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你們是誰？”
見到諾林兩人遲遲不應答，那只人魚有點惱怒，示威性地舉了舉手中的木戟。
坎貝爾同樣第一次見到這種生物，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答話。諾林回過神來，微笑著說道：
“我們是來自德姆斯特朗的學生。”
“德姆斯特朗？”
人魚偏了偏頭，似乎在回想這個名字。很快她就恍然說道，“哦，這是上面附近的學校……”
看到她認識德姆斯特朗，諾林和坎貝爾都微微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她的語氣一轉，繼續冷冷地問道：
“那你們為什么會從那條通道中出來？”
這種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態度讓諾林微微皺起眉頭，又聽她說道：
“既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沒有人告訴過你們禁止進入人魚領地嗎？”
“還真沒有……”
坎貝爾下意識地答道。他是真沒聽學長或者教授們說過這回事。或許是沒有人對那片湖泊感興趣，教授們也覺得沒有再對學生們說起的必要。
人魚微微語塞，她看了看諾林二人，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苦惱神色，正不自覺地搖晃著尾巴思考如何處置的時候，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萊妮，你在干什么？這兩個人類為什么會在這里？”
被稱作萊妮的人魚臉上明顯一喜，她晃了晃手中的武器，示意兩人不要輕舉妄動，而后轉頭對那位游來的人魚說道：
“貝基！快過來，這兩個好像是誤入這里的德姆斯特朗學生，而且他們是從那里出來的。”
貝基是一位看上去很是年長的人魚，她有些綠色的頭發、鐵青色的皮膚和黃色的眼睛，和萊妮的顏值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不知怎的，諾林忽然想起了前世高中時的教導主任，她們的表情看上去簡直一模一樣。
貝基剛開始還面色不變，聽到諾林兩人是從通道的以后卻大驚失色，尾巴搖晃著湊了過來，黃色的眼瞳幾乎要貼到諾林的臉上。
她仔細地觀察了諾林兩人很長時間，才開口說道：
“你們真是從那里出來的？”
“我們總不會閑著沒事干從上面游下來吧。”
諾林站在巨大的透明氣泡中聳了聳肩說道。
“從上面游下來的話你們也找不到這里。”
貝基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對萊妮說道：
“把他們帶回去見族長，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只有他能定奪。”
“為什么呀，貝基？”
萊妮看上去似乎在人魚中的年紀不大，和人類的小女孩有不少相似之處，同樣的稚嫩。
“回去我慢慢跟你說。”
貝基對待萊妮的態度明顯就溫和了許多。她看著諾林和坎貝爾，開口說道：
“跟我走吧。”
“等等，你們是誰，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坎貝爾人可不蠢，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帶著去見什么族長。要是她們不懷好意，這一去豈不是成了自投羅網？
“你覺得除了跟我們走，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貝基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是和萊妮的木頭完全不同的鐵器，上面泛著攝人的寒光，威脅性十足。
坎貝爾吞了一口口水，馬上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諾林。
諾林自然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威脅嚇到，他想了想，在坎貝爾有些意外的注視下說道：
“行吧，我們跟你們走。”
“很好。”
貝基滿意地點點頭，讓萊妮在前面帶路，她則在后面看著他們倆。
“為什么？”
坎貝爾小聲地和諾林說道，他覺得諾林一次性打這個人魚十個不成問題，沒想到諾林這么輕易就妥協了。
“隨機應變。再說了，我也想看看這個人魚部落。你不好奇嗎？”
諾林笑著低聲說道。
“好奇是好奇……可是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我感覺她們的態度并不是很好。”
坎貝爾嘀咕著說道，同時慶幸有諾林跟他一起。要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話，只怕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任人宰割了。別的不說，單是憑他就無法在湖底生存下來。
“打不過大不了就跑，這方面我還是挺在行的。”
諾林控制著氣泡前進，口中漫不經心地說道。坎貝爾聞言，抱著對諾林充足的信心，不再說話。
萊妮在前面游動，尾巴劃過湖水蕩起陣陣波浪，讓氣泡里的兩人有些搖晃。
坎貝爾被顛簸得有些惡心，忍不住對她怒目而視，不過萊妮時不時轉頭看了一下，對他的惱怒熟視無睹，口中還發出惡作劇成功的輕笑。貝基在后面無動于衷，仿佛什么都沒看到。
湖底的景觀緩緩從幾人身邊劃過，不過坎貝爾已經無心再去欣賞，他被震動的氣泡顛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眼鏡都差點從鼻梁上滑下來。
好在他的難受感覺并沒有持續很久，諾林控制著氣泡前進的速度就緩了下來。
他們來到一片石林叢生的地方，萊妮歡呼一聲，往下猛地一扎，游入了石林中。
這里已經深入到河床的位置里，諾林和坎貝爾踩在石頭上，如同踩在土地上一樣安心。
這是一個略微繁榮的人魚部落，許多住宅由石頭精心制作。
不少人魚在石林外休息嬉戲，看到諾林和坎貝爾兩人后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石林內被她們馴養著許多神奇生物，諸如格林迪洛、馬頭魚尾湖怪和洛巴蟲。諾林甚至還在部落的入口出，看到了兩座雕刻得有模有樣的石雕。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通知族長。”
貝基在他們兩個旁邊說了一句，在萊妮耳邊叮囑一番后，快速游開，在幾人周圍蕩起圈圈波紋。
萊妮把玩著手中的木戟，偷偷打量著身邊的兩個人類，明顯想說些什么，但又想起了貝基的囑托，悶悶地閉上嘴一言不發。
“我們從那里出來讓你們很驚訝嗎？”
諾林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笑著搭話道。
“當然驚訝了。那里可是族里特意交代的……”
萊妮下意識地說道，然而她馬上捂住嘴，瞪大了雙眼盯著諾林，尾巴輕微晃動著，似乎是對諾林想要套她話的舉動感到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