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劍刃輕輕震動的輕鳴在不斷響起,在眼前,一把銀色長劍猛然破空而出,在這一刻綻放光輝。
在一瞬間,眼前兩名阻擋阿帝爾前進的騎士變色,在一瞬間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機,足以危及生命。
“你敢!”
他們瞬間變色,硬著頭皮舉起刀刃,身上的凝聚成實質的斗氣洶涌,令遠處的格魯爾變色。
青銅騎士!
而且是兩位。
整整兩位青銅騎士,艾西里子爵竟然擁有這種實力?
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在眼前,三人之間的交鋒已經結束。
一點銀色的光華閃爍,無盡的鳴嘯聲激蕩而開,如同雀鳥在天上翻騰,放聲長鳴。
靜靜坐在白馬上,阿帝爾臉色平靜,只是默默揮出一劍,劍身在半空劃過一道猛烈的劍風,其上帶著點點銀華之勢,如同砍在豆腐上一般,干凈利落的將眼前兩名騎士的兵刃砍斷。
砰!!
長劍斷裂的清脆聲音應聲響起。
在身前,兩名騎士臉上帶著驚駭,此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早已經消失不見,此刻只剩下驚駭與恐懼。
只是一瞬間,勝負就被分出,他們兩人手上的長劍直接被砍斷,胸前的甲胄上直接出現點點裂痕,上面有緋紅之血點點滴滴滲透而出,看樣子硬生生受了那一劍。
在傷口上,生命能量所產生的余暉還在上面激蕩著,源源不斷的與他們體內的力量對抗,讓他們在此刻失去最后一點力氣。
望著這一幕,艾西里變了變臉色,隨后直接大喊:“閣下!”
咴咴····
輕微的馬鳴聲從遠處傳來。
格魯爾抬頭望去,只見在遠處包圍圈的邊緣,一位穿著白銀甲胄,渾身上下被鎧甲覆蓋,沒有露出一點縫隙與痕跡的騎士策馬從遠處重來,在沖來的那一刻,渾身上下磅礴而起的強大斗氣猶如實質。
“又一位青銅騎士?”
他皺起眉頭,望著身前的艾西拉,似乎想起了什么。
遠處,望見奔馳而來的白甲騎士,阿帝爾抬起頭,也沒有多在意,直接就是一劍揮出。
砰!!
金鐵碰撞的聲音在原地響起,那種聲音之大,令遠處邊緣的人都能夠聽見。
下一刻,原地發生的一幕,則叫所有人瞠目結舌。
只見在原地,隨著兩者兵刃交擊,龐大的力道被轉移出去,地面猶如蜘蛛網一般四分五裂,直接崩塌下去。
而原地的空間上,一股子熾熱的氣息正在慢慢升起,逐漸膠著。
一點化為實質的斗氣慢慢洶涌而上,在這一刻化為了龐大的鎧甲,直接附著在了兩位騎士的身上,讓他們望上去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騎士轉生,一樣的威武而神圣。
輕輕抬起手,望著眼前的騎士,透過面甲中流出的縫隙,阿帝爾能夠從對方眼神中望出那種愕然。
“白銀騎士!還是兩位!!”
這一刻,望著原地這幕景象,不論是格魯爾還是艾西里臉色都是一變。
白銀騎士,這等力量已經是王國的中堅,每一位在王國之中都是擁有著赫赫名聲的傳奇人士,甚至有不少本身便是王國中的大貴族,擁有自己的領地與臣民。
在往常時刻,僅僅是白銀騎士都難以見到,更何況是白銀騎士的交鋒。
“這絕不是艾西里他自己的力量!”
原地,格魯爾變了變臉色,在這一瞬間聯想到了許多。
艾西里不過一位子爵,如果說此前那兩位青銅騎士還勉強說得過去,那眼下這位白銀騎士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
兩位青銅騎士,一位白銀騎士。艾西里子爵若是能擁有這等力量,又豈會到現在僅僅只能在這片荒漠之地固守?
“有人指使。”回過神來,他望著臉上露出愕然的艾西里,腦海在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
“已經戰敗逃亡,狼狽逃到這里來,仍然有一位白銀騎士追隨效忠?”
