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天平并非鐵板一塊,沒有了共同的敵人,他們,就是敵人。
羅君看著夏神機,“你說的是四方天平的其他祖境?他們會愿意來?”。
夏神機道,“這就是元圣的事了”。
羅君深呼吸口氣,“我知道怎么做了”,說完,他看著夏神機,“如果你能回去,之前的約定依然奏效”。
“當然,我不會放過陸家的人”,夏神機目光閃過殺機。
第五大陸,天上宗再度迎來了龍祖,這已經是他第五次來,而這次除了他,還有白望遠。
還是禪老迎接。
白望遠直接道,“事態緊急,六方會戰場壓力再增,已經抵擋不住,此次不需要接引戰爭,而是去三君主時空,如果你們還顧全大局,就不要推脫,我等可以與你們再次擊掌盟約,在支援三君主時空的時候絕不進入第五大陸”。
由白望遠表態,這個盟約還是可信的,禪老搖頭,“天上宗只有我一人為祖境,就算加上道主陸隱媲美的祖境戰力不過兩人,支援三君主時空我們是插不上手,你們四方天平祖境眾多,隨便出一兩個即可,何必找我們?”。
龍祖道,“永恒族并不蠢,三君主時空的危機來自他們,或許他們是想聲東擊西,把我們引去三君主時空,然后大規模進攻背面戰場,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白望遠深深看著禪老,“六方會希望我們分擔來自永恒族的壓力,不代表我們要完全承受這股壓力,我們只是分擔,所以去三君主時空的祖境只需兩人足以,其他人依然留守背面戰場,防備永恒族,只要我們支援三君主時空,元圣就沒有理由再讓我們牽引戰爭,這不也是陸隱希望看到的嗎?還是說你們想讓我們樹之星空承擔一切?”。
“禪老,你是從道源宗時代活到現在,破而后立入了祖境,算得上大徹大悟,不應該跟陸隱這個小輩思想一樣”。
“我這個小輩思想怎么了?”,陸隱聲音傳出,撕裂虛空降臨,直面白望遠。
白望遠語氣低沉,“年輕人,目光狹隘,看不到全局,我不怪你,你既看重得失,那好,我們擊掌盟約,只要你或者禪老其中一人支援三君主時空,我等絕不進入第五大陸”。
陸隱看了看白望遠,又看了看龍祖,“誰跟我擊掌盟約?”。
“當然是我”,白望遠道。
陸隱好笑,“就你一個能代表四方天平?”。
白望遠皺眉,“當初星空三擊掌也是我與你,自那之后,我四方天平從未主動對你出手,而且你可以指定哪些人不能來,隨便你”。
“但你們想盡辦法陷害我,比如告訴陸瘋子我的存在,比如用天境寶庫吸引我進去跟陸瘋子決戰,比如把元圣那個老東西引向第五大陸,白望遠,你的承諾毫無意義,廢話”,陸隱毫不客氣的呵斥。
白望遠目光一凜,“擊掌盟約的內容我都做到了,你說的不在擊掌 盟約條件內,此次你可以提條件,只要你提出的,我同意,那便成立”。
陸隱搖搖頭,嘆口氣,“還真替你可悲,白望遠,你真以為能代表整個四方天平?”。
“什么意思?”,白望遠神色平靜。
陸隱手指敲擊桌面,“王凡和鬼淵老祖,在你控制范圍內嗎?夏神機,在你控制范圍內嗎?”。
龍祖開口,“王凡和鬼淵老祖都可以成為此次擊掌盟約的條件,至于夏神機,他都被你放逐了”。
“萬一回來呢”,陸隱直言。
白望遠與龍祖對視,看到彼此眼中的驚異,難道此子知道了?
