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懷說完就走了,留在郡沙的同學還是相當的多,要再在電競酒店里約一次游戲聚會也不是什么難事,他一邊給女朋友余雪發信息報告今天確實見到了苗瑩瑩諸如此類的事情,然后瞅了一眼朝著白茴走過去的錢寧和陸遠。
林心懷笑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心中輕嘆了一口氣,他其實很明白錢寧和陸遠再見到白茴的心情。
男人總是很難忘記初戀,也很難忘記自己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
初戀就是謝廣坤,劉能,趙四,王老七和謝大腳,即便已經兒孫滿堂,謝大腳一有事,老爺們馬上就心急火燎地集合了。
有人說初戀是第一次戀愛,有人說初戀是第一次喜歡上別人。
苗瑩瑩是林心懷的初戀對象,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喜歡她的時間很長了,現在分開很長一段時間了,再見面就像普通朋友一樣,不見得還有多少曖昧,只是語氣和眼神中總有些“我曾經喜歡過你”的柔軟。
也傷心過,也怨恨過,只是現在真的也放下了,不是對她沒有任何一絲情感,只是再也不會期待和幻想與她重修舊好。
林心懷看了一眼錢寧和陸遠的表情,知道他們對白茴的感覺,還沒有發展到林心懷現在這種心態,能好好和白茴像普通朋友一樣說話都難吧?
“你們怎么沒有帶女朋友來?”白茴看到錢寧和陸遠,盡管高中畢業以后偶爾的接觸都不算愉快,但是現在她依然露出了笑臉,很多女孩子在沒有學習好床上功夫之前,都先修煉出了優秀的表面功夫。
今天來的同學有帶女朋友一起來玩的,不過這種帶來的“家屬”,原本也是同校的同學,大家都認識……有個叫羅小時的,帶來了一個去年才上高一的女孩子,據說羅小時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初三,真是禽獸不如。
白茴剛才聽人八卦說了,陸遠的女朋友林梨來郡沙玩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陸遠家過年,讓白茴有點驚嘆,自己要是也能夠這樣不顧矜持,使勁兒黏糊貼上去……沒什么。
不過今天陸遠帶不帶林梨來玩都很正常。
“劉長安也沒有帶安暖來啊。”錢寧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茴。
苗瑩瑩怒視著錢寧,其實苗瑩瑩高中和錢寧,陸遠也玩的不錯,只是現在疏淡了許多,也聽不得錢寧這樣陰陽怪氣地說道。
白茴搶在苗瑩瑩開口之前,平靜地說道:“我昨天晚上還和安暖聊到半夜,她平常春節也基本在外公家,今年一家在長白山那個滑雪度假村玩著呢。”
“你也是個小富婆了,感覺生活品質還不如安暖啊。怎么老呆在郡沙,也不見你去什么海島或者滑雪勝地打卡。”陸遠似笑非笑地說道,然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必須得安排好時間,趁著安暖不在的時候,正好挖墻腳。”
“我嬲你娘啊!”苗瑩瑩簡直要氣炸了,盡管她也支持白茴挖墻腳,但是受不了別人這么譏諷,更惱火的是好聚好散懂不懂啊?求之不得就非要鬧得以后沒法見面了?
白茴拉住手舞足蹈要推搡陸遠的苗瑩瑩,苗瑩瑩畢竟不是竹君棠,竹君棠隨便一個響指就是一車面包人沖了過來會把陸遠揍個半死,苗瑩瑩可沒有這個能力。
“對啊,關你什么事?”白茴冷冷地看著陸遠。
陸遠和錢寧驚訝地對望了一眼,然后眼眸中都燃燒起怒火,她怎么就承認了?她怎么能承認!
“我今天說的話有點婊,但也是你們逼我的。是不是覺得自己喜歡了很久,一直追求卻得不到的女孩子,在這里低三下四,不要臉地犯賤去追求一個你們以前看不上的男孩子,讓你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你們接受不了?”白茴冷笑起來,“她寧可對一個有女朋友的男孩子抱著好感,卻不給你們機會,覺得她在你們面前冷艷高貴,在別人面前犯賤,心里不平衡啊?”
白茴終于想明白了,以前被錢寧和陸遠,還有他們的女朋友陰陽怪氣諷刺的時候,自己總是忍耐著,然后憋氣委屈的樣子……可自己終究是能夠和安暖對線的人,難道還反擊不了錢寧和陸遠?
