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花茶,看了看隨茶送上來的明信片上,寫著的是高存義的花茶品牌“F4”,他這名字指的是品牌建立基礎的四種花茶。
看來高存義的營銷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很多酒店十分不愿意和微商品牌掛鉤或者合作……租用它們的酒店場地除外。
這些高檔酒店,寧可用立頓之類的平價茶包,也很難讓它們愿意把一個微商品牌的精品花茶放進客房。
把“F4”當成一個梗的,都是老年人了。
劉長安喝著茶,吃了一會兒點心,就看到李洪芳遠遠地站在屏風后面往這邊看。
屏風前面依然有彈古箏的小姐姐,只是這次沒有在彈“學貓叫”叫了。
李洪芳朝著這邊招了招手。
劉長安擦了擦手,到處看了看,然后才往屏風后走去。
李洪芳看到他跟過來,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忍不住擔憂,“剛才為什么東張西望,那不是更引人注目嗎?”
“引人注目不好嗎?如果真有在這里監視的人,就可以順便解決了。”劉長安不以為意地說道。
李洪芳才意識到對方解決問題的方法和自己不同,自己只能躲,而對方沒有必要躲。
可是大哥,現在也沒有發現監視的人,說不定卻有人注意到了她李洪芳呢?
她在這里感覺已經又快要暴露了,準備再次換地方。
李洪芳其實也沒有真正的證據,但這是女人的直覺,身懷珍寶,看誰都像對她心懷不軌。
“今天可以幫我治好嗎?”劉長安今天過來,并不是李洪芳主動聯系的,所以他能自己過來,給了李洪芳一些希望。
“可以。”這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為什么會造成這樣的狀況,是一種什么生物,利用什么手段達到了汲取生機血氣的目的,卻是值得研究的地方。
李洪芳興奮地回過頭來,只覺得心頭懸著的一顆大石頭就要落地了,不亞于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終于把她拉上了岸。
“去換衣服吧。”劉長安指了指李洪芳的高開衩旗袍,這種旗袍真的很誘人,但是李洪芳偏偏在里面穿了一條黑色安褲,而劉長安一直覺得安褲坦坦蕩蕩地露出來太難看了。
真是的,要么就別穿這么暴露,要么就別穿安褲。
“不換了,我直接回去了,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過街就是。”李洪芳壓低了聲音,“我有東西給看。”
劉長安點了點頭。
李洪芳去儲物柜把自己的包拿了出來,正準備走,一個同樣穿著旗袍,但是女生男相的女人走了過來,眉頭皺起:“李小芳,不知道這里閑人免入嗎?居然把人帶到這里來!”
“我朋友,我準備走了。”李洪芳說道。
“這才幾點,就要走?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女人的眼神在劉長安和李洪芳之間打量,懷疑地說道:“男朋友?”
“不是。”李洪芳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我想也不是,是也不會當著我的面承認。”女人冷笑一聲。
“什么意思?”李洪芳深吸了一口氣。
“自己心里清楚。”女人似笑非笑,畢竟同事一場,話不用說的太明白。
李洪芳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微妙的劉長安,頓時覺得再也沒有必要在這里裝孫子了,突然一拳就打了過去。
“我讓往我的杯子里吐痰!”
“我讓在背后說我勾引趙經理!”
“我讓說我不穿內褲上班!”
“我讓說我賣弄風騷!”
李洪芳把那女人打倒在地,然后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竟敢打我!”那女人躺在地上,錯愕而驚懼地看著李洪芳把旗袍的兩片裙擺捋了起來扎在腰間。
“算什么東西?知不知道老娘是什么身份?今天我心情好,以后不來上班了,留一條狗命……告訴,我要是在這里再多呆一個星期,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李洪芳還真動過這種心思,這女人實在太惡心了,她在劉長安面前只是乖乖聽話的小賊,在這種普通人面前,那就是亡命大盜了。
李洪芳最后踹了那女人一腳,離開了酒店。
“那個女人是我的主管,整天盯著我。”走到街上,李洪芳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劉長安說道,剛才她瞧著劉長安的眼神有些微妙,覺得還是解釋一下的好,她可不希望給劉長安留下她欺凌普通人的印象,畢竟小命捏在他手里。
“哦,我只是有個習慣……以前總有女人因為我打架,我每次都去勸,結果越勸越打,后來我就不勸了,看著她們打,結果她們就不愿意打了,剛才想起了往事。”劉長安回憶道。
李洪芳跟著點了點頭,她想起了蘇南秀那個女人,這樣的女人真像是會為他打架的那種兇狠婦人……少女。
“唉,這就是我不愿意上班的原因,在很多地方,想好好做事,卻總有人覺得是想表現想邀功,只想自己安靜地待著,他們又覺得不合群,要是熱情一點,積極一點,與人為善,樂于助人,又有人把當傻子使喚。”李洪芳很無趣地說道,她的這個主管喜歡那個趙經理,但是那趙經理根本看不上她,她便認為是李洪芳來了,奪了她的寵……李洪芳自己也清楚,她的身材樣貌,吸引這些普通的職場中年男人很簡單。
可事實上,李洪芳怎么可能把什么趙經理放在眼里?
劉長安和李洪芳閑聊著,李洪芳心中的忐忑放下來,看來劉長安對她剛才怎么做,是什么原因這么做,沒有任何看法,其實自己倒是不必解釋的。
李洪芳的房子租在藝術學院附近,一個學設計的女孩子把整套房子的單間轉租給了李洪芳。
客廳挺大的,里邊擺放著未來服裝設計師的許多作品,而最吸引劉長安的卻是一條花紋是宋代風俗畫主題的A字長裙。
“那……那個就是我拿出來的第一版《清明上河圖》。”李洪芳指著那條裙子說道。
“把《清明上河圖》做成了裙子?”饒是劉長安,此時也朝李洪芳拱了拱手,以表達欽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