前方,望著正在對峙的兩位騎士,艾西里皺起了眉頭,心中隱隱感覺不妙:“而且,還這么年輕···”
轟隆!!
沉重破碎聲在第一時間響起,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在身前,望著眼前騎士,阿帝爾手上用力,銀色長劍上閃爍的光輝在瞬間膨脹在極致,其上隱隱有點點劍華閃爍,帶著最致命的殺機向前斬下。
銀華!!
剎那間,眼前的白甲騎士心中一驚,手中的長劍剛剛舉起,正想正面迎上這一擊,卻發現已經來不及應對了。
阿帝爾這一擊的速度,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快,其中蘊含的力量更是隱隱突破了白銀騎士的范圍,進入到一個更深的層面中去。
面對這種力量,他只是心中反應過來,動作上卻根本來不及應對,只能被動防御。
砰!!
猛烈聲響在原地爆發,在艾西里愕然的眼神注視下,這位白甲騎士直接被一劍擊飛,身上穿著的白銀鎧甲出現了一點點裂痕,身上原本覆蓋的斗氣之鎧更是隱隱不穩,看樣子隨時可能逸散。
這種狂暴的戰力,與彪悍的力量,令見多識廣的格魯爾都不由心中一跳:“這么強?”
身為王國王子,也身為南方要塞的統帥之一,他曾見過許多白銀騎士的大戰,但其中能夠在力量與速度上與阿帝爾比肩的,似乎也沒有幾個了。
對方此刻所表現出來的這種力量,更是隱隱凌駕在尋常白銀騎士之上,幾乎要上升到另一個范圍中去了。
不過,白銀騎士畢竟只是白銀騎士。
只是片刻,那被阿帝爾擊飛的騎士便掙扎著起身,一雙眸子憤怒的望著阿帝爾,就想要提劍再戰。
“夠了!”一聲呵斥聲從遠處傳來,制止了兩人的征戰。
遠處,艾西里策馬而來,直接擋在了兩人的中央,直接看著遠處的白銀騎士看似呵斥道:“格魯爾殿下是我們尊貴的客人,你怎么能對他的下屬如此無禮?還不趕緊進去準備好房間給格魯爾殿下休息!”
他大聲的說道,看似呵斥,實際上卻是要避免進一步的沖突。
此刻情況已然明了,眼前這位白銀騎士,擺明了不是那位少年騎士的對手,再繼續沖突下去,對艾西里并沒有絲毫好處。
有這么一位強悍的白銀騎士作為追隨者,格魯爾哪怕單槍匹馬,也能夠從這里殺出去,所謂的五百人騎士包圍根本沒法擋住。
“格魯爾殿下,很抱歉,剛剛是我的屬下不懂事。”
他轉過身,望向一旁的格魯爾,臉上仍帶著熱情的微笑:“殿下想要帶您的下屬一起去休息,這自然沒有問題。”
“我會讓人準備好房間,請殿下稍等一會。”
“那就感謝艾西里子爵的慷慨了。”不管心中如何想,但在此刻,格魯爾臉上還是重新露出了微笑,一點都看不出此前陰沉的臉色。
此時此刻,不論對他還是對艾西里來說,翻臉都沒有絲毫好處。
有阿帝爾這位白銀騎士在,艾西里子爵固然沒法奈何他,但對格魯爾而言,卻也沒法對艾西里子爵如何。
眼前這周圍的五百騎士,到底不是擺設。
一位白銀騎士,兩位青銅騎士,再加上個這五百騎馬騎士。這等實力,一旦沖突起來,僅憑阿帝爾一人,根本討不了好。
想通了這一點,他轉身望向阿帝爾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微笑:“亞索,我們走吧。”
阿帝爾輕輕點頭,望了一眼遠處已經走遠的那個白甲騎士,緩緩將長劍收起,便帶著身旁的溫蒂,跟著格魯爾的腳步向前走去。
身旁,望著阿帝爾的身影,還有那副隱隱有些熟悉的身姿,艾西里臉上微笑不變,心中卻是升起了一點疑惑:“亞索····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啊···”
艾西里子爵的領地,位于卡羅區域的邊界,與巴庫魯家族的領地有一段距離,但卻也相距不遠。
在過去的漫長時光中,兩大貴族家族之間自然有著交際,甚至艾西里子爵還曾經親眼見過亞索幾次。
只是,相對于此刻的阿帝爾,過去的亞索太過不顯眼了,既沒有表現出過人的天分,又并非是巴庫魯家族的繼承者,自然不會多引人注目。
艾西里子爵雖然曾經見過亞索,但此刻卻也早早忘卻,只是隱隱感覺阿帝爾有些熟悉罷了。
不過這并不要緊。
身為這一代最大的貴族,艾西里子爵只要知道了阿帝爾這具身體的名字,自然很快便會知道阿帝爾的身份。
很快,僅僅只是當晚,端坐在自己的書房內,艾西里子爵便知道了阿帝爾的身份。
“巴庫魯家族的次子,多魯男爵的孩子?”
