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棠想起了一個古老的成語。
天毒咩才的原詞語是“天毒英才”,就是說一個人優秀到一定程度,很有可能就會被“天”毒殺,以防對方逆天。
竹君棠就是能夠逆天的咩才。
糟老頭子這種讓人無法反抗的存在,就類似于“天”這種大意志,連媽媽這種世界邪門勢力掌門人都只能遵循他的意志,老老實實地成為一個南極人。
最近竹君棠表現的實在是太優秀了,引起糟老頭子的關注,他終究還是留戀客棧不愿離去,對屁股底下的位置戀戀不舍,于是決定打殺竹君棠,以免被竹君棠威脅到他九州風雷劍門的門主之位。
竹君棠略微有些憂傷,她今天送給澹澹的黃金戰咩玩偶服,就有點政治行賄的意思,只要澹澹仔細看看那個箱子,就會看到竹君棠競爭門主之位的口號:讓九州風雷劍門再次偉大起來,請支持美少女,仙女,咩咩宇宙的掌控者竹君棠。
她還定制了一些競選門主的禮品,準備派送給周書玲,周咚咚等一系列重要人物。
這正是竹君棠以前就想好的策略,通過送禮把自己的意志以暗示和熏陶的方法,在糟老頭子周邊的人群中形成一種門主之位就應該傳給竹君棠的公共認知。
等到劉長安開始真正考慮傳位人選,征詢大家意見的時候,大家就會覺得必須選竹君棠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即便是劉長安,在這種親近之人達成統一認識的時候,也會生出一種念頭,我要是不讓竹君棠當繼承人,豈不是眾叛親離?
原本一切都在竹君棠的掌握之中了啊。
只是今天才剛剛開始運作,就已經引起了他的警惕,反手就要聯合世界邪惡勢力之一的掌門人來鎮壓竹君棠。
可惜,原本竹君棠在武力上已經和劉長安接近五五開,現在加上鐵人一樣的媽媽,竹君棠就會略處下風,不得不避其鋒芒。
竹君棠雙手抱在胸前,神情冷淡,眼睛斜斜地看著劉長安和媽媽打完電話,心中轉過無數英明神武的念頭……
“你已經中計了。我一直以來,就試圖讓媽媽能夠重新回歸郡沙爭寵,否則她身在南極,連最基本的色誘之術都無法使用,更遑論和秦雅南爭奪營養資源。”
竹君棠又趾高氣昂起來,“無論你怎么做,其實都在我的算計之中,最終都是我贏。”
劉長安皺了皺眉,看著手機思慮了一瞬,想想蘇眉回歸郡沙的利與弊,最終覺得還是竹君棠更讓人無法忍受一些。
他終究還是能夠管得住蘇眉,對她的行為有一定的影響力,能夠讓她控制住一些過份的念頭。
可他能管得住竹君棠嗎?現在已經完全管不住了,她胡作非為,肆無忌憚,惹禍了就撒嬌,把劉長安氣的暴跳如雷就裝乖巧三分鐘,還有上官澹澹作為靠山,再這樣下去真要被她騎在脖子上作威作福了。
“行,你是嬴政觸電贏麻了。”劉長安無所謂地說道,一想到蘇眉回來打罵禁足竹君棠,就無比心情愉悅,甚至想炒兩小菜,喝點小酒。
“嬴政怎么會觸電?你這個文盲,秦朝沒有電。”竹君棠冷笑,劉長安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人不爽,大大降低了竹君棠算計得逞,蜘蛛在我,機智無雙諸葛羊的成就感。
“這是新時代網絡文化輻射傳統文化形成的歇后語!”劉長安指著雜物間,“你快點帶著上官澹澹出去玩,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在我眼前晃蕩。”
“不,我要和你玩。”竹君棠才不肯。
“我不想和你玩。”
