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想了想,自己能夠聽完她講的靈異故事已經彰顯了他過人的忍耐力和寬厚的心懷了。
在她說牛郎是牛的時候,就可以伸出兩根手指,塞進她嘴里,摳著她的喉嚨向上,把她頂起舉高高,阻止她繼續胡說八道了。
只是李洪芳厲害的地方在于她像蝙蝠俠,鋼鐵俠那樣有科技裝備武裝自己,身體素質倒是很一般,這樣一搞她的喉嚨真的會廢,從此以后都沒機會編排故事了。
這么想著,劉長安稍有意動,回頭看了李洪芳一眼。
李洪芳正捂著自己的嘴巴,連忙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快了幾步。
其他靈異故事不說也罷。
劉長安安靜地繞著廠房轉了一圈。
這里視野開闊,臨江近水,畢竟是紡織廠,對水資源以及水質都有一定的需求,水質不好都會影響到布的質量。
有這么一條水資源豐富的大江,也是郡沙以及附近幾個城市能夠持續發展工業的基礎。
荒廢多年,紡織廠的痕跡以及不可見,后來改造成學校在墻壁和圍墻上印刷的一些標語雖然斑駁,但勉強能夠認出來。
最后的用途就是倉庫了,因此還有一條尚能使用的水泥土通往外面,其實只要扒掉一面圍墻,修整修整前方,便能夠和商業街道連通起來。
倉庫后方還有廢棄的一架堆料機和堆料區域,這里可以改造成停車場,整個廠房很容易就能夠成小型商業mall。
如果能夠順利拿到這片廠房,可以說李洪芳確實是個人才,也有一定的運氣。
扶梯上的油漆已經幾近于無,長滿了蓬松的鐵銹,仿佛伸手一握往上挊幾下,就能夠扒拉下細細碎碎滿手的銹屑。
“劉哥,我走前面,要是樓梯壞了,也是我先摔下去。”李洪芳自告奮勇地沖了上去。
劉長安點了點頭,李洪芳還是有優點的。
李洪芳“蹬蹬蹬”地上樓,似乎是為了確定安全性,每一個階梯都踩了踩,然后直接上去了樓頂。
劉長安稍微慢一點跟上,然后發現李洪芳站在樓梯口,正和樓頂的四人對峙。
李洪芳有點后悔沒有穿戰斗衣,對面四人竟然都拿著槍。
以內地的治安狀況,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面對這樣的場景,可李洪芳也常常是在黑暗地帶行走,總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太安逸了,從未想過還會再被人用槍指著。
自從接觸過蘇南秀和劉長安這樣的人物,李洪芳對普通的犯罪份子早就嗤之以鼻,不當回事了。
可槍還是槍,在沒有戰斗衣的保護下,她也只是普通的血肉之軀。
“我真的寧愿見到鬼。”劉長安皺了皺眉,“鬼作惡有限,而人禍無窮。”
對面的四個人,分明是在進行著國人深惡痛絕的交易,一包包白色的粉末,一扎扎粉紅色的人民幣。
那四個人對望了一眼,這里本是一個絕佳的交易地點,周圍的水路和陸路交通條件方便意外情況下逃竄,但本身又比較偏僻隱蔽,普通人基本不會跑到這地方。
盡管用槍指著對方,但也不可能在這里把對方一槍打死,動靜太大。
綁了這一男一女到下邊廠房先玩玩,再弄死就是了,并不需要驚慌,四人都是老手了,看了看對方眼里的神色,了然于胸后嘴角微翹。
“國人的平均壽命是七十二歲半,而緝毒警察的平均壽命是四十一歲。”劉長安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四人,“你們交易的是緝毒警察的命,你們的顧客,一口一口地在吸食著的也是緝毒警察的命,望你們知曉今日為何喪命。”
“我日你先人板板,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一個身形瘦弱,頭頂黃毛帶著濃重口音的男子嗤笑一聲。
“我沒有先人,我是仙人。”劉長安用了扣分的諧音梗。
“劉哥,我先上。”李洪芳鼓起勇氣說道。
“好。”劉長安點了點頭。
李洪芳愣了一下,她只是隨便說說,現在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對方雖然有槍,但李洪芳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其實真正的現實槍戰,除非太倒霉了,否則在這樣的情況下拔腿就跑,被擊中的可能性非常小……對方甚至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根本不會開槍,而是在她和劉長安逃跑以后,也會四散奔逃,不會追擊她。
只是沒等她回過身來,身旁的劉長安卻已經消失不見,李洪芳的眼神還沒有捕捉到劉長安的身影,卻聽到幾聲慘叫,連忙轉過頭去,只見那四人已經被劉長安放倒了。
李洪芳連忙跑過去,發現已經死了三個,剩下最先罵人那個黃毛。
黃毛下半身癱軟在地,上半身背靠著墻壁渾身抽搐著,表情扭曲,讓他看起來好像腦袋在水里煮過,雙目臌脹,臉部腫脹鼓起。
“你……你是人是鬼?”黃毛在郡沙生活過一段時間,知道關于這里的鬼怪傳說,也因此選擇了此地交易。
“我是死神。”
劉長安想起了去年他給自己的定位,盡管他覺得現在用九州風雷劍客的身份更合適,頗具俠義的感覺。
黃毛牙齒磕磕碰碰地,還想說什么,劉長安也沒有聽他講什么的興趣,隨手在他腦袋上砸了一下。
劉長安很溫和,沒有暴力地把他的腦袋砸成五顏六色的醬料,只是通過震蕩的力量讓他的腦子變成腦花罷了。
“去買四個做辣醬的那種大陶罐來。”劉長安回頭對呆若木雞的李洪芳說道。
李洪芳雙腿一軟,跌跌撞撞地下樓去了。
中午時分,李洪芳開著車,裝著四個大陶罐和劉長安一起來到江邊。
“這種陶罐質量很好,但是拋高以后落水,很有可能馬上摔碎破爛。”劉長安對面色慘白的李洪芳說道,“我們可以讓它貼著水面高速拋出,這樣在力竭之后,它便會骨碌骨碌滾動幾下,安穩入水,封口的泥和紙張將在接下來的幾日消融,陶罐成為一套以供養分解者為主的循環系統……就像鯨落一樣。”
“好……好……好環保。”李洪芳艱難無比地說道,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找到理由贊美劉哥才行。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劉長安把陶罐都丟進江里,把粉末也倒入江水中。
“不……沒有……他們罪有應得。”李洪芳覺得自己也不算什么正經人,但是從來不碰那些東西。
“我以前認識一個緝毒警察,他喬裝打扮出任務的時候,被路過的岳母和女兒認出來了,女兒叫了他一聲爸爸……三天之后,他的岳父岳母和女兒,在家里煤氣中毒而死……有更多的緝毒警察被毒販折磨致死,手段比我剛才對他們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劉長安淡淡地說道,“看很多犯罪相關的片子時,即便是最變態的連環殺手,和毒販相比都是業余的散兵游勇……世界上最滅絕人性的,永遠都是毒販和資本主義國家政客。”
“我不會刻意去追殺這些人,但是遇見了,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李洪芳身子微顫,看著神色平淡的劉長安,心頭卻是一熱,原來蘇小姐喜歡劉長安,并不只是因為他帥氣的臉蛋和魅惑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