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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朕乃至尊

  房間里有著淺淺的光芒,是上官澹澹昨天晚上忘記關掉的電視機,劉長安打開燈看了看門沿上方的電表,上官澹澹除了看電視機,電器用的不多,住了這么久,表也沒有走多少。

  她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電表是干嘛的。

  劉長安順手把電視機關掉,上官澹澹走到棺材面前,推開棺材蓋板,然后把一床被子拿了出來。

  劉長安不明所以,瞅了一眼被子下面墊著的東西,還是他以前放在藤木書箱里的一些書籍本子等等,現在多了一箱子泡騰片,是上次秦雅南送給上官澹澹的。

  這個凝聚了遠古文明頂尖科技的“永恒之柜”,目前倒是發揮了真正的“柜”的作用,被上官澹澹裝滿了她的寶貝泡騰片。

  仔細看了看,還有一箱方便面,旺旺大禮包,一罐酸梅粉,都擺放的無比整齊,被子蓋上以后依然平平整整的可以讓她躺在上面。

  劉長安知道上官澹澹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睡床上的,可是如果她不開心了,她就會鉆進棺材里呆著。

  “這里。”發現劉長安的注意力被棺材里面的東西吸引了,上官澹澹指了指那床被子。

  劉長安便看著那床被子。

  上官澹澹又到棺材里翻了翻,找了一個星球杯出來給劉長安,“你吃吧,我還有好多。”

  周咚咚以前給劉長安吃過這東西,劉長安不愛吃,甜膩膩的,還被周咚咚強烈要求用舌頭舔干凈里面,所以現在劉長安只是拿在手里,一點也不想吃。

  上官澹澹拿出一塑料袋子的星球杯炫耀了一下,這才又開始擺弄那床被子,劉長安耐著性子看她忙活,“羽毛到底是什么?”

  “羽毛我也有好多。”上官澹澹拆開被子的邊沿,翻了翻,露出里面的棉布包被芯。

  被芯有些透光,邊上甚至已經透出了一些紅色的羽絨。

  上官澹澹又把被芯拆開一點點,然后劉長安看到這床被芯里填充著的,滿滿的都是劉長安所認為的“鳳凰的羽毛”!

  劉長安擦了擦他那雙直視太陽也不會被亮瞎的眼睛,只覺得紅光炫目,難以置信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劉長安伸手抓了抓被芯里的紅色羽毛,這些羽毛也是絨羽,它們交織在一起,十分緊密,看上去十分厚實,但是觸手綿軟,分量很輕。

  仔細觀察了細節然后對比,發現被芯里的紅色絨羽,和劉長安從墓室里帶來那根視作瑰寶神物的絨羽,完全一模一樣。

  都是那種被汲取了其中的生機,沒有那么光澤明亮,沒有那么多血氣鮮活的感覺。

  劉長安把手中的這根紅色絨羽丟在了被芯里,它便和其他紅色絨羽混合在了一起,渾然一體,沒有任何區別。

  “你還要一些嗎?你抓一把回去玩吧。”上官澹澹爬到床上,摸了摸劉長安的頭,慈祥而充滿憐愛地說道。

  大人遇到小朋友討要東西時,都是這么說話的。

  “不……不要了。”劉長安有些僵硬地擺了擺手,這些絨羽怎么會如此之多!難道是一只鳳凰被拔掉了毛,做成了上官澹澹的羽絨被?

  用鳳凰絨羽做成的羽絨被。

  以前劉長安提醒她別穿著一身白衣服半夜在小區里活動,像個鬼一樣,上官澹澹誤以為劉長安是說小心遇到鬼,她就說“朕乃至尊,鬼魅之物,也敢現身?”

  現在看來,她倒真的是底氣十足,就憑著這床被子,神話里至陽的鳳凰都怕了她,那些陰穢鬼物哪里敢靠近她?

  “朕賞賜于你。不過這是我最心愛的小被子,你不能把它拆掉,等以后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又要躲在棺材里去,我還要蓋著它的。”上官澹澹一邊摸著劉長安的頭,一邊把他抱進懷里,臉頰貼著他的頭頂。

  如果他不和自己相依為命的話,太后就孤苦伶仃的,只好躺進棺材里呆著了。

  劉長安任由她摸頭摸了個夠,也讓她抱著憐愛了個夠,等回過身來才驚覺地問道:“你有沒有感覺身體產生了變化?”

  “有一點點。”上官澹澹臉頰微紅,連忙把劉長安丟開,其實原來她爬到他身上,拍胸口的時候就發現了。

  劉長安有所準備,還好沒有被她推的踉蹌,后退了兩步就站穩了。

  “既然你感覺那具身體是你的分身,那么重新回到你的身體里,你的身體會產生變化也很正常。可這為什么啊……”劉長安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盯著上官澹澹,但是這小老太太她自己都不怎么清楚,顯然無法回答劉長安的問題。

  “為什么啊?”上官澹澹重復著劉長安的問題。

  劉長安心頭集聚著許多的疑惑,但是他并不著急,只要活得夠久,就總有足夠多的機會去遇到能夠解答疑惑的契機。

  劉長安懷疑上官澹澹在某些事情上掌握的真相和信息,是超過劉長安的,但是她不愿意說。

  主要是上官澹澹對劉長安還保持著一定的警惕……這種警惕不是說懷疑劉長安會把她怎么樣,而是她覺得劉長安不愿意承認“母子關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離開她,不讓她呆在他身邊,諸如此類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只有劉長安十分積極地去認可,去享受,去接受這種關系,她才會獲得真正的安全感,放心地把她的所有秘密都交待清楚。

  可是劉長安現在沒有可能讓她如愿,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今天早上我做面條給你吃,別睡回籠覺了。”

  “我想吃有雞汁味的面條。”上官澹澹站在床上說道。

  “好。”

  劉長安出門,到樓上找了一個陶罐洗干凈,用廚房紙把里面的水吸掉一些,再到火上烤了烤烘干。

  來到樓下,劉長安把那些白骨搓成了骨灰,裝進了陶罐里,然后把那件紅色的錦袍也塞進了進去,壓的嚴嚴實實的,再到圍墻邊挖了個洞。

  洞剛挖到半米,便看見了一個黑色的陶罐,劉長安皺了皺眉,只好換了一個地方,重新挖了一個一米深的洞,把今天新準備好了的陶罐埋了進去。

  把鋤頭放到了樓梯下,劉長安回家取了點香,紙錢,一碗酒,祭拜了一下這具不知名的骸骨,唱了一首悼亡詞。

  “你干嘛呢?”

  樓上的窗戶推開了,周書玲聽到劉長安一大早地在唱歌,曲調有點像白喜事上經常聽到的那種,驅鬼安魂的那種感覺。

  “祭奠亡靈……”劉長安已經唱完了,走了兩步避開梧桐樹刺向天空的一塊枝干,看到周書玲只穿著薄薄的棉紗睡衣倚在窗臺上。

  冷冷的晨間,暖暖的小婦人,那慵懶和迷糊的氣質倒是看著很舒服,劉長安拍了拍手,“回去再睡會吧,今天我做面條給你吃,做好了叫你。”

  “嗯吶。”周書玲嘴角柔柔地翹起,伸了個懶腰,其實她也很愿意吃劉長安做的早餐,因為一般情況下他做的都比她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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