“夏神機去了哪只有你知道,陸小玄,你到底什么意思?”,白望遠沉聲道。
陸隱道,“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說的也對,如果三君主時空真支持不住,倒霉的不僅是六方會,也會是我們,所以支援三君主時空,我同意,但我要確保天上宗絕對無憂,第一,六方會必須派人與我擊掌盟約,絕不擅自進入第五大陸,第二,夏神機也必須出現,與我擊掌盟約,能做到這兩點,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陸小玄,你簡直異想天開,六方會憑什么與你擊掌盟約?”,龍祖厲喝。
白望遠皺緊眉頭,“陸小玄,六方會與你何干,就算他們希望我們牽引戰爭,也不可能與你妥協,何況六方會對你并沒有威脅”。
陸隱道,“錯了,有威脅,而且威脅非常大”,說著,看向正殿外。
其他人也看向正殿外。
一個老人拄著拐杖緩緩走來,芷依攙扶著,正是第六大陸血祖。
陸隱起身,面色肅穆,眼底深處是濃濃的敬意,“前輩,麻煩您來一趟了”。
如今的血祖與之前完全不同,第一次看到血祖是陸隱渡源劫的時候,那時,血祖盡管蒼老,卻很有精神,完全不像老人,體內氣機足以令星辰搖曳,揮手間泯滅虛空輕而易舉,那次,血祖成了陸隱的背景,令四方天平誤會第五大陸有祖境守護陸隱,產生了忌憚,導致沒有祖境強者進入第五大陸對陸隱出手。
第二次,陸隱穿梭虛空,歸來已是二十年后,那個時候是血祖憑自身擋住了擎天之柱的縫隙,擋住了尸神出手,替第五大陸爭取了生機,而陸隱以天星功借助辰祖之力將血祖拖了回來,然而那個時候的血祖已經失去了祖世界,只剩下祖境之力,他,已不再是祖。
第三次,元圣打開平行時空,引來了永恒族尸王要摧毀天上宗,血祖冒死憑殘軀抵擋,徹底失去了修為,成了一個廢人,只能靠藥物保命。
可以說縱觀第五大陸與第六大陸,血祖,是陸隱最佩服的人之一,無關修為,他是真正為人類犧牲自己,擁有大無畏精神的祖境強者,是值得陸隱尊敬喊一聲前輩的存在。
若非他有木先生這位師父,早已拜師血祖。
“就當散步,還能看到老朋友,也不錯,呵呵”,血祖笑了笑 ,很是開朗,早已看透生死。
面對此刻的血祖,即便白望遠這種九山八海都心生敬意,無論第五大陸與第六大陸有什么恩怨,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強者。
“芷依,帶前輩去崀山看看,那里風景不錯,順便讓昭然給你們泡茶”,陸隱吩咐。
芷依恭敬行禮,“是,道主”,說完,攙扶著血祖離開。
沒有太多的話語,但血祖離開的背影壓抑的白望遠與龍祖說不出話,堂堂祖境,成了這種下場,為了什么?值嗎?
“血祖前輩本來可以安度晚年,即便失去祖境偉力也足以游戲人間,但”,陸隱握緊雙拳,看似平靜的道,“就因為元圣那個老鬼引來永恒族尸王,導致前輩修為盡失,生命也如燭火隨時可能熄滅”,他看向白望遠,“你說,我如何放心六方會?你說六方會不會對我們天上宗有威脅,憑什么?就憑你白望遠一句話?”。
白望遠想反駁,卻怎么也說不出,血祖的例子太深刻了,他暗罵元圣不應該多事,引來永恒族能滅了此子也好,偏偏什么都沒做成,還讓他受了陸隱話柄。
“行了,你們走吧,我們什么事都不摻合,我不了解什么六方會,什么三君主時空,只知道守護第五大陸,我陸隱,只在乎第五大陸,只在乎天上宗這一畝三分地”,陸隱逐客。
話已至此,沒什么再談的必要,白望遠與龍祖還是離去了。
禪老道,“還真跟你說的一樣,他們沒提要讓夏神機回來的要求”。
陸隱道,“等會就提了,現在不提,只是讓我放心,前輩,神武大陸要出事了,麻煩您去一趟”。
禪老一步跨出,離開天上宗。
他剛步入星空,就看到白望遠與龍祖還在,“你們還想說什么?沒必要了,回去吧”。
白望遠看著禪老,“何必跟著陸小玄這么個后輩,陸家的恩,你已經還完了”。
禪老剛要說話,忽然臉色一變,望向神武大陸方向,“不好”,眼前,白望遠擋住,“不用去,來不及了”。
“你們對神武大陸出手?”,禪老臉色難看。
白望遠背著雙手,“既然你們不愿支援三君主時空,那就讓夏神機回來吧,可以讓我們抽出兩人去支援三君主時空”。
陸隱出現,“越老越無恥,白望遠,你們難道不知道夏神機被放逐的,就是三君主時空?”。
白望遠與龍祖臉色大變,陸隱此話一出,代表他確定自己等人知道夏神機在三君主時空,如此還要打開神武大陸,他或許猜到了什么,同樣的,既然能才猜到,那神武大陸?
此刻,神武大陸振光塔上四道人影對峙,分別是木邪,霧祖,王凡與鬼淵老祖。
“你們怎么在這?”,王凡驚愕望著木邪與霧祖,他們怎么知道自己等人要對神武大陸出手?
木邪渾身纏繞邪氣,“退吧,我們在這,你們出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