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過去八十七年,這邊只過去了三年,也就是說,距離翡翠印記徹底消失,剛好還剩下二百九十年的時間。”
寬敞明亮的實驗室內,站在一座石臺前,阿帝爾點了點頭:“這個時間,倒是足夠了。”
二百九十年時間,這是一段漫長而又短暫的時光。
對于尋常人來說,這個時間已經足夠繁衍十幾代人,哪怕阿帝爾第一世記憶里的那些古代王朝,其中絕大多數的壽命也不到這個數字。
但對于巫師來說,這個時間卻很短暫,哪怕是普通的正式巫師,若是用上一些延壽的法術與藥劑,甚至進行血脈移植這樣的實驗,最終多半也能活過這個歲月。
對于某些強大的三級巫師來說,可能有時做一個復雜的實驗,所需要的時光便要超過這個數字。
因此,在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其實很緊張,哪怕是阿帝爾也不得不慎重。
不過在靈魂轉生這項能力出現后,阿帝爾便能輕松不少了,在時間上大大寬裕了許多。
“看來以后轉生,還是要盡量選擇那些時間差異較大的世界。”
搖了搖頭,等著完全適應了此時的身體后,阿帝爾便起身,向著實驗室的大門之外走去。
實驗室的巫陣是自動控制的,他離開之后會自然關閉,不需要他擔心。
倒是在實驗室之外,對于目前麥森區域的形式,他倒是十分關心。
在他進行靈魂轉生之前,麥森區域便已經出現了些許混亂,目前三年時間過去,恐怕那些地底生物的攻勢已經開始了。
對此,阿帝爾有些關心,但卻也沒有太大的擔憂。
至少,他能夠安安穩穩的從實驗室里走出,就說明形勢還沒有走到最壞的那一步,否則他就不是安安穩穩從沉睡中蘇醒,而是被強制喚醒了。
而且在他此時的精神感應下,在王都之中,似乎并沒有那一種混亂與不安的氣息,在精神感應之中,只有一片祥和。
感應著這些,在眼前,阿帝爾心念一動,原本因轉生之后,大大增長的精神力瞬間開始擴散。
隨著阿帝爾下意識的全力感應,他的精神領域開始逐漸擴大,漸漸越升越高,最終升騰到蒼穹之上,將整座王都包裹在內。
在他的感應之中,整座王都就像是一座正在沉睡的巨人,其中城市中的每一寸墻壁,每一座高大的建筑,似乎都銘刻有獨特的符文印記,最終構建成一個龐大的巫陣。
對于這座巫陣,阿帝爾并不陌生,反而感覺十分熟悉。
在詛咒世界之中,他用來對抗沉寂者的巫陣,便有相當部分是學習自精靈王都的這座巫陣,其中有很多地方與眼前這座巫陣相似。
當然,與眼前這座巫陣相比,阿帝爾所布置的還是差了不少,盡管在細節上毫不遜色,甚至略有超出,但在材料與構建上卻被眼前這座巫陣完全比了下去。
對于這一點,阿帝爾并不感到奇怪。
就算擁有芯片的輔助,但他本人畢竟只是一個三級巫師。而眼前的這座守護巫陣,卻是由麥森區域最后一位精靈王親自修建的,若是按照巫師的等級來說,屬于絕對的四級巫師。
三級巫師與四級巫師,雙反的見識,力量,包括知識儲備這些東西在內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自然所布置出來的東西也不在一個層次上。
當然,眼前這座巫陣強大歸強大,但對于阿帝爾而言,卻是影響不大。
他畢竟是庫拉爾這位當代大祭司的學生,在庫拉爾的帶領下,曾經不止一次的近距離觀察過巫陣的核心運轉,對于這座守護巫陣的運行機制自然極為熟悉。
再加上,他的本質乃是上古純血月精靈,對于這座守護巫陣來說,天然就擁有最高的權限,自然不會遭受排斥。
濃重的黑暗開始籠罩在視線之內,在精神領域之中,一座龐大城市的陰影橫陳在其中,占據了龐大的面積。
而在這座城市的陰影之中,卻有點點滴滴的白色光輝在閃爍著,其光輝或明或暗,或大或小,但卻真實存在著。
這些便是城市中存在的生命,其中光輝越是強大的,其生命本質也越強。
在阿帝爾的感應中,此刻的王都似乎一時間多了許多人,而且其中絕大多數的光輝都很暗淡,若是按照精靈的標準來說,屬于絕對的老弱婦孺。
“看來在這三年時間里,多少還是發生了一些事。”
感應著精靈王都的情況,阿帝爾搖搖頭,有些感嘆。
觀察了一會四周,過了一會,他走出三年未曾走出的庭院,向著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在王都之內。
在阿帝爾將精神領域擴散到整座王都時,在王都的某座廣場上,一個穿著灰衣的老精靈若有所覺,緩緩抬起了頭。
“大祭司,怎么了?”
一旁,看著老精靈的動作,一個年輕人輕聲開口道。
“沒什么,只是發現了些有趣的事。”老精靈臉上笑了笑,心中卻是一緊:“如此浩大的精神感應,庫拉爾,你發現什么了嗎?”
他身材高大,面容慈祥,看上去與尋常的精靈老人沒有什么兩樣,就連身上穿著的灰衣也是便宜貨,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不過就是這么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心神卻又格外的強大,不僅能夠安穩的站在王都之內不受巫陣影響,更是能夠捕抓到方才那一閃而過的龐大精神力。
“魯修閣下。”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老人回頭向著聲音來源處看去,正好看見在道路的盡頭,一個衣著得體,容貌英俊的年輕精靈從遠處走來,面色恭敬的看著他:“安德魯殿下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帶路。”回身看著眼前這人,老人臉色平靜,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
在眼前精靈的帶領下,他們一路穿過繁忙的街道,穿過繁華的人流,最終來到了一處華麗高大的閣樓之前。
而在那座閣樓之下,安德魯一身黑色禮服,此時已經在那里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