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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佛珠(二)

  幾天之后,生物提煉終于做好了,然而技術人員卻告訴陳智,這次結果并沒有那么樂觀。

  這串佛珠的確是別人轉贈給高陽公主的。

  但化驗的結果得出,這佛珠后來應該長時間被高陽公主佩戴在身上,并長年累月的盤磨,以至于上面積滿了她的生理物質。

  而也是因為她的手磨盤動,已經將原先主人留下的生理痕跡,完全磨掉了。

  也就是說,陳智他們原先想看到的那個人,已經不可能出現,到現在為止,只能提煉出高陽公主一個人的生理信息了!

  即便是如此,這個消息也是好的。

  如果能借用高陽公主的眼睛,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他當時相戀情人。

  那旦玄的身世,基本就可以確定了。

  陳智于是按照老辦法,把這些殘留的生物質液化,然后滴在眼睛里。

  伴隨著一陣陣劇痛之后,他看到了很多混亂的畫面,隨后便是無法控制的崩潰性頭痛。

  原來這個叫高陽公主的女人,到后期幾乎是接近瘋癲狀態的。

  而瘋癲者思維跳躍,記憶往往是非常零星的,他們只會記住對他們造成強大刺激的重要記憶,而且畫面大部分是抽象的。

  那些刺激性的言語和刺激性的面孔,伴隨著尖銳的聲音,場面非常的混亂,這讓陳智的腦神經幾乎崩潰。

  到最后,陳智還是勉強的在這些影像中選擇了一些最為清晰,用冷凍術保存下來。

  然后像上次一樣反射到烈咒圖表中,讓大家一起在那些古老的影像中尋找線索。

  當這些影像反射到空中的屏幕中時,大家都感覺到一陣頭暈眼花,那時的場面實在是太混亂了。

  看得出高陽公主晚年的生活,其實過得非常的痛苦,與佛教高僧通奸的事情被揭發之后,她幾乎是在千夫所指中活著。

  而她在后期似乎又參與了叛亂,以至于被皇帝賜毒至死,臨死前身體非常痛苦,也出現了大片大片她年輕時代的記憶……

  她的記憶是片斷性出現的,沒有什么時間規律。

  在她被囚禁后的生活畫面中,永遠是在盤動著這串佛珠,這佛珠似乎是她最大的精神依靠。

  再往后看,出現了很多她年輕時的回憶畫面,而這些畫面似乎是她生活中最快樂的時候。

  這個被稱為高陽公主的女人,無疑是一個非常高傲,而且行為風流的女子。

  她從少女時代開始便很多情,甚至是舉止輕浮,盡覽花叢,和很多年輕的俊美男子都有來往,對她的夫婿并不在意。

  但是后來在某一個時期之后,她的感情思維開始明顯發生變化了,從原來的浮淺輕薄,忽然變得非常沉穩,以至于十分專一,十分鐘情,對她的情人甚至到了忠誠的地步。

  對于這個情人的面孔,大家還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的確是個出家人,光禿的頭頂,僧袍袈裟。

  不知道為什么,高陽公主似乎對他的面容沒有太大的記憶,她愛上的,是這個人的內在。

  高陽公主對這個人無限的愛慕和崇拜,這種崇拜讓她眼中再沒有了其他男性。

  她經常挑燈夜讀,反復翻閱那本最初的大唐西域記手寫本,將每一處不明白的位置都用筆畫出來。

  他甚至會去撫摸那一個個字跡,崇拜這本書的作者,就像崇拜神靈一樣。

  再后來,陳智他們看到一些私會的場面,那都是在夜里的景象,那個情人被引到了高陽公主的私人會所。

  在這些約會的場景中,高陽公主明顯是非常主動的,但那個情人也沒有拒絕。

  再然后對高陽公主造成巨大刺激的記憶,便是那場可怕的腰斬之刑了。

  這段記憶的景象非常的清楚,看來高陽公主對這件事情刻骨銘心!

  在那一天,他的情人被裝進了木質的囚籠里,拉到鬧市口。

  周圍的百姓們群起激憤,口中罵什么的都有,把手中的菜葉和雞蛋砸在那和尚的頭上。

  因為這些雜亂之物中,這個和尚的面容又被遮擋了,但有一件事情卻確定了,那就是這個和尚的身份,的確是辯機。

  周圍的百姓都在唾罵著:

  “淫僧辯機!

  淫僧辯機!

  污染了佛門的人!”

  到現在為止,旦玄的疑惑應該已經得到徹底的解答了。

  辯機和尚在當時的身份非常高,陪伴玄奘出入各種場所,當時長安中一定有很多百姓認識他,所以百姓們當時并不會認錯。

  到現在為止,事情和陳智預想的一樣,旦玄的這支血脈來源,就是辯機。

  這個結果出來之后,旦玄明顯非常的疲累,忽然間身體放松,讓他想起自己幾天沒睡了,想要上旁邊的房間去休息一下。

  胖威立刻知趣的扶著他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鬼刀和陳智兩個人。

  鬼刀從剛才開始,就對這些影像就不太感興趣了,拿著刀到角落里擦刀柄。

  陳智想揮揮手,把空中的氣流散開。

  而就在這時,那烈咒圖表上的景象忽然間猛烈的閃動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高陽公主一個隱藏的細小記憶,忽然間開啟了!

  那記憶,正是深夜中在天法寺的景象,旁觀者正在替別人,將佛珠送給高陽公主。

  一切情景都和旁觀者的記憶一模一樣。

  然而而此時,高陽公主最后說的那句話,卻能夠聽清楚了。

  她先禮貌的對旁觀者施禮,然后接過佛珠,輕輕的說了一句,

  “辯機大師,辛苦您了!

  請轉告他,這串珠子我將永遠保存!”

  “什么?”,

  聽到這句1300年前的話時,陳智腦中如同被雷炸開了一樣。

  “那個旁觀者是辯機?

  這個死在天法寺地宮的干尸,才是真正的辯機?

  那……

  那他為什么一直躲在天法寺的地宮中?為什么要承擔這污穢之名,躲在地下到死也不見人?

  而那個在1300多年前被腰斬于市的人,又是誰?

  那個真正和高陽公主有私情的人,到底是誰?”

  而那個在1300多年前被腰斬于市的人,又是誰?

  那個真正和高陽公主有私情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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