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人的聲音傳出后,眾人才反應過來,那猶如天籟的曲聲已經停止了,隨即紛紛睜眼朝女人望去。
“怎么?叫我有事嗎?”望著舞臺上身著白色漢服的莫雪,秦策轉身問道。
“你說我彈的不好,那你會彈嗎?”莫雪目光復雜的望著秦策,聲音低沉的問道。
這么多年以來她辦了近千場的演奏會,可至今為止除了秦策以外沒人能聽出來自己曲子的缺點,這不免讓她心里有些震驚,心說他會不會就是自己等的那個人?帶著最后一絲希望,莫雪才鼓足勇氣提聲叫住秦策。
莫雪的話讓秦策瞬間成為了眾人目光下的交點,眾人這時才明白莫雪為何停止演奏,原來是因為這個毛頭小子得罪了她,敢說莫雪彈的不好,那不就是在間接說他們這些觀眾都是葉公好龍/根本就不懂音樂嗎!這讓眾人難以接受,一個個臉上掛滿了憤怒,雙眼死死盯著秦策,恨不得把秦策當場給掐死。
此時維持會場秩序的安保手持著電棍朝秦策圍攏過來,他們不允許有人在這里搗亂生事,只要莫雪一句話,這些人敢保證頃刻間就把秦策打個半死,然后無情的丟出演奏廳。
“我不會。”秦策無視眾人要吃人的目光,更沒有理會安保手拍打著電棍的威脅,給了大家一個意料之外的答復。
“草!不會你裝什么王八犢子!神經病吧你,不愛聽滾出去!”人群中一名體態肥碩,脖子上挎著二斤金鏈子的男人站起來指著秦策罵。
“嗎的!哪來的傻嗶小子,敢壞了老子的興致,你們幾個一會跟著安保一起把他給我扔出去!記住,是脫光了丟出去!他不是要嘩眾取寵嗎?老子成全他!”胖子身邊,另一名文龍畫虎的光頭男子,朝著身邊的兩個貼身保鏢喊道。
這兩個保鏢應了一聲便氣勢洶洶的朝秦策走來。
一時間秦策成了眾矢之的,嚷罵聲,斥責聲不絕于耳,吵著讓秦策滾出這里的聲浪此起彼伏。
一旁白修遠見狀,臉色憋的漲紅,起身剛要朝眾人大罵,就被秦策抬手制止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徒弟跟這些傻嗶一般見識,自降身價的事秦策可不干。
“哼!這位兄弟,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真要是惹了眾怒,估計你一會想走都難了!”見到一臉怒氣的洪仙兒,衛東元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但他又怕秦策跟白修遠關系好,所以說的表面含蓄,實則充滿了威脅。
一旁的薛萌萌臉色也十分難看,一方面是因為衛東元對洪仙兒的討好殷勤,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秦策,這里是自家的生意,能來這里觀看演出的人哪個不是硬茬子,一票難求的演奏會還要帶兩個貼身保鏢進來,對自己人身安全的重視可想而知。
這其中更是不乏黑道頭目,那些人可都是手握人命的狠角,真要是頭腦一熱,怕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到時真要是在這里弄出人命來,那對薛家來說一定會很麻煩,想到這里心里薛萌萌不禁后悔讓洪仙兒幾人過來了。
“信我的話,你還是走吧,看在仙兒的面子上我不會讓他們難為你的!”薛萌萌也起身走到秦策身前,一臉郁悶的說道。
“呵呵!我自然是要走的,不過并不是因為懼怕這群垃圾,而是這曲子彈的實在是不堪入耳,我之所以現在還在這,也是因為她叫住了我!”秦策冷冷一笑,指著莫雪一臉不屑的說道。
垃圾?
這兩個字如同導/火索一般瞬間引爆了眾人,他們可都是有頭有臉得人,平時身邊的人跟他們說話都要低聲下氣,現在被這么一個小子罵成是垃圾,這讓他們怎么忍受的了,一個個猛然起身,舉著拳頭就要朝秦策沖去。
“夠了!秦策!我已經忍你半天了!你連琴都不會彈,有什么資格侮辱莫雪,別以為有白家給坐鎮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我要你現在就跟莫雪道歉,要不然這事沒完!”洪仙兒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她喜愛了這么多年的偶像,誰說都不行。
一聽到白家這兩個字,眾人隨即一愣,紛紛停止了自己的舉動,他們不知道洪仙兒口中的白家是哪個白家,真要是八大家族中的那個白家,那他們這群臭魚爛蝦怎敢去得罪,別說秦策稱他們是垃圾,就算罵他們為豬狗他們也不敢反駁一句啊!畢竟白家在他們眼中那可是傳說級別的存在,只能仰望。
那些圍攏的安保更是自覺的向后退去,作為小人物,別說白家了,就是在場任意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滅了他們,這些人也都是討飯吃的,沒有必要把命丟在這。
此刻最難受的就是莫雪了,都說高山流水覓知音,而自己彈了這么多年的琴,居然一個懂自己的人都沒有,在場之人皆為一群庸人而已,本以為秦策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知音,可一句我不會磨滅了她所有的希望,聽著一聲聲污言穢語,再看看眼前這群人模狗樣卻不識古曲的人,莫雪不覺自嘲的笑了笑。..
