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丘跟徐妙林剛換完位置,又來了一個病人。s
這是一個中老年男人。
仔細看去。
材中等,頭發花白,發際線有點高。
在方丘和徐妙林的觀察下,這人走到診桌前坐了下來。
“醫生,你給我看看吧,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病人說道。
“老先生,您高齡?怎么稱呼?”
方丘問道。
“59歲。”
病人看了方丘一眼,說道:“我姓李。”
“李叔。”
方丘微微一笑,說道,“我看您精神不是很好,進來的時候,步子也有些不穩,是不是 體哪里出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不舒服,你趕緊給我看看。”
病人催促道。
“好。”
方丘點點頭,張口道:“您先跟我說說,是什么時候發現 體不舒服的,又都是哪里不舒服,分別有些什么感覺?”
“我這病啊,得有三年了。”
病人回憶的說道:“就是三年前的年底,我突然感覺腦袋眩暈,頭特別昏,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休息了一天以后,眩暈稍微減輕了些,但也沒有完全停下來。”
“還有呢,平常有什么感覺?”
方丘聞言點點頭,立刻追問道。
“平常,也就感覺腦袋有些渾,有時候看東西也看不清楚,走路也會晃,而且還經常泛惡心,精神也不好。”
病人答道。
“消化系統怎么樣,大便正常嗎?”
方丘問道。
“就是總感覺小肚子有些脹,有時候還隱隱的有點痛,大便也跟稀。”
病人答道。
“恩。”
方丘了然的點點頭,然后張口道:“請您張一下嘴,我看看舌頭。”
病人照做。
方丘仔細看了一眼,發現病人舌便紅,舌苔薄。
心中差不多有了判定,
然后把脈。
脈象濡滑。
心中立刻了然了。
“醫生,我這是什么病?”
病人問道。
“沒事。”
方丘笑著張口說道:“您這是煩勞過度,肝腎精血耗傷,不能上榮于腦,又因脾胃失調,氣虛亦顯。”
“這是什么病,嚴重嗎?”
病人急忙詢問。
“您先別急。”
沒等方丘張口,一直在旁邊滿意點頭的徐妙林,就搶先開口說道,“您這病啊,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就不嚴重,我這給你開點藥給您調理一下,補補肝腎理理脾胃,慢慢改善,要不了多久就能根治。”
“真的?”
老人家問道。
“真的。”
徐妙林一邊點頭,一邊拿筆開方。
“太子參15克、滁菊花6克、明天麻6克、潼蒺藜10克、白蒺藜10克、炒川芎12克、制半夏9克、生谷18克、麥芽18克、炒當歸10克、粉葛根12克、干荷葉2克、鉤藤15克后下、全蝎1克研吞。”
“五貼。”
寫完,徐妙林直接把方子遞給病人,讓病人拿著抓藥去了。
“徐老師,你都不看看,就直接開方了?”
方丘疑惑的問道。
“不用。”
徐妙林微微一笑,說道:“聽你說的,就知道你診對了,不用看。”
這邊。
病人拿著藥方走來的時候,風雪新卻是立刻上起手來,先給病人把了一下脈,把完脈后又把徐妙林開的藥方給抄下來,然后才開始給病人抓藥。
抓要藥。
病人離去后。
風雪新這才看著方丘震驚的問道:“你真是第一次看病,中醫四診,你就學只學了這一上午?”
“對啊,怎么了?”
方丘點頭回道。
“怎么看著比我還老練!”
風雪新哀嚎一聲,苦澀道,“唉,真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說了。”
“我去做飯!”
說罷。
直接朝著后院走去。
方丘和徐妙林搖頭輕笑。
午飯吃完,簡單休息一下之后,下午方丘繼續跟徐妙林學習中醫四診。
這一次,徐妙林沒有讓方丘直接上手,而是繼續一邊坐診一邊給方丘講解,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徐妙林才主動讓位,給了方丘第二次實踐的機會。
毫無疑問。
又學了一下午的方丘,這一次依舊一步未錯的,全部正確,把風雪新都給看得傻眼了。
晚上。
徐妙林讓風雪新打開書房,從中找來了不少各家的醫案,讓方丘研讀。
而風雪新。
則是繼續趁著這涼爽的天氣在院子里對著滿天的星星唱歌,只不過這一次他唱的不再是昨天那首歌,反而還換了一首極為新潮的英文歌曲rr。
隨后。
連續三天時間。
方丘都跟在徐妙林的指導下,學習中醫四診,一天也沒有落下。
第三天晚上。
吃完晚飯以后,三人稍微走動了一會兒,就再次在院子里的三把躺椅上躺了下來。
“我們來這幾天了?”
徐妙林問道。
“三天。”
方丘應聲。
徐妙林點點頭。
心中卻暗自腹誹道,“本來準備用一周時間來教中醫四診的,可這才三天,就差不多被他給學完了,這小子之前的中醫知識累積量,也實在太恐怖了點。”
雖然很震驚。
但徐妙林卻沒有顯露出來。
因為他覺得,絕對不能當面夸贊方丘。
雖然他不覺得方丘會驕傲,但還是得以防萬一。
“三天也差不多了。”
故做沉思的說了一聲,徐妙林這才轉頭看著方丘說道,“從明天開始,你自己獨立坐診吧,只四診,不開方。”
方丘聞言一愣。
“怎么?沒信心?”
