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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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景依然十分迷人,讓人覺得可惜的是,窮盡一切華美的辭藻,從意境上來說,也不過是一首《青玉案·元夕》的感覺,若要描繪城市的繁華,也超不了《望海潮》的引人入勝。
當然,一張現代人習以為常的廣角全景照片,也足以讓古人嘆為觀止了,說不定一時間會擲筆投墨,嘆息一聲,“我學這三十年畫有何用!”
以上皆是胡說八道。
馬未名被那中年人攙扶了起來,只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手臂和大腿外側,感覺被擦傷的十分嚴重,肩膀抽動了一下,頓時拉扯的脖子和胸前都疼痛無比。
“馬總……這看著也不像仇家啊?”那中年人摸著自己的后腦勺,他去拉扯的時候,被一把推開,撞到了欄桿上,也是爬了好久才來到馬未名身邊。
“是啊,莫名其妙,我不認識這號人物。”馬未名左思右想,根本沒有見過剛才那人,甚至一點印象也沒有,而對方雖然拳打腳踢,但是明顯沒有要弄死他的意圖……好像純粹就是有點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感覺不爽,懶得和他廢話就動手了。
馬未名當然是個商業人才,這方面有所成就的人,除了一些技術型創業者可能有所欠缺,大部分都十分擅于感知對方的動機。
此人和自己沒有深仇大恨,沒有極端的得罪對方,那么在沒有什么口角的情況下,自己為什么會挨揍?
仔細想想,就是在自己說了一句“過譽”之后,對方就來了一句“既然知道是過譽,那你還笑得這么開心?”
然后就是拳打腳踢了,神經病啊!
“會不會是爭風吃醋……”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抬手指了指上方的觀景陽臺,秦雅南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馬未名略一思慮,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不是我說……這女子也太無情了一些,怎么也應該下來慰問下吧?”中年人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道。
“指不定她還以為我是苦肉計呢。”馬未名倒是沒有指望,“先報警吧。”
中年人暗暗稱贊,若是換了一般的紈绔公子或者有所成就的上層階級,只怕早已經暴跳如雷了,哪能受得了這種無端端的毆打和羞辱?
馬未名所擁有的獨角獸公司,本就很受地方重視,馬家在郡沙也是深耕多年,馬未名知道不用多久就能把剛才那人給找出來。
“有錢如果沒有體制內的強大助力,不過就是有錢人而已,和普通人一樣,區別就是瘦一點的羊和肥一點的羊,只有影響力深深的滲入體制內,才是豪門。”馬未名在趕來的司機的攙扶下,和那中年人一起坐進了車里,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看竹家那丫頭,趾高氣昂,目空一切,還不是因為竹家除了能夠對臺島政局有影響以外,關鍵還是和秦家關系親密。對于竹家來說,無論是臺島,還是內地,都只是兩線投資,要成為豪門,就要有這樣的資格在政治上投資。”
“馬總目光遠大。”中年人暗嘆著馬未名的野心,原來這個年輕人是想一手締造自己掌控的豪門。
“所以我并不需要秦雅南對我有什么樣的感情,我只要做出追求的姿態,達成一段佳話便可。”馬未名回頭看了一眼隱藏在山巒樹蔭后的寓所,冷冷地說道,“若不能成,也無什壞處。”
馬未名的車子比平常略微早一些地下山了。
秦雅南在窗戶邊看著麓山的車道,然后給劉長安打了個電話,“今天馬未名在山上被打了,打他的人竟然長得極像葉老前輩年輕的時候!”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不好意思,天黑了啊,那天理昭昭之下,怎么有人如此胡作非為,毆打大好有志優秀青年?”劉長安痛心疾首地說道。
“你關注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有人長得像葉老前輩嗎?”秦雅南奇怪地問道。
“你們女人為什么老是要管別人應該關注什么重點?”劉長安莫名其妙地說道,“我關注的重點和你關注的重點不一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秦雅南無奈,猶豫了一下,“反正我就是覺得很奇怪。”
“是,你是女人,所以你憑直覺就好了,想奇怪就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啊,馬未名不能挨打啊?”
“我覺得奇怪的是……我記得當初馬本偉就是對我言語輕佻,你說你很討厭別人對長著一張葉巳瑾的臉如此輕浮玷污,所以你把馬本偉打了。”秦雅南記不清劉長安當初具體是怎么說的,但是是這個意思沒錯。
“哦,很多以前的事情了。我以為是馬本偉長了一張欠揍的臉我才打他的,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啊,不記得了。”
“偏偏今天馬未名挨揍了,馬未名在追求我,我覺得如果你把馬未名打一頓并不奇怪,理由大概是你很討厭別人追求長著一張曾祖母臉的我。”秦雅南仔細想了想,“你還記得那天你來我家做羊頭肉,賣弄給小仙女看嗎那天馬未名也在樓下的平臺那里,你還和他見面了……當時我就想,你會不會把馬未名也打一頓?”
“我又不是神經病,我沒事打他干什么?他追求你,我就打他?”劉長安無法理解地說道,“這是什么邏輯?這根本沒有理由。”
“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馬未名挨打,我就想到了你。”秦雅南也有點混亂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當然不是懷疑那是劉長安假扮出了一個葉辰瑜跑來把馬未名打一頓,劉長安這種無所事事的性子,哪能為了她來胡鬧?這種暴打追求者的行為,怎么看都屬于爭風吃醋吧,劉長安再胡鬧,也不至于扮成他曾祖父來做這種事情。
“最近還有沒有夢游?”劉長安順口問道。
“沒……沒有。”秦雅南似乎還在想事情,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去安慰安慰馬公子吧,這電話打給我,搞得我好像是犯罪嫌疑人一樣。”劉長安無趣地吐了一口氣,“就算是葉辰瑜干的,也不可能是我劉長安干的,我對天發誓。”
“誰要你發誓了?我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反正腦子亂糟糟的,沒事了,我聽說你在賣米粉啊?”
“是啊,有空來吃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