她說的這番話吧,也不算真正的心里話,可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最好氣的他們能動她。
“好……好你個白茴。”錢寧指著白茴,氣的手抖。
“算我們瞎了眼。”陸遠怒氣沖沖地吼了一句,然后甩手離開了。
錢寧揚了揚手,終究沒有下手,冷哼一身追上了陸遠。
“你真狠,我真怕他們動你。”苗瑩瑩嚇了一跳地回過神來。
“他們又不是劉長安,不敢隨便打人的。”白茴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自己說的話也確實有點過份……現在她倒是有些理解當初苗瑩瑩把林心懷送的鞋子丟掉時的做法了。
“我怎么感覺你有點失望,你還希望他們打你啊?”苗瑩瑩奇怪地看著白茴,然后恍然大悟,“是了,他們要是動手了,劉長安說不定就會插手。按照你以前說的那些事情里劉長安的表現,他多半會把錢寧和陸遠丟進高德威家的豬圈,然后把你摟入懷中憐愛一番。”
“你瞎扯什么啊……我剛才說的話,就是順著錢寧和陸遠的意思,打擊他們一次,又不是真的。”白茴連忙否認,自己根本不是這么想的,劉長安把錢寧和陸遠丟進豬圈是可能的,但是把她摟入懷中憐愛一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會按著她的臉把她推開教育她。
“好啦好啦……跟我去找高德威。”苗瑩瑩拉著白茴的手。
白茴站在原地沒有動,被苗瑩瑩拉了一把,才亦步亦趨,有點被她強拉著的樣子,走向了高德威和劉長安。
“高德威,回去的高鐵票我訂好了。”苗瑩瑩對高德威說道,從郡沙到學校的綠皮火車旅途實在漫長,高德威嘗試了一次慢慢悠悠,走走停停的赴校旅行后,就再也沒有這么嘗試了,中間假期來回都是坐的高鐵或者飛機。
“謝謝,一會我把錢轉給你。”畢竟是老同學了,在京城也經常一起玩,苗瑩瑩盡管不怎么聰明,高德威也覺得和她關系很不錯了,兩個人開學時間差不多,約好一塊兒回校,苗瑩瑩積極地表示她來訂票,高德威也沒有意見。
白茴微微笑,苗瑩瑩自然是用了心的,她訂的是動臥,那么苗瑩瑩也算和高德威一起睡過了。
絞盡腦汁想了想,自己和劉長安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獨處的時候,更何況還是涉及床鋪這樣曖昧的元素。
“訂的是動臥吧?”劉長安突然說道。
苗瑩瑩吃了一驚,這個劉長安從哪里知道的?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茴,除了白茴,沒有人可能泄露給劉長安。
白茴連忙搖了搖頭。
“我還沒坐過動臥,動臥和普通列車的軟臥差不多吧?”高德威并沒有什么意見的樣子,只是有點感興趣地問道。
“是的,我就是想睡一覺就能到,比白天的車次舒服。”苗瑩瑩趕緊解釋了一下,同時狠狠地盯了劉長安一眼,這家伙顯然對別人的小心思都心知肚明。
劉長安笑了笑,動臥只要同包廂里沒有打呼和腳臭的,那還挺舒服的,不過開通了動臥的高鐵路線也不多,像郡沙和臨安之間就沒有,所以那次柳月望跑到臨安來抓人,晚上就沒有動臥選擇,只能坐普通列車。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啊?看你們神神秘秘的樣子?”白茴問道,其實她早就看到高德威和劉長安在聊什么,很起勁的樣子。
“一件十分有趣的樣子。”劉長安看了一眼高德威,“告訴她們嗎?”
“不了吧。她們等會兒出賣我們怎么辦?”高德威不是很信任地看著苗瑩瑩和白茴。
“說的也是。古往今來有無數杰出的女性,面對威逼利誘,堅貞不屈,大義凜然,壯烈犧牲。”劉長安想起了許多杰出的英烈女杰,包括葉巳瑾。
白茴和苗瑩瑩有些疑惑,劉長安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這不是前后矛盾嗎?