徐妙林瞥了方丘一眼。
“有信心。”
方丘笑著說道,然后站起 來,說,“那我繼續去看醫案了。”
醫案是各家明醫的看病實例,通過醫案你能了解一個醫生的看病風格,以及如何四診的,絕對是各家明醫的經驗之作。
他看醫案可以直接吸收這些名家的精華。
在對比他之前瘋狂閱讀的中醫古籍的積累量,兩相結合,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看到方丘的背影,徐妙林滿意的點頭。
他能感覺到,這小子很認真。
雖然以這小子進步有點超預期,但是心態還是很好的嘛,沒有自傲自滿。
“徐叔,方丘這才學了三天,你就讓他獨立坐診,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你真能放心?”
方丘一走,風雪新立刻湊上前來小聲問道。
“你覺得快嗎?”
徐妙林反問道。
“啊……”
風雪新輕嘆一聲,說道,“這家伙的學習速度實在是太變態了,這才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能學的人。”
現在。
他終于是明白,為什么徐妙林會收方丘做學生了。
因為,這家伙根本就是個變態。
那學習速度,簡直絕了!
一天趕人家一個月還多余!
“再等三天。”
看著風雪新,徐妙林嘿嘿一笑,說道,“只要三天時間,估計在中醫四診上,方丘就能超過你。”
“什么?”
風雪新一聽,當即就怒道:“徐叔,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不信?”
徐妙林笑著說道:“那就等方丘看三天病,然后再比比?”
“比就比。”
風雪新立刻點頭,說道:“到時候你可別說我欺負人。”
說罷。
氣呼呼的轉 離開。
“唉,你干啥去?”
徐妙林張口問道。
“我去唱歌!”
風雪新哼哼道。
“等等。”
徐妙林一聽,趕緊說道:“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聞言。
風雪新一頓,見徐妙林說的很嚴肅,也不敢怠慢,趕緊回頭問道:“啥問題?”
“你唱的英文歌,你知道是啥意思嗎?”
徐妙林問道。
“不知道啊。”
風雪新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說道,“好聽就完了,這首歌最近可紅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我知道這首歌是求 的就行,rr我娶你嘛!”
“那么,你表白的對象英文很好嗎?”
徐妙林好奇的追道。
“不算好吧。”
風雪新思考著搖搖頭,說道:“就知道,r。n!ns,n?之類的,其他的就不會了。”
“那你有病啊!”
徐妙林一聽,頓時破口大罵道,“她都不會英文,你唱歌她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啊,聽懂了知道你表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罵她呢!”
說完。
狠狠的白了風雪新一眼,氣呼呼的轉 回房。
望著徐妙林的背影。
風雪新挑了挑眉頭,嘟囔道:“你家罵人才唱這么好聽!”
“不過,這確實也是個問題。”
“看來,還得再換首歌才行。”
然后趕緊進屋上網找歌去了。
大米?不好?
兩只蝴蝶?都太老了吧?
那一夜?有點耍流氓。
第二天。
吃過早餐。
方丘按照徐妙林的吩咐,在醫館里開始獨立坐診。
風雪新依舊守在藥柜的柜臺前,徐妙林則是坐在遠處的一張小型方竹桌前,頗為悠載的喝著茶。
很快。
來了個中年婦女。
走來的時候,方丘就開始仔細觀察,發現這女人有典型的感冒癥狀。
婦女坐下。
“你哪里不舒服?”
方丘詢問。
“咳嗽有痰,喉嚨干癢,一癢就忍不住的想要咳嗽,然后口有些 婦女說道。
“張開嘴我看看舌頭。”
方丘點頭說道。
四診,望很重要的是一看面色、二看舌苔、三看眼睛等面目器官。
婦女立刻張開嘴,伸出舌頭。
方丘一邊看,一邊點點頭說道:“舌質淡少津,苔薄黃。”
舌苔看完,立刻開始把脈。
脈虛數。
把完脈,方丘點點頭,說道,“你這個病,是因為邪濕未解,從皮膚入到體內的肺和咽喉上,導致營氣不從,從而引起新陳代謝失常,導致淤生紅腫,引起疼痛。”
遠處,徐妙林一邊喝茶,一邊觀察方丘的表現,不時點頭。
辯證結束。
風雪新上前把脈開方。
因為方丘對藥方還不太熟悉,對草藥的使用還沒有基礎的緣故,所以不能開方。
風雪新開完方子。
徐妙林走到藥柜前,拿過方子看著修改了一下,然后才讓風雪新抓藥。
見狀。
風雪新趕緊把藥方給抄了一份,才抓藥。
接下來。
第二例,第三例。
隨著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多,方丘四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對病 的診斷也是越來越準確。
一整天下來。
竟是連一個錯的都沒有。
況,也讓徐妙林不 破天荒的夸了方丘一句:“不錯,繼續努力。”
方丘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