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醫生!你再想想辦法,我求求你!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他死我也不活啦!”
南江市圣保羅醫院一個普通病房內,一名中年女子跪倒在主治醫生面前,雙手死死揪著醫生的白大褂,聲淚俱下的乞求著。
“丁女士,您別這樣,我們......真的盡力了!”
見到女人如此狀態,醫生心里也是不好受,人沒救活,這一跪更是受不起,立即讓身旁的護士把中年女人扶了起來。
望了一眼病床上氣息全無的少年,主治醫師嘆息了一聲,年紀輕輕的,可惜了。他也很無奈,他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依舊沒能將少年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丁女士,節哀順變吧!”
主治醫師拍了拍中年女士顫抖的肩膀,低聲安慰著,隨后又將死亡結論遞交到中年婦女面前。
“啪!”
女子拿過單據夾子,用力摔在地上,難以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不斷的搖頭并且撕心裂肺的呼喚著病床上少年的名字。
“小策!我的小策啊......你死了媽也不活了啊……”
少年名叫秦策,是南江市一所醫學院大四學生,就在昨天放學回家路上不幸出了車禍,由于腦部受到創傷當場昏迷不醒,本來病情穩定了,可是今天中午突然急轉直下,直到剛剛再無生命體征,醫生也宣告了秦策的死亡,三番兩次的大起大落,讓丁香痛不欲生。
也許是聽見了母親的呼喚,也許是母親的絕望令上天都有些不忍,原本被宣判死亡的少年手指突然向上勾了一下,盡管這個動作很細微,但是依舊被主治醫師發現了。
“這......怎么可能?”
主治醫師疾步走到秦策身邊,一臉驚慌的表情,要知道他從醫二十年,這種事情他從未經歷過,一個已經沒有生命體征的人,活了?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還是儀器出了問題?想到這醫生轉身看了看儀器。
“滴!滴!滴!”
斷斷續續的聲音涌入秦策的耳中,他下意識的睜開雙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似乎對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這里是地獄嗎?呵呵......七殺,有你們給老子陪葬,也算夠本了!”
秦策低聲嘀咕幾句,雖然聲音很微弱,但是主治醫師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你......”主治醫師轉過頭驚詫的看著病床上的秦策,一時間竟然語塞了,丁香也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直奔病床前,激動的抓著秦策的手,“小策,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啊!”
說完女人雙手合十,朝東方不停的朝拜。
“你們是陰司的人嗎?”
秦策抬眼望了望主治醫師與丁香,說了句兩人都沒聽懂的話。
“啥?”主治醫師沒反應過來,急忙詢問了一句。
“奈何橋在哪?我與師師有過約定,我會在那里等著她!”說完秦策一下子坐起身來。
要說前一句主治醫師沒聽懂,可這一句聽得那叫一個真真切切,奈何橋?濕濕?還流水呢!這孩子一定是腦袋被撞壞了,想到這里醫師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拉了拉丁香的衣服,指了指門口。
中年婦女一臉慈愛的看了看秦策,擦了擦眼淚,跟著主治醫師走出了病房。
“頭......啊,好疼!”
秦策的頭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雙手抱著腦袋,一段段記憶瘋狂的涌入他的腦海之中,幾分鐘后疼痛再次消失,而秦策此刻臉上也掛滿了震驚。
“原來我沒有死?那師師呢?七殺他們呢?”
從剛才涌入的記憶中得知,自己并沒有死,可是他明明記得在海天大陸中,他與自己的未婚妻李師師被七殺圍堵于絕情山頂,師師被七殺圣者打翻在地,而自己也被七殺老大的法寶八極尺打成重傷,明知一死,秦策與李師師約定奈何橋邊互等彼此,說完后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自爆,而七殺圣者也被自爆的秦策殺死。
“醫生,我兒子很正常啊,他認得我的!”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秦策有些呆滯,突然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丁女士,您別激動,我真沒騙您,您兒子真的是腦袋被撞壞了!您想想剛才他說的什么話,奈何橋,濕濕,試問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會說這些?我建議我們檢查之后您再把他轉到神經科看看!”
