫名的望著兩人。
況發展有些超出預期。
毒醫?
毒醫是什么?
他根本沒聽說過。
而且為什么毒醫,會讓徐妙林如此的震驚,
最重要張新明說的毒醫被排擠死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著無數疑問。
方丘只能安靜的站在一旁,繼續聽。
“而我。”
張新明雙目圓瞪的看著徐妙林,說道:“就是毒醫的最后一個傳人!”
徐妙林全 一震。
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新明。
“你們這些所謂正統中醫,沒有任何一個人認可毒,因為在他們眼里,毒就是毒就是邪惡的,只有你們自己的醫術,才是正統!”
“就好像刀一樣,它有罪嗎,使用它的人有罪嗎?”
“你們不用刀,就不許別人用刀,還美其名曰:擔心被壞人利用。”
“純屬放 說到這里,張新明憤慨怒哼一聲,說道,“就因為你們的擔心,就因為用的是毒,所以我們毒醫就被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統中醫排擠得無路可走,直至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
“你摸著良心回答我,我們毒醫有報復過嗎?有過怨言嗎?”
“沒有!”
“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手里拿的是刀,我們該做的是利用這把刀來造福百姓,而不是內戰。”
“是你們,你們生生的 死了我們毒醫一脈!”
張新明越說越氣憤。
徐妙林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丘卻震驚的看著張新明。
從他的話中他能了解不少信息。
中醫界竟然還有毒醫一脈,似乎是一種擅長以毒攻毒,以毒治病的中醫。
而張新明竟然是最后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毒醫竟然被正統中醫給排擠成就剩最后一個人了?!
難怪張新明會這么仇恨正統中醫!
難道徐妙林會震驚!
“你們很好奇,我一個毒醫,怎么會成為中醫學院的副院長吧?”
張新明面帶冷笑的問了一句,然后無比憤怒的說道:“就是因為,我一 的本事無處施展!”
“這世上還有人相信毒醫嗎,現在的毒醫就跟過街老鼠一樣,我空有一 本事,卻在病人最需要的時候,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能出手,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你懂嗎?”
“你知道,在病人無助的目光下,卻不能出手的那種痛苦嗎?你知道別人一聽到毒就退避三舍認為我要害人嗎?”
“你們不懂,你們這一輩子也體會不到!”
“而這是你們給我們的!”
“如此,我還能怎么辦?”
望著沉默的徐妙林,張新明越說越憤慨問道,“大醫,你告訴我,我能怎么辦,除了走仕途這條路以外,我還能怎么辦?”
徐妙林依舊沉默。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走仕途,因為我會的沒用,甚至連給人下毒,都是第一次。”
張新明笑了。
笑得有些悲涼。
“我只是不明白。”
悲笑幾聲,張新明失神的說道,“我們毒醫,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們正統中醫,我們手里拿的是刀,但是不是殺人的刀,而是救人的刀!”
“毒怎么了,我的先輩們用毒治了多少人?”
“你們正統中醫救治不了的一些疑難雜癥,我們完全可以。”
“你們正統中醫使用不到的藥材,我們可以用,與你們不爭不搶,你們為什么要排擠我們?”
“為什么???”
張新明發泄般的怒吼。
徐妙林和方丘都沒有說話。
就這么看著張新明,任由他發泄。
稍許。
發泄完。
張新明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有些落寞又有些解脫說道:“現在仕途也完了,無論我多么努力,到頭來還是落得個一場空。”
說罷,苦笑一聲。
停下正在整理舊書的動作,轉 看著方丘。
“對不起。”
張新明說道。
“我確實給你下毒了,害你受罪了,對不起,誠摯的向你道歉!”
說著,竟是朝著方丘鞠了一躬。
“你確實很厲害,中了毒還能在知識競賽中爭得第一名,可以預見的是,你的未來前途無量。”
說到這里,張新明伸手朝徐妙林一指,對著方丘說道,“以你曾經副院長的 份,我最后跟你說一句,好好的跟著這位大醫學,你會成功的。”
“下毒的事,你也不用擔心。”
“之后,我會自己去公安局認罪伏法。”
說完。
張新明,繼續弓著 子,整理著擺放在地上的舊書。
這邊。
方丘沉默了。
他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之前滿腹的怒氣,全都消失不見了,或許是了解了張新明的經歷后,心中的怒火都潛移默化的變成同 了吧。
一旁。
徐妙林一直沒有說話。
原本是他主動帶方丘來找張新明的,可如今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自顧的站在一旁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良久之后,深深的嘆了口氣。
“早知今 如此,何必當初呢?”
徐妙林看著整理書的張新明說道。
“誰說不是呢,到頭一場空,人總是在最后才明白,可是已經回不來頭了。”
張新明從古籍中翻找了半天,然后從書堆中直起 子來,手里拿著一本古樸老舊的書籍。
如同珍寶一樣撫摸著。
很輕很慢很柔。
最終,手停,一聲長嘆。
轉頭看向方丘,說道:“
“這本書就送給你吧,就當我下毒的補償。你是學還是燒掉,都是你自己的事 說著遞給了方丘。
方丘接過古書。
凝目一看。
赫然兩個黑色的字體,印在灰黃的書頁上。
毒經!
“該說的和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也該走了,不送了。”
張新明的話聲傳來,已然是下了逐客令。
方丘轉頭看向徐妙林。
徐妙林輕輕點頭。
嘆了口氣,倆人轉 離開。
走到門前。
方丘腳步一頓,沉吟了一下,回頭望著張新明,說道:“如果你說的以毒排毒是真的,你可以不去認罪,我不會追究。”
“我累了。”
張新明背對著方丘,看著窗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順便借這段時間,好好的研究一下,前輩們留給我的東西。”
聞言。
方丘看向手中的《毒經》。
然后問道:“為什么不把這本書傳給李清石?”
“不是不給,是他承擔不起。”
張新明搖搖頭,說道,“他學了以后,必然承受不住整個中醫界給他的壓力,他會崩潰的,所以我若把這本書給了他的話,不是幫他,反而等于是害了他,還是讓他好好的走正統中醫的路吧。”
“你能承受的我的毒,應該也能承受這本書。”
方丘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不再詢問,與徐妙林一同離開。
走出教師宿舍樓。
方丘看了一眼手里的毒經,然后把書裝進褲兜,轉目看向 旁,已經沉默了許久的徐妙林。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關于毒醫的事?”
徐妙林突然說道。
“對。”
方丘點頭應聲。
“也好,既然他把他們那一脈的傳承至寶《毒經》都給你了,那我就給你說說吧。”
徐妙林感慨一聲說道,“當年,毒醫的確存在,而且是一個醫術非常厲害的流派,正如張新明所說的,許多正統中醫治不了的疑難雜癥,毒醫都能治療。”
“那為什么……?”
方丘問。
“為什么要排擠毒醫?”
徐妙林搖搖頭,說道,“毒醫都是瘋子!”
“他們為了實驗藥物的毒 ,以及毒藥的對癥,拿人做實驗,結果毒了不少人。”
“其中一些,是找他們不知 的看病的病人,另外一些……”
徐妙林頓住了。
“是什么?”
方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