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格蘭芬多的找球手安德魯一把握住金色飛賊結束比賽時,整個魁地奇球場只剩他一個人在天上飛了。
斯萊特林的隊員全部躺在下面的沙子上,仰望天空,咬牙切齒,傷痕累累。獅院雖然也一個個鼻青臉腫,但他們眉開眼笑地看著安德魯一個人在找飛賊,一點都不擔心。
要是沒人干擾的情況下還抓不住金色飛賊,那他這個找球手白當了。
“抓到了!安德魯抓到了金色飛賊!比分300:100,格蘭芬多獲勝!”
李的聲音都喊啞了,剛剛那波團戰他解說得上氣不接下氣,麥格教授一度懷疑要不要給他拿個氧氣瓶。
比分倒是如李之前隨口說的那般,分差200,把斯內普看得臉都黑了。
他又回憶起了十幾年前,同樣在魁地奇球場被格蘭芬多的某人支配的恐懼,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傷員們被抬到校醫院后,現場的氣氛才漸漸平息下來。
諾林看到李揉著沙啞的嗓子,神情疲憊地向斯萊特林的觀眾席走去,手中還拿著一張長長的單子,看上去像個地主老財在收房租。
“這是……賭球?”
諾林看著那些小巫師們聳拉著臉,滿是不情愿地從兜里掏出幾枚加隆或者西可,腦海里劃過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
他們開盤不叫我?
不論過程如何,今年的魁地奇決賽獎杯終究是被格蘭芬多收入囊中。代價是六名隊員住進了校醫院。
決賽的當晚,月明星稀。
諾林等到史密斯睡著之后,悄咪咪地用熒光咒照明,清點物資。
“活點地圖,幻身藥劑,噴火藥劑……”
諾林喃喃自語著,把所有他想得到的能起作用的物品,全部放在院袍的口袋里。口袋被他施了無痕伸展咒,足夠裝得下。
他又掏出一張紙條,再次確認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個單詞:今晚。
“看來十個加隆給蒙頓格斯不是白給的。”諾林笑了笑,自言自語道。
上次得到消息后,諾林又寄了十枚金加隆給蒙頓格斯,只要求他把消息第一時間告訴諾林。
他給自己套了個幻身咒后,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宿舍。
幻身咒有可能被法力高強的巫師看破,保險起見他又煉制了一瓶幻身藥劑,這樣能確保被看穿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夜晚的霍格沃茨格外安靜。諾林腳步輕緩地走在城堡中,平時沒少跟韋斯萊兄弟一起夜游,早已輕車熟路。
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諾林剛走過一個拐角時,隱約見到一個黑影閃過。
諾林眼睛微瞇,快步走到走廊盡頭一看,沒有任何異常。
看錯了吧……諾林撓撓頭想著,感受落在臉上的雪花的溫度,快速朝禁林的方向前進。
冰冷的雪花覆蓋在黑暗壓抑的森林里。與不遠處的城堡相比,森林顯得古老而荒蕪。
光禿禿的龍爪槐只有枝干,筆直朝上。一排排的龍爪槐就像一道道城墻,無聲地威懾來者。
時不時響起神奇生物們的呼嚕聲,而今晚,多了一片沉悶的“沙沙”聲。
一隊的黑袍人走在光滑的雪地上,偶爾踩到路上的枯枝,發出簡短的咔嚓聲響。
“阿爾杰,你確定今晚鄧布利多不會出現嗎?”
沉默而壓抑地走了一會后,有一名黑袍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鄧布利多這位當代最強的白巫師給的壓力太大,所有黑巫師都不可避免地抱有一絲畏懼。
“大人自有安排。”
走在最前面的黑袍冷漠地說道。冰冷的月光映在他的臉上,赫然正是黑魔法防御術前任教授,圣誕節襲擊圖書館的阿爾杰·庫克。
發問的黑袍不再說話,他扯了扯兜帽,重新歸于沉寂。
走了十幾分鐘后,他們已經進入禁林外圍。
“嗖!”
一道破空聲凌厲響起。
阿爾杰腳步一頓,一根長矛正插在他身前兩步遠的雪地上,矛身不斷顫抖。
“外來者,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不許再向前一步。”
黑暗的禁林中,窸窸窣窣之聲響起。一個接一個的黑影從樹干后面顯形。
他們半人半馬,腰部以上是人,有些長長的頭發和胡子,顏色各異。腰部以下卻是棕紅色的發亮的馬身,后面還拖著一條晃動的尾巴。
他們正是馬人,一種神奇的魔法生物。此時,他們每人都手握長弓,弓弦拉緊,正對著阿爾杰眾人。
為首的是一個放蕩粗野而黑毛凜凜的馬人,留著絡腮胡子。剛剛的那根長矛正是出自他之手,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阿爾杰,冷冷說道。
阿爾杰咧嘴一笑,笑容里有藏不住的殘忍與冷酷。他沒有說話,魔杖已經抬了起來。
“阿瓦達索命!”
綠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
在阿爾杰剛剛開口時,為首的馬人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匆促閃過,而他身后的馬人卻躲閃不及。綠光擊中他的胸膛時,他身體一顫,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地,失去了呼吸。
“貝恩,走!”
死去馬人的尸體引起一陣騷亂,尸體旁的馬人驚怒地道。
“散開!”
名為貝恩的馬人瞳孔一縮,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燒,將雙眼染成深紅。他快速從背后抽出一只箭羽,朝著黑袍射出一箭之后,扭頭往禁林深處跑。
馬人們不使用魔杖,但十分擅長魔法治療、占卜和射箭,森林中的追逐戰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不等阿爾杰吩咐,其余的黑袍們已經開始放手狂攻。
“阿瓦達索命!”
“鉆心剜骨!
”冷酷的綠光銀光交替亮起,又有一兩個馬人頹然倒下,發出幾聲悶響。
十余根箭羽朝黑袍們襲來,卻被他們以各種魔法屏障擋下,毫發無傷。
與此同時,城堡內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辦公室里,克雷爾教授整了整有些許褶皺的教授長袍,將魔杖拿在手中。
“還好給了蒙頓格斯五個加隆的封口費,不然萬一那小子再去湊熱鬧就麻煩了。”
克雷爾教授戴好巫師帽,自言自語。他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