“我想和你玩就可以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這里丟回寶隆中心樓頂?”劉長安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
竹君棠緊閉著嘴唇想了想,然后雙手貼緊身側,“你來吧,你看我這樣像不像一支咩星火箭正在整裝待發。”
劉長安也想了想,找了根繩子把竹君棠綁在了梧桐樹上,再到周書玲的廚房里找了纏蹄切碎簡單涼拌,然后找出去年柳月望送的酒,坐到陽臺上,一邊吃喝,一邊看著正在掙扎嚎叫的竹君棠。
簡單粗暴,但給人閑暇舒適的感覺,可能這就是天倫之樂吧,一時間劉長安有點理解上官澹澹。
只可惜好景不長,上官澹澹聽到竹君棠在外面嚎,便趕緊換好黃金戰咩玩偶服,出來解救竹君棠。
瞧著竹君棠一邊哼哼,一邊拉著上官澹澹,兩只扮做羊的奇特生物準備一起上樓,劉長安趁她們走進樓道,連忙拿著酒菜跳下陽臺,然后去了麻將館。
一大早的麻將館還沒有什么生意,看到劉長安拿了葷菜和一瓶好酒過來,麻將館老板笑嘻嘻地拆了一袋牙簽牛肉,陪著劉長安吃吃喝喝起來。
“小劉,自從你家買了電腦以后,周咚咚就很少來玩電腦了。”麻將館老板回頭看了一眼角落里放著的破電腦說道,啟動就得五分鐘,除了愛玩游戲的小孩,他自己都不愿意開電腦。
“我說你這里設備也得更新下,一年賺不少錢,太摳。”劉長安指了指桌椅,“至少換幾把新椅子。你想想,要讓人在你這里坐一天,首先得坐著舒服,人家才下意識地覺得你這是個能久呆的地。”
上官澹澹就不怎么來麻將館,整天呆在謝嬸子的牌館打跑胡子。
“是這個理,不過說道賺錢,能有你和小周的粉店賺錢?我聽說你要開分店了?”
“籌備中,快了。”
“招服務員不?”
“你要介紹人?”
“我老婆子沒事干啊。”
“那算了,要年輕漂亮的。”
“哈哈……小周才是真漂亮,要是以她為標準招服務員,那至少得月薪過萬才請得到吧?”
“請不到,現在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有幾個愿意安穩踏實地干服務員的?”劉長安搖了搖頭,都想當網紅呢,也沒啥錯,人各有志。
正閑聊著,周書玲打來了電話,劉長安小杯一口悶后,拿起了手機。
“長安,茍山海帶著他爹找到店里來,他們欺負我。”
周書玲的聲音委委屈屈的,與其說是受欺負忍不住告狀,不如說是趁機找他撒嬌。
“我過來了。”劉長安掛斷電話,指了指還剩下大半瓶的五糧液,“便宜你了。”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祝老板長生不老,永遠不死。”
劉長安往小區外走去,正好遇到出來找他的兩頭羊,便領著一起去寶隆中心。
看到他們離開,兩個待命的面包人進了小區,去回收被大小姐丟下的飛行器。
竹君棠拿著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著屏幕里的自己和上官澹澹,突然露出震驚的神色。
上官澹澹側頭看了一眼竹君棠,然后也露出震驚的神色,和竹君棠一起盯著手機屏幕。
“我們太可愛了!”竹君棠發出振聾發聵的感慨。
上官澹澹抱著自己的保溫壺蹦了蹦,沒有學竹君棠說話,但她表示同意。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我們這樣可愛美麗的女孩子?”
