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個問題,或許你可以親自去問問血月之神。”
站立于王宮大廳之下,看著血腥爵士臉上那不敢置信的表情,阿帝爾笑著搖了搖頭,隨口說道:“說不定她一時心情好,就把答案告訴你了。”
他的一身血月之力,都是通過秘法將殺戮之力轉化而來,并非是來自于饋贈。
而且,阿帝爾也并非如血腥爵士所想象的那樣,是因血月之力而晉升的傳奇,而是依靠血脈之路晉升的。
不過這就沒必要細說了。
阿帝爾又不是那些電影里所飾演的反派,明明是生死之敵,偏偏還要在戰斗中當一回解說。
“你!!”
血腥爵士滿臉怒容,看著阿帝爾身上那磅礴的血月之力,這一刻只覺他前所未有的礙眼。
“你以為你吃定我了!!”
“或許吧,反正你現在打不過我是不爭的事實。”
阿帝爾臉色平靜,看著血腥爵士那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淡淡開口說道,隨后趁著對方精神力分散的這一個間歇,又是一劍斬落。
彷如一道銀河從天而落,這一刻漫天的流星不斷閃現,其中有一顆顆星辰不斷閃過,在半空中綻放光輝,其光芒氣息將整座王宮直接籠罩在內。
若是仔細感應,便可以發現,那根本不是什么星辰,而是一道道銀色的銳利劍氣凝聚成實質,所形成的東西。
這一刻,漫天飛舞的銀色劍氣向著四面八方呼嘯而去,在這一刻彷如流星墜落,天穹撕裂,一派世界末日之景象。
在這景象之中,更有虛空撕裂,萬物沸騰,一切諸生萬象之物齊齊震鳴的景象閃現,上一刻還如蒼穹之星辰般美麗,下一刻便化為最致命的鋒芒斬落,恐怖的無以復加。
咆哮之中,更有點點滴滴五階的真靈之力閃爍,其中夾帶著的那股若隱若現的恐怖意志之力,令眼前的血腥爵士直接瞪大眼睛。
恐怖!
大恐怖!!
在這一刻,血腥爵士只覺自己仿佛在面對整個世界,就像是整個世界的意志都開始復蘇起來,與他作對一般,哪怕身為傳奇,這一刻也生不起絲毫的抵抗之力,只有無盡的恐懼與震撼。
隱隱約約之間,他像是回到了自己最弱小的時候一般,面對眼前這一擊毫無阻擋能力,縱然身為傳奇,也與一個尋常凡人一般弱小不堪。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光陰歲逝,萬物哀謝,在無邊的氣息激蕩之中,阿帝爾這一劍終于砍落。
伴隨著砰的一聲,血腥爵士大半個身軀直接崩毀,在剎那之間被長劍中蘊含的絕世滅殺之力所擊潰,只留下點點余暉,在最后關頭護住了他最后的生機,讓他不至于當場暴斃,勉強留下了一口氣。
“嗯?”
看著倒在地上的血腥爵士,阿帝爾有些意外,在方才長劍斬落的那一剎那,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一閃而過,在最后關頭護住了血腥爵士最后的一點生機。
順著這股力量波動,阿帝爾看向中央的血池。
中央的血池充滿著濃郁的血腥味,其中的血池內沖忙了濃郁的血紅色液體,其中隱隱有點點金絲在閃爍,讓這一池血水看上去格外特殊。
在血池中央,一個占地龐大的血色水晶靜靜躺在那里,其中有一個渾身赤著的少女雙手抱膝,靜靜在里面沉睡著。
方才阿帝爾所感應到的力量,就是來源于這里。
“血月之神的人間載體?”
看著眼前于血色水晶中沉睡的少女,阿帝爾皺了皺眉。
“血月之神早已經隕落,其殘留的一切痕跡,都被埋沒在過往的歷史之中,被如今大陸上的諸多教會所絞殺,連一點痕跡都不曾剩下。”
靜靜跟在阿帝爾身后,見阿帝爾駐足,之前一直微笑注視著他的瑪爾開口說道:“血腥爵士年輕時,曾無意中獲得血月之神一點殘余的神格碎片,因而心中有了想法,以那點神格碎片為根本,血祭無數人,硬生生將已經消失的血月神力重新轉化而出,更是打造出眼前這具最符合血月之神降臨的軀體,以求讓血月之神復蘇,企圖控制神祇。”
“他的企圖當然不會成功,但能憑借著一枚只有點滴神力的殘破神格,硬生生做到眼下這個地步,也已經十分難得。”看著眼前的血色水晶,瑪爾淡淡開口說道。
“你胡說!!”一陣咆哮聲從前方傳來。
在眼前,血腥爵士掙扎起身,聽見瑪爾的話后,臉色猙獰的開口說道:“你這個賤人,又怎會明白我的偉大!!”
