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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陣地(1)

  獨立團同樣缺乏大型挖掘裝備,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獨立團軍械廠給2000多人都裝備上剛研發出來的軍工鏟還是可以的。

  雖然因為要加大產量,后期生產的工兵鏟的材質沒有配發給工兵專用的單兵工兵鏟好,但用來挖掘凍土還是綽綽有余的。

  但接受完陣地的劉浪的第一道軍令卻不是構筑工事,而是要求所有人伐木,將羅文裕三個防守點面朝北方的那一面山坡上的樹木和灌木全部伐光。

  不僅是所有官兵,還發動了居住在附近的村民們,青壯年每人每天補貼0.5大洋,婦女老人孩子兩人算一名青壯。

  這道軍令一發出去可不打緊,方圓數十里的百姓帶著鍋碗瓢盆斧頭大鋸攜家帶口的朝羅文裕蜂擁而至,人數高達數千人。

  一家老小如果按照基本數是5口人的話每天可以掙1.5大洋,別說在這山區的窮鄉僻壤,就是在北平,這收入也算是不錯的,誰說老百姓不會算賬?

  人多力量大,不過一個白天的時間,羅文裕長達十幾里的防線面朝中國北方的那一面山上就成了光禿禿的一片,別說藏人,就是山腰上藏只兔子,站在山頂上也清晰可見。

  事實上,在伐木的同時,所有能被看見的活物都被人們填進了肚皮,當人們把木頭和灌木橫掃一空,再把野草一把火給點了,朝北的山坡上是一片黑沉沉的死寂。

  劉浪伐木的理由有兩條,首先、他沒理由給日軍留下任何遮擋物,那只會給自己找不自在;同時,2000多人需要住的地方。

  就算在來之前已經準備的很充足,每人都有棉衣棉褲大狗皮帽子手套和防雨布以及被褥,甚至軍士以上的軍官還每人配發了一張羊皮褥子,但等到了北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大部分四川新兵們依舊凍得連行動都仿佛遲緩了幾分,他們可沒經歷過零下十幾度二十度的嚴寒。

  在各類坑道挖好之前,最簡單的木屋是必需品,否則不用等到二十多天后日軍抵達,劉浪的士兵們就要因為嚴寒減員三分之一。

  建木屋的事兒就丟給了老百姓們,所有士兵和壯丁必須得盡全力挖掘工事,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半個月。

  當然,在挖掘工事之前,得分配好各部隊的防御陣地。

  沒有團部,就是一塊空地,劉浪把自己手繪的地圖鋪在地上,遲大奎、俞獻誠及麾下的六個步兵連長以及敢死連連長周石嶼圍成一圈。

  “周石嶼,我給你敢死連一個證明自己的任務,敢不敢接?”劉浪第一個點了周石嶼的將。

  “請團座放心,既然我連稱作敢死連,連死都不怕的連隊,還有什么任務不敢接的?”周石嶼迅速站起身來立正站好,目光迥然的回答道。

  “好,看到這座山頭了沒,我問過老鄉們了,叫古山,突前于我大毛山主陣地之前3里,日寇若是將迫擊炮和山炮架于此山,將對我主陣地造成毀滅性打擊,你敢死連的任務,就是死守這座山頭,在戰斗結束之前,不能讓一架鬼子的炮踏上山,能不能做到?”劉浪斬釘截鐵的說道。

  隨著劉浪手指在地圖上的滑動指向主陣地前的一個山頭,所有人臉色變得嚴峻。

  這兩天各個軍事主官都在劉浪的帶領下將整個羅文裕防御地段轉了個遍,心里多少都有數。

  說那座山叫古山,其實不如叫孤山,和主陣地這邊連綿不斷地勢險峻的山勢不同,那是座只有一個山頭高不過三百尺的小山顯得很是孤獨,孤懸于整個山脈之外的意思就是孤懸于整個防御體系之外,除去主陣地這邊能給予一定的炮火支援敵人選擇攻擊的可能性較小,還有一面為懸崖峭壁,另外兩面都可被攻方圍攻,而且只能靠守軍自己。

  最可怕的還不是被圍攻,最可怕的那地方分明是個死地,若是守不住,想跑就沒地方跑。

  不過,那地方又不得不守,就像團座說的那樣,如果日寇把山炮放到了和主陣地幾乎平齊的山頂,不過一千多尺的距離,對于射程數千尺的山炮來說,不要打得太準,幾乎所有的火力點都能被直瞄炮定點清除,想想那個后果,就令人不寒而栗。

  幾乎所有連長都在考慮,如果換成自己去守那處險要的絕地,會怎么樣?可給出的答案都是陣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那還是全團獲得最終勝利的情況下,如果整個防守體系被攻破,其他部隊還有后撤的機會,唯獨那里,連根人毛都跑不出來。

  可是周石嶼卻連眼皮眨都沒眨,仿佛根本沒看見所謂的絕地,直接抬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如果有一發鬼子的炮彈能從古山飛往主陣地,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敢死連全連234人全部死絕了。我只有一點兒要求。”

  很顯然,周石嶼需要用最艱難的任務來洗刷曾經背負的逃兵恥辱,如果沒有勝利,那就用死亡來證明。

  “講”

  “從進入陣地,請配給我連足夠的彈藥和一月之用的清水和米糧,還有,我需要手雷和地雷還有炸藥包,越多越好。”

  “好,很好,足夠你支撐一個月戰斗的彈藥、糧食和水半月之內等輜重連到來會給你配到位,另外,我再給你額外加配手雷1500顆,大型觸發型地雷100,步兵雷2000,炸藥包50,電臺一部,如果情況緊急,我許你隨時向團炮兵連尋求支援。”劉浪滿意的揮揮手示意周石嶼坐下。

  劉浪也很期待周石嶼的那支由逃兵和土匪組成的敢死連在這次戰斗中會表現出怎樣的戰斗力,光從訓練上來說,敢死連近乎殘酷和其他連隊略有差異的體制還是展現出了不小的威力。成軍的三個月來,被周石嶼吊到旗桿上當風吹臘肉的土匪新兵不下十人。

  敢死連的火力配置也不差,因為人數編制比普通步兵連大,敢死連擁有步兵排4個,機炮排也比普通步兵連機炮排多出了兩個班,那也意味著多了迫擊炮兩門,MG42機槍兩挺。

  接下來,遲大奎的一營負責羅文裕口主陣地的防守,預備隊由遲大奎負責分配,位于左翼的前杖子和山楂峪兩個防守點就交給了劉大柱的4連和盛雷的5連,二營的六連充當預備隊,由團參謀長兼營長俞獻誠統一指揮。

  于此同時,還未抵達的輜重連和五百壯丁亦被劉浪編成總預備隊,帶隊長官分別由他和俞獻誠擔任。

  軍令一下,所有軍官們大是凜然。

  劉浪這次沒有喊什么口號,也沒做什么戰前動員,但從布置上看,這完全是全員上陣的節奏。

  不僅獨立團2000多號人馬悉數要上陣,就連只負責幫他們運人運物的師直屬輜重營都被劉浪用上了。也不知道劉浪用了什么法子,從師部請了一道軍令,把獨立團送到地頭還沒來得及跑的輜重營成了獨立團半月之內的下屬單位,成了劉浪的搬運大隊。

  瘋狂的在周圍城鎮收購洋石灰和鋼板,然后源源不斷運往哪個鮮為人知名叫羅文裕的小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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