竹君棠嘆了一口氣,“真羨慕大街上這些人,能夠直接用眼睛就欣賞到如此美麗的存在。我們卻只能通過鏡頭,照片,鏡子等等欣賞到,終究差了點感覺……這些觀察方法,難以準確還原我們驚艷世人的真正形象,尤其是氣質這一塊。”
上官澹澹也羨慕地看著竹君棠,在臉皮這塊地方,小棠是完美地繼承了她親爹的特質,無與倫比。
“竹君棠你能不能別這么自大,心里有點數。”劉長安作為宇宙誕生以來最完美的超凡生物,近乎于宇宙意志般的存在,都沒有她這么能吹牛皮。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咩咩都是沒數的,所以人們都習慣在睡覺前數羊,這樣咩咩才會有數。現在是上午,沒什么人睡覺,有人睡覺也都是那種通宵玩游戲或者工作后,累的不行的人,他們是不會數羊的,那么我現在沒數很正常,懂了嗎?不懂的話,我再解釋一遍。”竹君棠耐心地說道,他畢竟是自己的繼父,她也愿意多花點時間和口水教導他一些咩咩宇宙中的常識。
“閉嘴,我就不該和你說話。”劉長安不想再聽她那道理一套一套,其實全是歪理邪說的東西。
“咯咯咯……小棠真可愛。”上官澹澹離開竹君棠的手機鏡頭,順便把手里的保溫壺遞給劉長安。
劉長安以為她是讓她幫忙拿一下,順手就接了,上官澹澹又拿了回來,他的手掌呈現出一個“握”的狀態,剛剛好讓上官澹澹把自己的手掌放上去被他握著。
“第二次了。”上官澹澹以前就用過這一招,劉長安依然沒有防備,又讓她得逞了。
握著就握著吧。
竹君棠跑到了前面,拿著手機給三個人自拍,上官澹澹比了個剪刀手,這是她和周書玲學到的,老派而端正的人,都用這個姿勢拍照。
除了自己的兒媳婦和自己欣賞的人,自拍時用很多姿勢的,都是妖艷賤貨。
劉長安扭頭望天,不配合,但竹君棠也不怎么在意,糟老頭子不配合是最好的,這樣他看起來像背景板,能夠讓照片拍出來更有氣質,但如果他認真配合,就會有搶占竹君棠C位的感覺。
帶著一個明明是小鳥但穿得像羊,另外一個本來就是羊還穿著羊型號玩偶服的進了寶隆中心,門迎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禁止寵物入內但允許羊入內的標識,然后晃了晃頭,這只是穿著玩偶服的大小姐和她的朋友,并不是真正的羊。
“你去把欺負咚咚媽的人殺了,小棠我們站遠點,免得被血濺了一身,那樣我們看起來就不可愛了。”上官澹澹一邊吩咐劉長安,一邊提醒竹君棠,剛剛過來的路上劉長安已經告訴了她來寶隆中心的原因。
劉長安甩開了她的手,這個三觀不正的小老太太。
他就從來不在意被血濺一身,你都把人殺了,人家拿點血呲你怎么了?
最近劉長安搓了一個公司,就根本沒有介意血濺的到處都是。
竹君棠朝著劉長安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吧,相比較起來本咩完全就是遵紀守法,人畜無害的小仙女,糟老頭子卻總覺得竹君棠這里不對,那里不正常。
來到紅湯辣公雞粉店,就看到了茍山海,他正站在一個身材高瘦,面貌和他非常相似的男人身后。
茍山海微微昂著頭,時不時地看看那個男人,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柱和靠山似的,神色間有些“我叫人來了,看你們還有沒有招”的自信。
高端商場開始營業,總是完美避開早餐時間,離中午飯點往往又有一個半到兩個小時,店里只有幾個一邊吃粉一邊吃瓜的顧客。
“在這里干什么?”劉長安走了進去,打量一番后問道。
“你誰啊?”那男人努了努嘴,從桌子上的白瓷小筒里倒了一根牙簽出來,問完之后也不再看劉長安,目光在走到周書玲身旁的竹君棠和上官澹澹身上徘徊。
早看到了周書玲打電話搬救兵,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一個嘴上沒毛的生瓜蛋子,還有兩個不知道什么公司請來做活動的小女孩,他在寶隆中心外面就見過,穿著這種玩偶服的,都是一天賺不了幾個錢的苦哈哈在發傳單。
“這是我的店,你跑進來問我是誰?”這里人多,劉長安也沒有一言不合就把對方搓成肉泥裝陶罐。
可是他心里終究有了搓人的念頭,這讓他擔憂的反省,一定是竹君棠總是惹毛他,使得他心里的戾氣比較重……看來要等到蘇眉回來把竹君棠收拾了,自己在旁邊愉悅地圍觀,才能念頭通達,消除戾氣。
“他叫茍南北,是茍山海的爹。”周書玲拉了拉劉長安,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原來是茍南北,不是東西。”劉長安覺得這名字講究,有趣,頗有些巧妙意味啊。
“小子,怎么說話得?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尊老愛幼嗎?”茍南北看著劉長安那渾然不把自己當回事的表情,怒道。
上官澹澹頓時瞪大了眼睛,威嚴地瞪著茍南北,希望他能夠和她對上眼神,就能夠明白像自己端正優雅的太后,怎么會沒有教過劉長安呢?