“劉長安的意思是,杰出女性才值得信任,才可以參與進來,你們顯然不是。”高德威無奈地看著白茴和苗瑩瑩,“這就是你們并不杰出的證明,如此顯而易見的意思,你們都領會不到。”
“你說不說?”苗瑩瑩抬起手來就扯住了高德威的耳垂,“等會我告訴高叔,你去玩兒不帶我。”
白茴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苗瑩瑩的這個動作真是自然熟稔的很,干凈利索跟演練了無數遍似的。
情不自禁地想象著自己扯劉長安耳朵的情景,白茴轉頭看向劉長安的耳朵,卻發現劉長安似乎也在看著自己的耳朵,被她發現了以后,他便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白茴感覺自己的耳垂軟軟的好像有些發熱,連忙抬起手自己捏住自己的耳朵。
“說吧,說吧,長安你告訴她們。”高德威有些無奈,這個苗瑩瑩就會這一招,要是自己也有劉長安那樣的身手和力氣就好了,抓住苗瑩瑩就把她鏢進水塘里。
隨便想想而已,高德威并非在體力上對付不了苗瑩瑩,只是沒這么做,他要真這么做了,他爹高遠山肯定也要把他鏢進豬圈里。
“是這樣的。高德威在那一座山上發現了一個盜洞。”劉長安指了指遠處林木繁盛的一座大山說道。
去年高考以后,劉長安來高德威家里劃船,那次白茴和苗瑩瑩也在,他遇著了李洪芳,李洪芳就是在那座山里發現了一個大墓。
后來李洪芳開挖的時候,劉長安還去參觀了一小會兒,沒有想到寒假的時候被高德威發現了盜洞的痕跡。
“長安說可以先去看看,他對盜墓也略有研究,可以帶我去參觀參觀,我們就決定今天晚上去探險。”高德威接著說道。
白茴和苗瑩瑩呆若木雞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盜洞和盜墓這些詞,只在小說和電影里看到過。
“你還對盜墓略有研究?”白茴目瞪口呆地看著劉長安,這就很離譜。
她倒不是懷疑劉長安說謊……這個人基本就不會覺得別人有值得他說謊的價值。
劉長安的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茴無法理解自己的同學和朋友能和盜墓這種事兒扯上關系。
“他說略有研究,你就跟他一起去犯渾啊?”苗瑩瑩惱火地看著高德威,這種事情也能夠隨便摻和進去嗎?就算別人是專業人士,也別去摻和啊,更何況只是略有研究。
“你們已經知道了,要么參與,要么被滅口。”劉長安神色冷淡地說道,所以以前很多男人準備做大事的時候,都不會讓女人知道。
“滅口是殺了我的意思嗎?”白茴有點害怕的樣子,但是說完還是笑出聲來,其實這不是劉長安第一次這么恐嚇人了,以前她還老被他嚇到。
第一次是他把兩個搶劫犯從橋上丟下去,然后說要把白茴囚禁在地下室里……現在想想,白茴還是有一點點愿意的,當然還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不愿意的。
第二次是他把管圓給埋了,說她是他繩子上的螞蚱什么的,管圓要是出了事,她就是幕后真兇,他只是執行人而已……他要是用繩子牽著自己,就像很多走可愛風內衣店里的項圈那樣,讓女孩子扮成貓娘犬娘什么的牽著,白茴也有一點點的愿意,當然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不愿意,基本可以當做不愿意吧。
“還記得以前你們嘴里被塞了橙子嗎?我覺得這次再塞橙子,你們已經知道解決辦法了,所以為了防止你們泄露風聲,這次我打算塞兩個燈泡到你們嘴里。”劉長安看了看白茴,又看了看苗瑩瑩,“先從苗瑩瑩開始吧。”
聽到劉長安平淡的語氣,苗瑩瑩有點害怕,盡管理智告訴自己劉長安是開玩笑,但是這個人說話總是能夠特別感染別人的情緒,讓人理智不起來,苗瑩瑩把白茴推到劉長安那邊去,一邊跑一邊喊:“為什么是我!你去搞白茴吧。”
高德威對劉長安說道,“我去讓苗瑩瑩保守秘密,她這個人不多叮囑幾句,容易到處亂說。”
說完高德威就去追苗瑩瑩了,只剩下白茴和劉長安站在原地。
午后的陽光和風都不喧囂,劉長安看著高德威和苗瑩瑩的背影,目光收回落在白茴的臉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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