“我怎么可能會失敗!!”
“那你倒是試試看,你那計劃能不能成功。”瑪爾淡淡開口說道:“還沒有發現么?你早被血月之神的神力侵蝕了,好好一個傳奇,硬生生被搞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你!!”血腥爵士啞口無言,最后咬了咬牙,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塊血色的晶瑩碎片。
“這是.....”伴隨著那塊碎片出現,阿帝爾體內存在的血月之力開始不由自主的沸騰,就像是游子看見自己的母親一般,激動之中帶著濃濃的親切感。
感受著這種感覺,在一瞬間,阿帝爾明白了這是什么東西。
血月之神的殘缺神格。
“復蘇吧!血月之神!!”
手中捧著殘缺的神格,血腥爵士滿臉猙獰,這一刻直接將渾身力量灌注了進去。
在一瞬間,他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萎靡下去,渾身的血肉像是被一個莫名的存在抽走了一一般,給人的感覺極其恐怖。
伴隨著這一切的發生,在他手上,那一枚血色的神格碎片在輕輕發光,上面一道道血色的紋理浮現而出,如同一個活著的生靈一般,看上去令人感到詭異。
一雙眼眸悄然無聲之間緩緩睜開,下一刻,在血晶之中,那個女孩緩緩睜開眼,一雙血色的眼眸茫然,緩緩注視在血腥爵士的身上。
砰砰一陣碎裂聲響從眼前擴散,在眼前,血色的水晶直接碎裂,此后其中的女孩從中走出。
她看上去大約十三四歲左右,外在表現出的年紀并不是很大,但渾身上下的力量卻很磅礴,哪怕僅僅只是剛復蘇,其一身力量就幾乎已經抵達了傳奇的頂點,令眼前的阿帝爾眼神都不由變得凝重。
一頭黑色的長發披散而下,女孩容貌精致絕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部位都恰到好處,堪稱完美,只是一雙眼眸中帶著些茫然,遠遠看上去令人有些心疼。
她從遠處的血池邁步走過,順著本能的牽引,直接緩緩走到了血腥爵士的身前,在他的面前停留下來。
“好!好!”
看著眼前成功復蘇的少女,血腥爵士臉上表情狂喜:“給我將...唔.....”
他剛想下令,讓眼前的少女沖上去將阿帝爾兩人拿下,但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雙看似柔弱的手臂就已經穿過了他的胸膛,于一瞬間在他的胸前開了一個大洞。
血腥爵士雙眸睜大,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女,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對他出手。
但最后,伴隨著生命力的快速消逝,他還是無力的倒下,整個身軀快算萎靡下去,泛著血紅光芒的皮膚下,血肉快速消失,被眼前的少女直接抽取,很快被吸的只剩下一張人皮。
在地上,血色的神格碎片化成一點淡淡的光,在悄然無聲之間融入了少女的身軀之中,令少女身上起了些未知的變化,盡管沒有恢復理智,但額前卻出現了一道復雜的血月印記。
“真是可悲。”
看著靜靜躺在地上,此刻只剩下一張人皮的血腥爵士,阿帝爾搖了搖頭:“費盡心思將血月之神復蘇,結果血月之神復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徹底干掉。”
“這種事情,認真說起來,還真是令人感到可悲。”
“褻瀆神祇,企圖掌控神祇,他的命運早在一開始時就已經決定了。”
瑪爾開口說道,臉上表情帶著淡淡嘲弄:“神祇的力量不是凡人所能夠想象的,他自以為完美的計劃,實際到了更高層次來看,只會覺得讓人破漏眾多。”
對于她的話,阿帝爾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
任何道路走到最后,每上一階層,所帶來的變化都是翻天覆地的。
以區區傳奇的力量,去企圖掌控至少相當于七階的神祇,這純粹是嫌自己活得不夠長了。
血腥爵士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并不算太冤枉。
“事情到此已經結束,我們離開么?”瑪爾開口問道。
“走吧。”
阿帝爾轉過身,看著此刻盡管衣不遮體,但是卻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的格魯爾,對其輕輕點頭之后,也如此開口說道:“我想將整個巴庫魯家族一起遷走,有什么好地方推薦么?”
“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或許符合你的要求。”瑪爾點頭,微笑著開口說道。
順利將這里的事情解決,她的心情還算不錯,因而如此說道。
就當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個身影卻擋在了他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