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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三章:被擼了

  天哥兒受了傷,他捂著左肋的創口回到小院,用了比以往多三倍的時間才打開屋門,而進入自己的房間后,血腥氣與聲音便被徹底阻隔了。

  這不是門墻的隔音效果好,而是那個屋子擁有某種特殊的結界,可以阻斷聲音、氣味、感應。

  原先唐羅還在猜測,小小一個屋里頭能有什么東西氣味那樣重,需要用到陣法進行遮蔽。

  現在他知道了,應該是對方處理創口的時候,怕被聞到氣味。

  畢竟有些靈獸對血腥極為敏感,只要一旦受傷,便是怎樣都逃不脫追捕。

  還有些巫蠱之術,更是能夠以原血施術,追查其主。

  看來今天晚上天哥兒的工作很不順利,也許是碰上了什么強者,不然以他的武學造詣,應該不至于會受傷才對。

  而唐羅心中更清楚,天哥兒會受傷,這責任至少有一半在自己身上。

  仙云飍魄是上古神器,作為云祖的得意兵刃,這雙手套攻防一體,妙用無窮。

  可此時這雙神器手套,一只用來封印魔心,一只用來屏蔽神符感應。

  而天哥兒畢竟只有靈意合一的境界,再想像以前那般,于朝昌如入無人之境幾乎不可能。

  什么時候,自己成了拖后腿的累贅!?

  自尊心極強的唐羅突然有些不齒自己,覺得他成日躺在柴房中,就跟個廢人一樣,雖然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就是個廢人沒錯,但他還是不能允許自己這樣心安理得的廢。

  將意識沉入星核,唐羅不再吝惜靈力,將盤旋在星核周圍的氤氳靈氣束成一道道比發絲還要細數倍的絲線,開始著手修復體內的經絡。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從某種程度來說,即便他全心全意的進行修復,了不得也就加速一點點兒恢復時間,因為哪怕沒有他的操控,星核也在自主運行身體修復。

  但感知到天哥兒受傷之后,唐羅的緊迫感一下子便崩到了頂點,他不能允許自己再這樣下去。

  自己已經蒙受他人大恩,若是天哥兒暴露需要逃跑還得帶上自己這個累贅,那該有多麻煩!

  將意識沉入星核專心致志修補經絡的唐羅自然切斷了所有的外界感官,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修補經絡的不久之后。

  換了身新衣服的天哥兒從屋里頭走了出來,仔仔細細聽了會兒柴房的動靜后,悄悄的打開門,將一代新磨好的苞米茬子放在屋里,又將盛放清水的盆子蓄滿。

  看著唐羅熟睡的臉,天哥兒無聲嘟囔兩句離開后,過會兒又帶個葫蘆進來,并將葫蘆里的靈液倒入清水中,直到一滴不剩。

  第二天清早,唐羅便發現了屋內的異常,看著屋內新多出的苞米和混了靈液的清水,眉頭皺了皺。

  也不知道是感應,還是早期的鳥兒有蟲吃,天哥兒也起了個大早,明明是夏至的大熱天,卻穿了件長袍,把全身都裹了個嚴嚴實實。

  而他之所以一大清早來到柴房,便是為了數落唐羅。

  難得發現一個可以抨擊的點,這讓天哥兒無比興奮,趾高氣昂得走到床邊后,便搖頭晃腦的批評道:“虧你還是個武者呢,昨晚睡得跟死豬一樣,我都干了那么多活,你都沒有醒!要是小偷兒來了,把屋子搬空你都不知道!”

  整整一晚上都在修補經絡,讓唐羅的精神無比疲倦,但對待真理的熱忱還是戰勝了疲憊,讓他不屈不撓地朝天哥兒解釋道:“要是真的有個小偷進屋,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不要醒的好!我不醒,他頂多就是求財,要是我突然睜眼爆喝,他一緊張,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兒來!”

  本以為可以好好數落唐羅一番的天哥兒沒想到,這種事對方都能扯出道理,而且聽著還挺像那么回事,頓時一口氣憋連上來,將臉都撐得鼓鼓的,活像一只青蛙。

  而覺悟很低的龍西天驕還沒意識到自己又把別人氣著了,看了眼天哥兒的穿著打扮,開口問道:“咦,你都有靈液給我摻水,怎么不先用靈液將傷勢控制下?”

  本以為昨天唐羅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天哥兒沒想到被一口道破自己的傷勢,左手下意識的往肋下一捂,不敢置信道:“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你跟蹤我?”

  “動動腦子”唐羅嘆了口氣道:“我都這樣子了還怎么跟蹤你啊!”

  “啊..也對。”意識到自己慌亂的天哥兒尷尬地將左手放下,仰起頭來假裝若無其事道:“靈液這種東西,都是給像你這種半死不活的傷患用的,像大哥這么強壯的武者,些許輕傷又算得了什么!”

  “你這可不是什么輕傷!”唐羅看了眼天哥兒的肋下,淡淡道:“沒了仙云飍魄,你根本無法完全擋住玄級靈技,就算云氏身法不俗,也無法完全躲避。在朝昌的行動對于目前的你來說,太過危險了!”

  唐羅想勸天哥兒放棄目前朝昌的行動,來日方長,但這話聽在天哥兒耳朵里,卻有了別樣的意思。

  “這些日子的苞米和清水總算是沒白喂,你這笨蛋也知道關心大哥了,不錯不錯!”

  走到床邊的天哥兒滿意的摸了摸唐羅的腦門:“放心,大哥我縱橫朝昌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大哥心中有數。你啊,只管養好傷,其他的事兒用不上你!”

  說完,天哥兒便哼著小曲晃晃蕩蕩地出去了,而床上的唐羅,又陷入一陣巨大的自閉浪潮中了。

  “這貨摸我額頭!?什么意思?把我當寵物了嗎!?這么猖狂的嗎?!?還有沒有人管了!?不知道老子武道通神嗎!?”

  本就只有蛻凡的精力,加上整整一晚接續經脈的操勞,又被人當寵物擼了一頓,這讓唐羅的精神終于到達極限,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而喚醒唐羅的,并不是羞恥和自尊,而是不斷往鼻子里撲的陣陣菜香。

  “哼,雕蟲小技,什么烹飪廚藝,吃到肚子里還不是化作能量,豆腐做出龍肉味兒來,也比不上苞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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