“爸,就是他用五零二膠水粘我嘴。”看到劉長安,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茍山海連忙告狀。
尤其是他看到周書玲居然靠近劉長安,胸口都壓著劉長安的手臂了,更是郁悶不已。
茍南北說過了,必定要把周書玲娶進家門給他當媳婦,茍山海難免就把周書玲當成了自己女朋友,未婚妻一樣的身份。
最近茍山海,逐漸接受了別的讀者的一些理念,自己的女人面對別的男人,最好連面對面說話都不要,否則這兩人不就是口氣交流,和間接接吻沒有區別。
“好你個小子,看把我家山海的嘴造的。”茍南北一擼袖子,伸手就指著劉長安,“別的不說,這事兒你不給賠個五十萬,沒完!”
連吃瓜的群眾都一片嘩然,現在這年代,真有啥人命事件,都不用賠五十萬……大家都覺得自己的親朋戚友的命是無價的,但有時候真賠償起來,死人的命不值錢。
當然,如果你吃得住對方,也能多拿錢。
茍南北就覺得自己至少吃得住周書玲,這小丫頭片子原來在鎮上誰不認識?爹是憨憨早死,娘是個騷貨改嫁了,茍南北這些街坊鄰居看她可憐,介紹她到KTV去打工,居然不識好人心,直接跑了,枉費大伙一片好意。
哪里知道她來到城里,居然被人包養,還不就是看不起鎮上的男人,嫌棄,就愿意給城里人做小,能不讓人說她嗎?
“要不把你的嘴也封上,一起湊個整,賠你一百萬怎么樣?”竹君棠鄙夷地說道,習慣性地抬手就想打響指。
劉長安按住了她的手指,這敗家小羊。
“呵呵,小娘們口氣還挺大!你能拿出一百萬來?你以為是一百塊啊,你每天的工資有沒有一百塊?”茍南北嗤之以鼻。
上官澹澹不由得咯咯笑,扭開保溫壺喝水。
周書玲瞪大著眼睛,小棠有工資嗎?她還是個學生,可她也是個老板,是發工資的那個人,不過聽說現在流行老板拿年薪1元,那豈不是小棠每天的工資連一塊錢都沒有?
因為和米高明和全明星這樣的職場精英接觸過,周書玲也增長見聞,知道了年薪1元之類的操作,資本家總是能玩出各種糊弄人的花活。
劉長安放開了竹君棠的手,這是小羊擅長的領域,扮豬吃老虎……不,對方算不得老虎,她也不需要扮,看起來就像肥羊,而肥羊常常被人當豬宰。
“呵呵。”竹君棠學著別人笑,“我要能拿出一百萬來給你們看看,你們父子給周老板磕一個響頭道歉信不信?”
“行啊,你拿得出來,我們磕頭。你拿不出來,麻溜滾蛋。”茍山海不耐煩地說道,自從這批人來了以后,周書玲就躲在別人后面,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給茍山海那個氣,這蠢娘們,知不知道自己才是被找上門的正主啊?
