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猊鴉的話,像一記重錘一樣重重的敲在了陳智的頭上,陳智的腦袋嗡的一聲。
他的確不知道什么叫“烈咒”,他甚至連姜氏族世傳承了多少咒文都不知道,陳智此時感到非常的后悔,他知道自己今天冒然來這里實在是太魯莽了。這些神巫果然非常難搞,而且他們從最初的時候起,就對陳智的能力和血統抱有懷疑的態度,自己不該這么輕易的就把弱點暴露出去。
陳智的心中雖然驚慌,但他的臉上卻依然波瀾不驚。
“混賬!”
陳智大聲的呵斥之聲震動了所有的神巫,那些披著五彩法袍頭戴獸頭的神巫都轉向了他們,觀察著這里發生的變化。大廳的內空氣,一瞬間緊張起來。
“我在命令你打開這個藏寶龕,并沒有問你上面是什么咒文,難道……,你想違命嗎?”
陳智用手撫摸著手掌上的印記,用不可置疑的口氣俯身著大巫猊鴉,面目表情極其冷肅。
大巫猊鴉也仰頭看向了陳智,青銅面具后露著一雙三角眼,眼珠子明顯有些發綠了,陳智甚至感覺到,這張青銅面具背后的面孔慍怒的支起了獠牙。
大巫猊鴉沉默了很久之后,最后屈身下跪,順從的答復著。
“遵命!”
大巫的聲音極為低啞,所有的神巫看見猊鴉的反應后,轉過身去,繼續頌唱著咒語。剛才凝固的空氣,瞬間緩解了。
大巫猊鴉站起身后,把這只金貓放在手中上上下下反復的摸索了好幾遍,然后說道。
“稟報組長,這只藏寶龕上面共有317條咒文,每一條都是高級“烈咒”,都是你們姜家血族之人親手刻上去的,這種級別的咒文,以我等身份是無法解開的。但是我們眾神巫可以把它供奉在大神祠內,終日以誦唱聲化解此咒,使咒文失效的時間加速,日以繼夜,滴水穿石,咒文就會逐漸消失。
“那這需要多長時間?”,陳智繼續問的。
“這很難說,也許需要99天,也許需要一年的時間”,大巫猊鴉不緊不慢的答復著。
“這就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嗎?”,陳智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時間實在太長了,他有些等不急。
“此乃唯一的辦法,現在姜氏族人只剩下了族長您一人,而您又對姜氏咒法不通,現在這世上恐怕已經沒有能立刻解開的此藏寶龕人了,只能讓我等慢慢的化解。”
「這個老東西,還是在瞧不起我!」
陳智的臉色稍稍變了一下,微咳了一聲,冷冷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你去辦吧!”
大巫低頭應允之后,拿起的那個金貓,走回去和眾神巫一起,放到了他們的法臺之上,然后所有人在結界的下方繼續頌唱咒語。
陳智招呼那個老燈童給他帶路,從祠走了出來。
陳智一路從原路返回,當他從進來時的隧道出去之時,看到等在那里的狼圖正在接聽著電話,看見陳智出來了,立刻對手機中的人說到,
“族長已經出來了,馬上為您送到”。
陳智正在莫名其妙,就聽狼圖恭敬的說道。
“鮑先生請您即刻回去,他正在外面等著您。”
“豹爺?”
陳智的腦袋里轉了一圈兒,“豹爺怎么知道我來組織了?是秦月陽告訴他的?”
狼圖揮手叫來了那輛黑色奧迪車,送陳智坐上車之后,黑色的車飛快的向回駛去。
當車子到達目的地時,陳智剛剛從車門中探出頭來,立刻就看到,他們家的門口已經被鮑家的車擠滿了,黑色的路虎密密麻麻的占滿了整個小區。到處站著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整個居民區看起來像被黑社會占領了一樣。
所有的鄰居,都慌張地聚在了一起,翹首向內張望著,交頭接耳的議論,劉曉紅和狗是非也在人群中,驚慌的看著陳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秦月陽站在整個隊伍的前方,看見陳智從車中出來之后,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說道。
“快過去吧,鮑爺在車里等你。”
陳智向前方望去,只見豹爺的車正停在所有車的中間,豹爺安靜的坐在車后座上,并沒有轉頭看向他。
「豹爺來了,來找我的嗎?是因為我擅自去組織了?」
陳智一時之間竟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抓到逃學的小學生,他急忙向前走去,坐進了豹爺的車里。
豹爺的臉上依然平靜,他看見陳智進來之后,把手中的煙掐掉,淡淡的對司機說了句,“開車吧!”
就這樣,一群黑色路虎連成一排,從陳智家的小區開了出去,一群老百姓跟在后面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剛才看到的盛況,興致勃勃的猜測著陳智現在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在車上,豹爺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問陳智任何問題,陳智知道,豹爺為人非常謹慎,他從不會在沒有安全防護的地方談論關于組織的事情,即便是在自己的車上也不行。
果然,當車子駛入了溫泉別墅之后,豹爺單獨帶著陳智走進了溫泉湖中心的亭子里,然后轉回身對陳智說道。
“你今天的行為太魯莽了,別把組織想的那么簡單,你把進去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任何細節都不要漏掉。”
陳智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像闖禍了的孩子一樣,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詳細的描述給豹爺聽,當說到大巫猊鴉對陳智的質疑時,豹爺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沉默了很久之后,輕輕拍了拍陳智的肩膀。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現在必須要知道,從理論上來說,這些神巫都是你們姜氏的奴隸,但是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他們服從的前提是,你要比他們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