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們的希望要落空了.....”
一個聲音在房間中響起,下一刻,格魯爾與扎姆爾兩人臉色大變。
“誰!!”
格魯爾兩人猛然轉身,望向身影傳來的方向。
只見在那里,一個人靜靜在那站著。
那是個身材挺拔的青年,容貌英俊,有著一頭耀眼的金發,此刻就這么靜靜站在門前,笑瞇瞇的望著格魯爾兩人。
“是你!!”
望見眼前這人,格魯爾臉色鐵青:“安哥拉,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聽見格魯爾的話,安哥拉臉上表情詫異,似乎沒有想要格魯爾會問出這個問題:“答案不是顯而易見么?就如我剛剛所說的那樣。”
緩步從外面走來,他順手將房間的大門關上,隨后看著眼前兩人開口說道:“兄長,托你那封信的福,你所依賴的騎士,此刻已經消失了兩個月時間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竟然知道?”聽見安哥拉的話,格魯爾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心中便猛然繃緊。
“我當然知道。”安哥拉聳了聳肩:“我不僅知道你送了信,甚至連那封信的內容都一清二楚呢。”
“甚至,那封信還是我親自幫你送出去的。”
“你想做什么?”聽到這里,格魯爾反而有些疑惑,長期貴族斗爭所磨練出的經驗,讓他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對:“你到底是那一邊的?”
“到底是哪一邊的?”安哥拉望了一眼格魯爾,隨后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反正,不是你們這邊的就對了。”
“準備一下吧,再過幾天,你們的時間就要到了,如果有什么遺言就盡快留下吧。”
“畢竟,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來不及了。”
他笑著說道,隨后身影慢慢向外走去。
在朦朧的黑暗之中,格魯爾似乎看見了一個獨特的印記在其安哥拉身上一閃而過。、
那印記復雜,帶著一股強大而深邃的力量,在其中,獨屬于守夜人教會的氣息一閃而現,令格魯爾愣了愣。
“那個名為亞索的騎士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走出房間,看著身后房間中站著的格魯爾兩人,安哥拉淡淡開口道:“你確定,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之前教會已經調查清楚了,之前在塔姆城野外的那座祭壇,就是被這位騎士一人破壞的。”
陰影之中,一個深邃的黑影浮現而出,此刻看著安哥拉開口說道:“按照當時留下的痕跡來看,這位亞索騎士此刻的實力,至少也是黃金騎士一級。”
“在當前這個時期,在這個年紀能夠有這等實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這很可能也是一個神裔?和那昏暗教會的希爾娜一般?”安哥拉有些無所謂的開口說道。
“是的。”黑暗之中,那個身影開口說道:“這是個難得機會!”
“您的權柄,天生可以自其它強大存在中掠奪根源之力,只要將這個名為亞索的騎士殺死,將其血脈中潛藏著的根源之力吸取,便可以搶先晉升一步,在與其他神圣存在的競爭中領先。”
“事后,我們再、將昏暗教會鏟除,將昏暗神子身上蘊含的神力吸收,再繼承塔姆魯王國的一切,便可以使您的力量達到巔峰,在這個時代占據巨大的先手優勢。”
“聽上去似乎不錯,但這一切和我有什么關系?”安哥拉冷冷一笑:“別以為我不清楚,等做到這一切之后,便是守夜之王復蘇的時候,到時候我還存在么?”
“這是您注定的榮耀宿命。”黑暗中,那個人開口勸導著:“偉大的神祇不存在意志主體的概念,你自身便是守夜之王的降臨,任何存在都無法影響您的意志。”
“或許吧。”安哥拉冷冷一笑,對此不置可否,隨后又開口說道:“血腥爵士那邊布置的怎么樣了?”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再過兩天時間,便可以舉行血月儀式,將這整個王宮一起血祭。”
“看來我那幾位兄長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安哥拉轉過身,想著方才房間中見到的格魯爾,不由搖了搖頭,隨后繼續問道:“卡魯修祭壇那邊呢?”