“這樣吧,我拿出一百萬,你磕一個頭,我拿一千萬,你磕十個頭,我拿一億,你磕一百個頭,以此類推。”竹君棠看了一眼劉長安,他不說話了,感覺就是把事情交給竹君棠來處理。
這絕對是九州風雷劍門繼承人之位的一次考核,竹君棠看過很多電影電視劇,都有這樣的劇情,馬上就要進棺材的老古董,面對嗷嗷待咬,充滿干勁的繼承人,總喜歡搞這么一出,然后在繼承人的機智表現下,被徹底折服,交代完后事就蹬了蹬腿死不瞑目。
竹君棠就是要這么折服劉長安,當然她并不希望他蹬腿,竹君棠還要和他玩很久很久,希望他長命百歲。
“哈哈哈……行啊,見過吹牛的,就沒見過能把牛吹到天上飛的,還一個億,冥幣呢?”茍山海先大笑起來,他知道周書玲現在抱上了大腿,但是看看這米粉店的規模,也到不了能拿出一億現金的規模。
稍稍有點常識就知道,身家過億,資產過億,和能拿出一億現金,那就不是一個級別。
茍南北打了一下茍山海,但他并不是覺得眼前發傳單的能拿出一個億,只是不滿兒子自作主張就答應。
“行,不過既然吹到這份上。你要拿不出這些錢來,周書玲就得給我們賠償。當我們有空和你們玩呢?不動點真家伙,沒空搭理你們。”茍南北懶洋洋地坐在桌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周書玲連連點頭,自家劉長安都不說話了,任由竹君棠發揮,周書玲沒有道理不支持。
竹君棠打了個響指。
這回過來的不是面包人,而是站在門店外待命的金笑美。
金笑美還沒有得到竹君棠完全的信任,所以很多時候竹君棠出門在外都不帶金笑美,可是只要竹君棠一回寶隆中心,金笑美就會馬上趕過來待命。
“樓上金庫里有多少錢?”
“1號樓金庫里現金只有十個億,還有一些珠寶金條藝術品。2號樓里現金少點,但可以作為資產證明的文件憑證基本都保存在2號樓。”金笑美壓低聲音說道,其實現金也不是個準確數據,她只是覺得報這么多,足夠竹君棠拿來玩耍了。
分開保存也是很必要的,萬一哪天有什么超凡生物組成的綁匪攻入了寶隆中心一號樓,打包走竹家的小肥羊,也不至于能再帶走更多的財貨。
“有點少,算了吧,就當我大發慈悲,我畢竟是個仙女。”竹君棠說完,就皺著眉頭一言不發思考問題。
看到竹君棠一臉憋悶,好像想不到辦法的樣子,茍南北大笑兩聲,緊盯著周書玲,從來都只有他茍南北和人耍賴,周書玲要說話不算,她這店就別想開了。
“十個億,那他要磕多少個頭?”竹君棠算來算去,覺得是一千個,感覺有點少,不知道別人能不能算多點出來。
“一億個。”上官澹澹得出了結論。
“一千個吧?”周書玲曾經很有自信地表示周咚咚的作業她都會做,豈是沒有底氣之人?拿著計算機嘴里念叨著“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之類的,很快就算好了。
“我們把十億放在金庫里,打開門再關上,就算拿了十億讓他們見識了,再打開門再關上,又讓他們見識了。如此循環,很快就能讓他們磕一億個響頭了。”太后打跑胡子差五毛錢都能重算三遍,自然有自己精明的算計。
劉長安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動售貨機刷流水式經營法的創始人,很有道理。
“你們能不能有點正事!”茍南北大為火光,這個男的畏畏縮縮,顯然不大想管這事了,剩下這幾個女的,說話亂七八糟,跟神經病似的,一看就不是能辦事的,浪費他的時間。
“走吧。”
竹君棠牽著上官澹澹的手,先往自己的專用電梯走去。
茍南北和茍山海站在原地沒動。
“走啊!”劉長安這時候不當旁觀者了,竹君棠親自處理涉及九州風雷劍門財務的日常事件,他這個門主也不是不能臨時客串打個下手什么的。
