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智向前一跳,擋在了甄菲的前面,將她抱在了懷里,隨后將身上的氣流散出來,如蠶絲一般將甄菲裹得嚴嚴實實的,而陳智的后背卻無法避免的撞在了保險柜上,
“滋啦”,
燒紅的鐵板碰到人肉的結果是可以想象的 一陣皮肉燒灼的聲音傳來,陳智的后背被保險柜上的金屬徹底的燒焦了,焦糊的味道立刻在這地下彌漫開來。
而陳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依然用手捂著甄菲的口鼻,對她默默的搖了搖頭,將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看著陳智的后背傳來淡淡的白煙,甄菲的情緒開始慢慢冷靜下來,理智也逐漸恢復了,
她不再掙扎,靠陳智他的懷里,看著他發青的臉繼續保持沉默……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更加的高了。
這二層地下室的所有東西都被高溫烤的走形了,四處是灰燼和發紅的金屬,可依然還有一種滾熱的熱流,從地下不斷的輸送上來,不停的加溫,不停的加熱,一時間,這里就像是巨大的烤爐一樣。
除了一些堅硬的金屬外,所有的東西都開始消散了,如果不是陳智的結界保護,估計甄菲這會兒已經被燒成灰了。
周圍的一切都是紅的,熱浪將空氣燒變了形,一時間已經分不清天上地下了,但陳智依然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力量的源頭,剛剛從地下冒出來,進到了這個屋子里……
陳智轉過頭去,只見后方火紅的地面上,忽然鉆出一個人型,那個人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渾身晃動,通體火紅,就如一團火人一樣,緩緩的向前方移動著,
似乎是處在搜索著什么東西……………………
陳智咬破舌尖,不停的運出氣流,將結界泡慢慢的加厚起來,將他和甄菲的氣息完全裹在里面,并將他們的身體徹底隱形,讓外面那個游蕩的人影找不到他們。
這周圍滾紅的高溫持續了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周圍的一切幾乎要燃燒殆盡了,那個人影依然沒有尋找到陳智,最后他像一團燃燒的泥一樣癱下來,再次回到了地下 而隨著那股強大的氣場慢慢消退之后,周圍的溫度也慢慢的降了下來……
又這樣靜止了很久,在確定絕對沒有危險之后,陳智才松開了甄菲的身體,同時散開了結界,一把捂住自己的肩膀。
剛才那強烈的灼燒不是開玩笑的,他的后背現在已經被燒得皮開肉綻了……
“陳先生,你……,你怎么樣了?”
甄菲此時已經手足無措,驚恐的看向陳智背后嚇人的傷口,那是一處被燒紅的鐵生生烙過的傷口,血肉模糊,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甄菲實在難以想象,一個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在如此劇烈的疼痛下不大聲喊出來,反而鎮定的在那里靜止了那么長時間。
“陳先生,你的傷太重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才是怎么了?那個從地下冒出來那個人是什么,惡魔嗎?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這世界依然還是那個世界……,
只是你從來沒有見過它真正的樣子!!!”,
陳智將后背上被燒破的衣服慢慢取下來,然后站起身來,先是慢慢呼吸了一會兒,讓自己適應傷口的疼痛,然后看向甄菲,
“這世界上其實有很多黑暗的地方,你從來沒有見過,并不是因為這些黑暗不存在,而是因為有些人,在用生命替你遮擋黑暗……
而我,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個……”,
陳智站起身來之后,輕輕晃動了一下手臂,劇烈的疼痛傳來,但是沒有傷及筋骨,這時他對坐在地上的甄菲再次伸出了手,
“起來吧甄小姐,我們一起上去吧!!!!”
甄菲面對陳智的表現,已經無言以對了,在剛才那幾分鐘內,她所有的世界觀都被動搖了。
而那些她原本十分堅持的信念,此刻似乎也變得并不那么重要了。
她猶豫了一下之后,最后還是拉住了陳智的手,站了起來。
甄菲的傷不重,剛才只是腳底部微微燙傷,完全可以正常行走……
但是她站在那里沒有動,最后像是經過了很深的思想斗爭之后,甄菲看向了陳智,一臉認真的說:
“陳先生,那個東西,如果你實在需要的話,我可以………………”
“不必了!”,
陳智微笑著說道:
“現在這個世界有原則的人已經不多了,還是繼續堅守你的原則吧!!
況且,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地下一層除了保險箱以外,其它的東西已經燒的不剩什么了兩人沿著樓梯間開始向上走,當他們到達地下一層的時候,甄菲走到了南邊的位置,打開了一處暗格,胖威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睡覺呢 那是一個非常黑暗的隔斷,里面十分陰暗冰冷,就像是海底的深處一樣,
“陳先生,你知道你在催眠中看到的那具尸體是誰?”,
甄菲看著熟睡中的胖威,默然的問陳智,
“是我認識的人嗎??”,陳智反問道。
“是!!”
甄菲點了點頭,
“是一個與你擦肩而過的人,對你并不重要的人,但對我來說,他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
那具尸體,就是我的授業恩師,湯姆遜先生!”
甄菲說到這里的時候,似乎有一些酸楚,她抽了抽鼻子,繼續說:
“湯姆遜教授是丹麥人,他原本生活在丹麥一個孤島上,家境貧寒,這一生費了很大的周折才來到美國來,憑借一生的辛苦努力,終于獲得了學術界的認可!
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這里面包括知識,也包括做人的道理,他對我非常的信任,就像信任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當時被鮑平先生請去了東北,治療你的心理疾病。
這本是一個普通的國外出診,臨走前,教授給我發過郵件,說他看完這個病患后,就會盡快回美國去,他要退休了,學院會頒授他終身成就獎,他這一生的辛苦,終于有結果。
他還說,退休后他要回丹麥去,回到他出生的那個島嶼上,他記掛著那里大海的夜空,和廢棄的老燈塔,即便是死,他最后也要死在那里!!!
然而到最后,我們也的確在那里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