對于秦策的主治醫師來說,秦策的忽然蘇醒只能用一種方式解答,那就是儀器出了故障,但是他檢查了儀器,確實沒有問題,可除了這個他根本無法解釋死而復生這滿懷奇跡又違背科學的詞語。
聽到兩人的對話,秦策一怔,這個穿大褂的醫生居然說自己腦袋壞了,這讓他有些郁悶,但試想一下也很正常,畢竟一個剛剛蘇醒的人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的確容易讓人誤會。
秦策見中年婦女依舊與醫生辯駁著,心里居然莫名的有些感動,通過剛才涌入的記憶他得知,占據的這個身體也叫秦策,同名同姓,甚至連生辰八字都相差無誤,但是經歷卻是天差地別啊,這個單親家庭長大的秦策真的是被從小欺負到大,性格內向又自卑,為了不給丁香惹麻煩,背地里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拳頭和羞辱,吞下了多少委屈,而他的另一個身份并沒有給他的生活帶來任何幫助,南江市八大家族秦家老三秦國浩的長子,只不過他這個長子當的便宜了些,丁香還沒出月子就連人帶兒子被秦家打包趕了出來,之后丁香帶著秦策去了南鄉市生活。
南江市所有人都知道秦家老三有個長子,至于叫什么沒人知道,也沒人見過。要不是考上南江的大學,母子二人絕不會回到這個令他們傷心欲絕的地方。
“既然我占據了你的身體,那你的母親就交給我吧!”
秦策看著丁香有些滄桑的背影喊了一聲,“媽!我沒事了,咱們回家吧......”
這一聲媽讓丁香再次熱淚盈眶,確定自己的兒子沒事,心里又一次感謝上蒼保佑,也懶得跟主治醫師再無休止的爭論,轉身急急忙忙回了病房,只留下那個目瞪口呆的醫生自言自語著:“錯覺,假象,一定是這樣......”
在丁香的陪同下秦策做完了醫院的所有檢查,而檢查得出的結論更是令人出乎意料,沒病!一點毛病都沒有!
不僅沒有病,他們就沒見過這么健康的人!
就好像醫院把病例弄錯了似的,最驚訝的當然還是那名主治醫師,病是自己看的,也是自己確診的,他依稀記得秦策被推進醫院時身上全是血,也做了開顱手術,手術當晚是很成功的,可是第二天就有了并發癥,而且這種并發癥根本無法治療,人說不行就不行了。
再看看現在,別說并發癥,就連開顱時縫合的傷口都沒了,要不是身邊的幾個小護士作證,主治醫師都糊涂了,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出現了幻覺。
依照丁香的想法還想讓秦策多住幾天院觀察一下,可秦策卻堅持要出院,無奈丁香也只能同意,雖然她也有些擔心,但是看見兒子生龍活虎的在自己面前,那些擔心也就全拋之腦后了......
回到家中,丁香做了秦策平日里最愛吃的幾道菜,對于秦策來說什么山珍海味他沒吃過,北冰熊掌,火烈鷹翅,就連那北海洞庭的七彩錦鯉他都吃膩了,但是唯獨丁香做的這幾道菜,真的是讓他胃口大開,足足吃了五大碗,要不是怕把丁香嚇著,恐怕還得再來三大碗。
收拾完鍋碗瓢盆,丁香確定了秦策沒事,又像往常一樣穿起工作服去上班了。
丁香在工廠上班,當年被秦家趕出來,雖然秦家也給些生活費,但是丁香卻一分都沒要過,她總對秦策說:“做人要有骨氣!”也是因為這句話,秦策自小到大從未向任何人討要過東西。
站在窗邊,望著丁香搖擺著身體用力蹬腳踏車的背影,秦策不免有些傷感,別說身體沒問題,就這種條件在醫院待的下去嗎,全是丁香的辛苦錢,牙縫里攢下的,這錢花著揪心。
“錢!!!”
想到這里秦策暗自發笑,前一世他何曾為錢發過愁,要知道他不只是海天大陸的強者,甚至還有一個醫仙的稱號,找他看病的人都要看他心情,錢對他來說簡直就如同石子一般,遍地都是,伸手就可取之!
秦策相信,憑借自己高超的醫術外加煉丹的本事,一定會讓這個貧苦的家庭過得寬裕起來,當然還有一件大事,尋找未婚妻李師師,自己都能來到這里,那李師師沒準也會在這,想到這里秦策回到了房中......
吐息了一段時間后,秦策發現自己的能力也就停留在煉氣中期,至于神識也只能覆蓋五米的范圍,收手后無奈的自嘲道:“哎!這里的靈氣也太......照這么修煉下去,別說回到以前的狀態了,就是筑基都夠嗆!眼下還是先弄些錢吧,起碼能改變一下現在的生活環境。”
看了看一貧如洗的家,難以想象丁香是怎么一個人把秦策拉扯大的,看來真的是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秦策當機立斷決定出門弄錢。
冬日的南江寒風刺骨,但仍舊沒有掩蓋它的繁華絢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色彩斑瀾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早安園,在南江可謂是家喻戶曉,這里擺攤的多為流醫和販賣玉器古玩的老倒兒,雖然是流醫但也不乏能者之士,很多達官貴人都會上這里求醫問藥尋個偏方,或者購買古玩。
憑借著記憶秦策來到了早安園,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去,之所以選擇這里,一個是收費低,另一個就是來這里求醫的人都是不差錢的,抱著碰運氣的想法開啟了他的賺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