他一推茍南北和茍山海,父子倆只覺得腳不是自己的一樣,連忙小跑了好一段距離,甚至沖到竹君棠前面去了,才穩住身形。
周書玲沒有跟著去看熱鬧,她一直在小心地留意著角落里的一個顧客,那個人有點像以前吃過霸王餐的,今天要仔細盯著他才行。
茍南北和茍山海乘坐電梯到了頂樓,走出電梯廂再往前走,發現那些穿的特別精細講究的人,都一個個地給拿穿玩偶服發傳單的鞠躬,逐漸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呵……這陣仗,還整挺大啊……”茍南北心里發虛。
現在這社會,窮人多,有錢人也多,他原本以為這是個發傳單的,自然覺得拿不出一百萬來。
可是實際上,能拿一億現金的確實不多,但能拿出一百萬現金的,就連茍南北都認識幾個這樣的朋友。
人家認不認他做朋友,那就另當別論。
看看這走廊都是挑高幾層的氣派,一百萬?可能都整不了幾塊玻璃,這些大面積的高層玻璃幕墻,不是seele就是北玻的產品,甚至可能是更牛氣的高科技定制專研產品。
茍南北以前干過高空清掃的活,對玻璃產品稍有了解。
干高空清掃首先就要膽子大,但是現在茍南北感覺有些腿軟,這一次訛的對象有點超乎認知的有錢。
其實有點小錢也不算什么,很多時候都只是更加適合的訛詐對象,人一旦有點小錢,就容易養成膽小怕事的臭毛病,會覺得自己已經是穿鞋的,不能和光腳的計較,愿意破財消災,但是有錢到眼前這種程度,就不適合訛詐了……至少不適合普通人去訛詐。
很快就來到金庫前,這個金庫的大門其實還沒有以前竹君棠給她小裙子上的保險庫大門那么精密高級。
竹君棠輸密碼,劉長安轉過身去,他只是想幫忙擋著別人窺探密碼,倒不是覺得一看她的密碼就會生氣什么的原因。
“看吧,這是十個億,你們可以慢慢清點,清點完以后記得去周老板的店門口磕頭認錯,我會用計數儀器幫你們記錄磕頭數目,我體貼吧?”竹君棠隨手一指庫房里堆在一起的十多個立方米的鈔票,另一個角落還有一小堆,她也不知道搞這么多現金在這里干什么用的。
在電視里倒是嘗嘗見到什么黑道和貪腐劇情里展現動輒上億的鈔票堆在一起,可那和現實里親眼所見能一樣嗎?
茍南北只覺得心跳如雷,雙腿發軟,甚至有些頭暈眼花,踉蹌著就跪倒在鈔票堆前面。
茍山海卻忽然大笑起來,沖上去就樓了一懷的鈔票,轉身就想帶錢逃跑。
“失心瘋了。”沒有人阻攔他,只要他一跑出這屋子,就可以算入室搶劫,數額還挺大,不錯。
茍南北這時候卻反應過來,知道兒子要真帶錢跑了只怕要完蛋,急忙手腳并用地追了上去,把茍山海抱住壓在地上。
“放開我!我發了!”茍山海拼命掙扎著。
茍南北不得不一拳砸在茍山海臉上,茍山海劇痛,這才從魔怔中醒過神來。
茍南北喘著氣,他心中發寒,后背一陣涼意生起,對方剛剛沒有一個人來阻攔茍山海,這是要把人往毀里整啊,這些有錢人真是壞到骨子里去。
“對不起,我們這就去磕頭。”形勢比人強,茍南北只覺心慌體虛,死死地按住趴在地上的茍山海。
磕一千個頭和酷刑無異,但要不磕這一千個頭,對方指不定會怎么整死父子倆。
“磕頭是小事……茍山海以前答應過我,他在老家造謠,要負責清除影響,知道了嗎?”劉長安冷冷地說道。
“一定,我們一定!”茍山海咬緊牙關,他們父子在周書玲店前磕了一千個頭認錯,這事兒傳回老家,他們父子沒法做人了,但肯定也沒有人再關注他們對周書玲造的那些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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