“和過去一樣,仍然沒有半點反應。”黑暗之中,那個身影如此開口說道。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沒有半點反應?”安哥拉有些不解的說道。
卡魯修,即是塔姆魯王國的創始國王,也是整個塔姆魯王國之中的最強者,曾經與昏暗教會大祭司一起,抵御血腥爵士的傳奇存在。
身為開創一個龐大王國的傳奇國王,這位騎士之王實力極其強大,在安哥拉等人預定的計劃之中,本該是最大的阻礙。
但是直到動手之后才發現,對于他們的動作,卡魯修根本沒有一點反應,對于他們囚禁國王,封鎖王國的動作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這也是他們的行動展開的如此順利的最大原因,否則就算他們最終可以達到,也不可能再無聲無息之間做到這一步,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誰知道呢?”黑暗之中,那個人影開口說道;“傳奇存在,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存在,說不定卡魯修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只留下一具尸體而已。”
“一切都有著可能,不過我們目前唯一知道的事,他沒有出現阻擋我們的行動,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安哥拉搖了搖頭,隨后望了一眼身后,便直接徑直離開。
在等待之中,幾天時間很快過去。
清晨,當天空上的太陽照耀在大地之上,淡淡的光輝籠罩世界,將世界照耀得一片通明。
淡淡的血腥氣在沉浮,往日里空曠無人的王宮廣場上,此刻一場祭祀正在緩緩開始。
熾烈的火焰正在升騰,在廣場中央,一口血池正靜靜佇立在那,其中有一塊血色的水晶。
在血色的水晶之中,一個小女孩渾身不著寸縷,就這么靜靜躺在水晶之中,雙手抱膝,臉上表情平靜而祥和,看去似乎在沉眠。
一股淡淡的威嚴從水晶中不斷向外擴散,點點滴滴的浩蕩威嚴遠遠不斷向外傳去,常人哪怕僅僅是感覺到,都會忍不住想要跪下,承受不住這種浩蕩的威嚴。
在水晶身前,一個老人身上披著一身血色的長袍,此刻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這,眼神緊緊注視著眼前的水晶。
與常人的眼神不同,他望向眼前水晶的眼神之中帶著迷離,其中蘊含著種種諸位瘋狂,迷戀,扭曲等等情緒,令但凡能夠感受到的人都感到害怕。
此刻,濃烈的血腥味在原地綻放,在原地,一具具尸體正擺在四周,其心臟處普遍都有一個深深的傷口。
這些尸體就這么擺在那里,零零落落的擺了一地,將這血池周圍都堵住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專門處理尸體的垃圾場一般。
格魯爾臉色難看的望著眼前這種景象。
此刻,他正被人壓在一堆人中間,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剝光了,整個身軀以一種無比羞辱的姿態擺在那里。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浮現在心頭,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浮現,令他心中那強烈的自尊心不斷抽搐。
排除了這種人格上的侮辱外,更令他心生寒意的,是他眼前那一堆又一度的尸體,還有眼前他身上被刻畫出的那一條又一條紋理。
在他的身旁,一個侍女模樣的仆人手上正拿著彩筆,在他的身上不斷的畫著,在他的身上刻畫出一個又一個復雜的印記。
這一看便不是什么好預兆,而且,在刻畫印記的時候,他前面那些人的下場,也令格魯爾心寒無比。
伴隨著一把尖刀刺入,一顆顆鮮活的心臟被不斷挖出,被分門別類擺放到一個個盤子里。至于剩下的軀體,則被隨意的仍在那一堆專門處理尸體的垃圾場中,成為其中的一員。
“我會這樣死去?”
這種死法實在毫無尊嚴,以至于格魯爾只要想到自己會以這樣一幅面貌死去,便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身心發寒。
身為歷經戰陣的戰士與統帥,他并不懼怕自己死在戰場上,同樣也不避諱自己的尸體被人剁成好幾塊,死相凄慘。
但如今這種死法,卻是挑戰他的想象極限,讓他有種想要當場自殺的沖動。
可惜,就算他想要當場自殺,這里的人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在進來這里之前,他的身上便被施下了法術,此刻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無力感,連動一下手腳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是拿起刀劍自殺。
感受著這一點,最終他閉上雙眸,不忍再繼續看下去,只能靜靜等待自己的死期。
他的這幅模樣,被一旁的安哥拉望見,于是忍不住笑了笑:“兄長,你現在的這幅樣子,與你過去的模樣相比差別還真是夠大的啊。”
話音落下,格魯爾眼角動了動,但最后卻沒有睜開眼,權當是沒有聽見。
看見他這幅反應,安哥拉也聳了聳肩,對此感覺有些無趣。
遠處,一陣呼嘯的風正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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