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朝著苗瑩瑩和白茴的背影揮了揮手表示再見,寶隆中心開業不久,但是很顯然經營的不錯,成為了新的見面,聚會的地標了。*隨*夢*小*說w.suimeng.lā
“剛才那兩個姐姐好像不高興啦!”小朋友對于他人的情緒感知還是比較敏感的。
“沒有啊。”劉長安搖了搖頭,“我誠懇地教育她們要有自知之明,她們也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我們進行了坦誠的交流,大家都很高興。”
周咚咚聽不懂了,很多詞語都比較復雜。
“她們和你不一樣,我說你是個愚蠢的小孩,你總是不肯承認。”劉長安對周咚咚很失望地說道。
“因為我不是啊……我機智勇敢……”周咚咚才不會承認,“剛才長安哥哥說什么很好吃啊?”
“說好吃的你就聽到了。”
“什么好吃的啊?”
“很好吃,但是吃了會死。”
“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周咚咚難以置信,小朋友不是很能理解“死”,但是感覺很可怕是本能,好吃的是世界上最讓周咚咚喜歡的,會死卻是最可怕的,怎么會……要是有這樣的東西,吃還是不吃啊?
“你該不會在想,如果吃了會死,要不要吃的問題吧?”劉長安看著周咚咚的眼睛在發抖一樣的轉動,就感覺她在想極其愚蠢的問題了。
周咚咚是個誠實的小朋友,用力點了點頭。
劉長安給了她的屁股一巴掌。
劉長安和周咚咚繼續慢悠悠的閑逛,劉長安趴在溜冰場邊沿上看了一會,周咚咚認為冰場其實是一塊巨大的雪糕,肯定能讓人吃上一整個夏天。
劉長安覺得如果溜冰場像巨大的雪糕,那上邊穿著冰刀鞋滑來滑去的人就像蒼蠅,這是爬滿了蒼蠅的雪糕。
兩個人就冰場像雪糕的問題聊了一會兒,接到了安暖的電話,問他在哪里。
在餐廳樓層的電梯口見面,原來柳月望去逛了兩個店才去做SPA,所以耽誤了一會時間,現在才做完。
見面的時候,劉長安本來想給周咚咚做個介紹,沒有想到安暖已經告訴了張陶樂和韓芝芝有個來蹭飯的小孩叫周咚咚。
周咚咚轉著圈喊姐姐,包括柳月望,讓柳月望矜持了一瞬間,還是開心的花枝亂顫,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孩。
餐廳在第89層,餐廳門口有一個寬大的水池,水池兩邊種著郁郁蔥蔥的竹子,廊道中微風撫過,水面波光粼粼,幾尾錦鯉在淺淺的水中游曳。
迎賓區有一副亞歷山大的畫像,用現代精細繪畫惟妙惟肖地展現了這一傳說人物的風采。
“原來亞歷山大長這樣啊?”劉長安又長知識了。
女服務生溫柔微笑,“這幅畫是KWAS先生的作品,完全是真品,是餐廳以一百八十萬美元拍賣而來。”
聽說要一百八十萬美元,幾個女孩子和女人都停住了腳步,觀賞了一下這幅鑲嵌在墻中的巨大精細繪畫。
“我還以為是照片呢!”張陶樂看了又看,還是覺得難以分辨是畫出來的還是照片。
“亞歷山大大帝誕生于公元前356年7月20日,已經死了兩千多年,哪來的照片。”韓芝芝的歷史還是不錯的。
“亞歷山大大帝根本就不存在!”柳月望語出驚人地說道。
女服務生露出尷尬的微笑,真是什么人都有。
“我倒不是頭一次聽說亞歷山大大帝根本不存在了。”安暖望著劉長安。
“我沒見過亞歷山大大帝,我只知道最早有中亞人宣稱亞歷山大大帝的存在,最開始歐洲人自己都不信,但是后來還是寫出了一本又一本的歷史了。中亞這地方很有趣,他們宣稱誕生的那些神話人物,最后總有歐洲人來追捧,然后變成歷史人物。”劉長安嗤笑一聲,兜兜轉轉許多年,滿世界都走遍了,為什么他還是會回到這里?
總有人會覺得,如果長生不老,便會沒有民族認同,會沒有家國概念,會自認為超人一等,冷漠地看待民族,人種,文明的戰爭,事實上活得久了,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會看的很淡很淡,沒有那么深的執念,沒有那么多的仇怨,但是卻越發清楚自己的內心,越來越習慣能夠讓自己心情平靜而自然的地方,會找到一個讓自己感覺最習慣的地方,兜兜轉轉地回來那里……也有原因是終究不習慣那些文明和歷史的根源,都依靠謊言偽造的地方。
“西方偽造歷史的慣例是,挖到一個人,不是什么大帝,就是什么法老,然后隨便按照《圣經》啊,或者《荷馬史詩》找個記載按上去,需要的時候,隨便找個骨灰瓶子就是亞里士多德了,完全是按需制造。”柳月望語重心長地對張陶樂和韓芝芝地說道,“一會兒我在微信上把我看到的那篇批判西方考古偽學的文章發給你們看看,那是我認識的一個歷史教授寫的,很有名的,我親自請教過的。”
“媽,可是你一說在微信上發,就覺得你說的沒有什么說服力了。”安暖當然是柳月望首先轉發的第一讀者了。
“其實很容易理解的,給祖上找榮光是很尋常的事情,大家要理解,甚至被騙了也正常,但是被揭穿了騙局,還頑固地相信,那就太傻了。”劉長安擺了擺手,“算了,亞歷山大也算凝聚了神格,一時半會動搖不了。”
于是一起走進餐廳吃飯,但是餐廳門口的一幅畫就值這么多錢,讓人不禁有些想要正襟危坐,嚴肅地享用這一頓高端餐飲。
柳月望訂的包廂靠窗,89樓的餐廳不靠窗坐未免感覺有些浪費,坐下之后先是驚嘆著看風景,然后才好好坐下來,柳月望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淡定從容的很。
劉長安當然更從容自若了,他可是從更高的樓頂跳下去過的人,周咚咚盡管也去過仙女姐姐的家里,但是現在又想爬到劉長安后背去站的更高,看的更遠,被劉長安毫不猶豫地擰到一旁站著,都這么高了,站的更高一點,能有什么區別?
“別對小朋友這么粗暴。”柳月望對周咚咚招了招手,“來,到這里坐下。”
“謝謝姐姐。”周咚咚爬到了柳月望身旁的椅子坐下。
柳月望心花怒放,強忍著笑,剛剛做完臉,美容師叮囑暫時不要有劇烈的臉部表情做出來。可是真的好開心啊,盡管自己不好意思自稱“姐姐”,但是只要多和周咚咚說話,她一定會一直“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