伯牙因子期之死而毀琴不彈,今日她莫雪卻因為沒有知音而決定封琴隱退,想來是何等可悲的事。
“道歉?在我秦策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兩個字,我是不會彈,但再不濟也比她彈的好!”秦策一臉輕蔑得說道。
“呵呵!兄弟!和女人爭論可有失體面,你說你比莫雪彈的好,那你彈一曲讓我們見識見識如何,如果你真要是比莫雪彈得好,那大家自然也就沒話可說,你說對不對?”衛東元一臉的假正經。
一個不會彈的人,怎么可能彈的好聽,要不是看在白修遠的面子上,衛東元恨不得怒踹秦策兩腳,為了給洪仙兒留下一個正人君子的印象,也為了讓秦策為他自己的口不擇言付出代價,衛東元就用起了下作的手段。
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白修遠凝視著不懷好意的衛東元,雙眼充滿了殺氣,秦策若是不去彈琴那就說明他是故意惹事生非,若去彈了,白修遠也不敢保證秦策會比莫雪彈的好,一方面是他沒聽過秦策彈琴,另一方面他認為莫雪彈的屬實不錯,連他這個不懂樂曲的人都能聽出來好聽,所以無論秦策彈不彈琴,都會陷入兩難之地。
“師……”
“呵呵!既然你那么想聽,彈一曲又有何妨!”白修遠剛要勸阻秦策,卻沒想秦策確直接應了下來,這不免讓他有些震驚,見秦策那一臉自信的樣,心說難道師傅還真會彈琴不成?既然秦策已有決定,白修遠自然不會再說什么。
輕蔑的看了一眼衛東元后,秦策背手朝臺上走去。
舞臺上,莫雪聽到秦策的話后,低垂的頭再次抬起,那消散一空的期待感再次凝聚,雙眼直直的盯著向自己走來的秦策,目光中夾雜著些許期盼。
秦策的話再次引起了眾人的不滿,暗罵秦策狂妄,他們覺不相信秦策會比莫雪彈的好,一個個抻著脖子,抱著胳膊坐等秦策出糗。
“果然是把好琴!”秦策背手走到莫雪身前,低眼望著眼前的古琴,發自內心的贊許道。
“你說的沒錯,它的確是把好琴,所以請你一會好好待它!”莫雪手撫著琴板一臉的寵愛之色,這把琴是她家祖傳之物,多年來一直伴隨在她身邊,雖然是個死物件,但在莫雪眼中這把琴就是她的朋友,知己,只有它能懂得自己的喜怒哀樂,也只有它能在這冷漠虛偽的世界為自己取暖。
話落莫雪緩緩起身向后退了退,秦策抬眼看了莫雪一眼,躬身單抓起古琴,手指在琴弦上輕掃而過,滿意的點了點頭。
“草!他它嗎以為彈吉他呢!還抱起來了!真是個傻吊!”
“馬德!就他要是會彈琴,老子就把椅子啃了!”
“莫雪的琴啊!那可是莫雪的琴!怎么能被這么一個傻幣玩意給糟蹋了!哎……”
見到秦策將古琴抱起,一陣陣怒罵聲,嘆息聲再次從觀眾臺中傳出,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秦策就是來嘩眾取寵的,會彈琴?不存在的!
“呵呵!還真是個二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攀上白大少的!”衛東元抱著膀子,一臉壞笑的望著秦策,心說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惹了老子看上的女人呢!
秦策這樣得人都能攀上白家得高枝,衛東元是相當的不服,他自認自己聰明絕頂,眼前只要把洪仙兒弄到手,以后定會搭上白家這條線!想到這里衛東元心里不知道有多興奮。
“哼!裝腔作勢的小人,我看你一會怎么下得了臺!”薛萌萌身邊,洪仙兒怒視著秦策,一臉的輕蔑之色,她認為琴在秦策手中那就是一種玷污,連撫琴的姿勢都不對,能會彈琴就怪了!對此心中更是增了幾分怒氣。
“修遠哥哥,你見過秦哥哥彈琴嗎?”上官小雨側臉望著身邊的白修遠,作為一個外行人她都能看出秦策的姿勢不對,故而心里不免有些擔憂。
白修遠緩緩搖頭,雖然目光中同樣有一絲疑慮,但是心里依舊相信秦策。
“登登……”演奏廳里眾人還在低聲議論之時,耳邊突然有琴音響蕩,聞聲后眾人瞬間將目光望向舞臺,當看到舞臺上撫琴的秦策時,目光中充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