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于矢之后,江裂走出屋子,才看見格萊特和索妮婭還在門外等著,趕忙走了過去。
他這才發現,格萊特還雇了一輛轎子,隨后三人一起坐進了里面。
車夫吆喝一聲,就操縱著馬匹朝著索托城的方向出發了。
轎子里面,江裂盯著索啊婭,才發現她的面孔一片煞白,毫無血色,就連嘴唇上的紅潤都淡去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就很虛弱。
“干娘……你沒事吧?”
江裂替索妮婭擦了一把汗,想來是索妮婭本就身體有恙,剛才又多次使用魂技,消耗了大量魂力,現在看來說不定就是牽動內傷了。
“還好,放心吧。”
索妮婭點著頭,從魂導器中取出來一個纖細的紅色瓶子,吸取了幾滴里面的紅色粘稠液體,才微微露出笑容,不知想到了了什么,才說道。
“其實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我用第八魂技,涅槃之血的話,效果應該會更好,不但能夠保住他的性命,應該還能大幅度增強他的實力,只是……”
“只是你真的那樣做了,恐怕就不是身體虛弱這么簡單了。”
格萊特接過她的話茬,眉毛一挑,滿臉認真地說道,“索妮婭,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在保護別人之前,自己一定要安然無恙。”
“我知道,就是覺得有點可惜。”
索妮婭笑了笑,也不再說些什么。
江裂實在忍不住疑惑,問道,“干娘,干爹跟我說,你中毒有十五年了,這毒就這么恐怖嗎?以你現在的實力,都不能自己解開?”
“是一種奇毒,非常復雜,這毒不是解不開,而是已經融入了我的身體,成為了我的一部分。”
索妮婭語出驚人,繼續道,“這種毒叫做骨蠑,早就已經融入了我的四肢百骸之中,所以我和它現在是共生關系,除非我死了,或者成神,否則它就會一直存在我的體內,永不消失。”
“這么恐怖!”
江裂聽得心驚肉跳,“那這種毒的具體癥狀是什么?”
“是一種伴生性毒素,跟寄生不同的是,骨嶸不可分離出來,以蠶食生命力為生,中毒者使用魂技,或者大量消耗魂力,就會引起反噬。”
“所以它的主要特征就是吞噬人體的生命力量,而且最近這段時間,骨嶸的爆發周期越來越短了。”
格萊特滿臉嚴肅,“所以,這一直是為什么,索妮婭在學院里面,很少使用武魂的緣故,但你們剛入學那一天,她還是發動了涅槃之血,為你們塑造體質,當天受到反噬,受傷不輕。”
“原來如此,不過既然是毒,就算不能解,也有緩解辦法吧?!”
江裂看向格萊特,問道,“這種毒潛伏在十五年,你們應該也研究出什么策略了吧?”
格萊特一愣,認真地點著頭。
“你說的沒錯,通過這些年的觀察,我發現,索妮婭的實力越強,骨嶸爆發的時間周期,以及速度越快,但這也只是骨嶸的其中一個生命階段。”
“骨嶸害怕的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絕對的消亡,另一種,也就是最大程度的生命釋放能力,這兩種極端情況,就是它的克星。”
“消亡也就是中毒者死亡,它也會死,但這種方法不可取,而另一種方法,就是獲取強大的生命氣源,以此來反制骨嶸。”
“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骨嶸主要不就是吸取生命力嗎?”
“是這樣沒錯,但也是分情況而定,就像是一個天平,平衡的能量獲取會以圓的形式進行周期循環和抵消,而絕對性的生命力能量,足以壓倒天平的另一端,從而極大程度上反制它。”
“哦……”
江裂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么說,干爹你有什么具體辦法嗎?”
格萊特目光一閃,說道。
“當然有,辦法就是,讓一只十萬年魂獸,獻祭給索妮婭,成為她的第九魂環。”
“十萬年魂獸的獻祭,不僅不會產生任何怨念,還會釋放出極為龐大,而又精純的生命能量,我相信,在那一刻,它一定會徹底壓制骨嶸。”
“這有點難度……”
江裂聽了,不禁汗顏。
怪不得都這么長時間,索妮婭一直都是九十級的實力,也不獲取魂環,原來是要找到一只十萬年的魂獸……
不過想讓十萬年魂獸獻祭……恐怕不可行吧。
看過劇本的他知道,小舞獻祭給了唐三,但人家那是真愛啊,十萬年魂獸本來就少,又不是傻子,憑什么獻祭。
除非用逼迫的辦法,就像之前格萊特施展十萬年的幻覺魂技,逼迫萬年鬼針草獻祭給他那樣。
“那個,干爹,我說實話,這恐怕有點難度,你有什么打算嗎?”
江裂撓著頭,索性問道。
格萊特揉著眉心,想了想,才說道,“我已經有了想法,只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還需要等待。”
“那這么說……你找到合適的十萬年魂獸了!”江裂神色一驚。
就連索妮婭也露出驚訝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格萊特,“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行了,這點你們不用操心,我也只是有了一點苗頭,在沒有充分的準備之前,我不會行動。”
格萊特說著,目光突然瞄向江裂,面含深意地問道。
“小子,如果是你,應該也希望幫助索妮婭吧。”
“當然了,干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過前提是,我能夠幫上忙就不錯了。”江裂滿臉苦笑地聳聳肩。
畢竟跟十萬年魂獸打交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就是去送死。
“那就一切順其自然吧。”
格萊特忍不住笑了。
倒是索妮婭,聽著他們這對干爹和干兒子的談話,欣慰一笑。
“江裂,你也別叫我干娘了,叫我師娘就行。”
“是,師娘。”
江裂點著頭,確實也覺得叫索妮婭干娘有點不合適。
“其實,說起來,如果我的孩子出生了的話,應該跟你一樣大。”
索妮婭摸了摸江裂的頭,眼眶里突然變得一片晶瑩剔透。
“啊?難道……”江裂一驚,看了看他們夫妻,欲言又止。
格萊特點著頭,“十三年前,我跟索妮婭也有一個孩子,只不過還未出生就夭折了。”
“是……因為骨嶸?”江裂心頭一跳,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這一點。
“是的,不僅如此,因為索妮婭與骨嶸的共生關系,所以這些年來,也一直沒有孩子。”
“你父親跟我們也是至交,如今你來到學院,也算是對我們的一種安慰。”
江裂點著頭,深吸口氣,承諾道,“放心吧,干爹,師娘,這件事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幾人交談間,不過半天時間,已經抵達了死寂森林,再次回到了學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