坐在書房中,聽著手下探查來的消息,仔細確認過好幾次后,艾西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區區一位男爵次子,甚至不是巴庫魯家族的下一代繼承者,這樣的人,竟然也是一位白銀騎士?”
他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剛剛聽見這個消息時,還以為身前的手下在與他開玩笑。
“這是事實,我的大人。”
在身前,一個老者臉上帶著苦笑,望著猶自有些不信的艾西里,不由開口說道:“已經確認過了,不論是名字,相貌還是身上的一些細節,都和那位亞索爵士一模一樣,基本不可能是巧合。”
“這還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艾西里沉默一會,才開口道:“區區沒落男爵家族的次子,竟然也能擁有這份實力,這種好事,為什么不是落在我家···”
“不過,既然成了白銀騎士,那這位亞索爵士過去的表現,就值得懷疑了、”他沉思一會,才說道:“是多魯男爵刻意隱瞞,還是這位亞索爵士自己的主意?”
“應該是這位亞索爵士自己的主意。”在身前,老者開口說道:“多魯男爵的性格,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幾乎做夢都想要重振巴庫魯家族的名聲,如果知道自己的次子有這幅天賦,怎么可能按捺這么多年不透露出來。”
“要么就是這位亞索爵士近期有了什么特殊的際遇,要么便是這位亞索爵士與多魯男爵不和,所以一點都沒有告訴他的父親。”
“哦?”艾西里抬起頭,臉上若有所思:“你覺得是哪一種呢?”
“應該是第二種。”老者點了點頭,有些肯定的說道:“力量可以依靠外力獲得,但精湛的戰斗技藝,還有高超的戰斗意識,卻必須一點一點的積累才能變得高超。”
“方才,克里斯閣下已經告訴我了,這位亞索爵士不僅力量強大,本身的戰斗技藝更是高超,與他相比,也絲毫不會遜色。”
“這無疑,是常年訓練才能擁有的表現。”
“你說的不錯。”艾西里點點頭,臉上帶著了一點戲謔的微笑:“看來這位亞索爵士,還真的是一位天才了。”
說話間,他一只手放在眼前的書桌上,然后整個人用力站起來,目光眺望遠處。
“格魯爾在做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開口道。
“格魯爾殿下正在房間里休息,看樣子對這里很放心。”老者如實說道。
“他當然放心。”艾西里輕哼一聲:“一位白銀騎士貼身保護,在這座城堡里,難道還有人能對他怎么樣不成!”
想起白日里與格魯爾的交談,他的腦袋就有些痛。
白日里,格魯爾與艾西里兩人相聊“甚歡”,在過程中,格魯爾順理成章的向艾西里提出了一個請求。
他希望,艾西里子爵能夠派出一隊騎士,來護送他抵達塔姆城,以避免一路上強盜劫匪的侵擾。
對他的說法,艾西里自然是不信的。
所謂的劫匪,所謂的強盜,對眼前兩人根本沒有絲毫問題。
就算不說身為白銀騎士的阿帝爾,就是僅僅格魯爾自己,同樣也是一位頂尖的青銅騎士,尋常的強盜劫匪,還真沒有在他面前逞威風的余地。
對方真正想要的,還是他的態度。
派遣騎士護送對方抵達王都,這件事情看似沒什么,但在這個時刻,卻很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