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瓜人慢慢地向鐵锨靠近,沈飛看出了他的企圖,卻沒故意操控綠樹蟒攔截他,就讓他先自以為得逞的嘚瑟一下,然后再讓他遭受打擊,才能讓他心底的陰影面積迅速擴大。
看瓜人終于摸到了鐵锨,欣喜若狂地在手里揮舞著,好像已經把綠樹蟒拍扁了似的。
忽然,他覺得眼前一花,怎么回事?地上的大蟒蛇呢?
還沒等他揉完眼睛細看,只覺得前面綠影一閃,急忙看了過去,那條綠樹蟒在他眼睛中迅速放大!尖利的獠牙泛起幽幽寒芒!
他急忙把鐵锨橫在面前,卻沒聽到應該出現的撞擊聲,緊張兮兮地放下鐵锨后,才覺得左肩傳來劇痛,并有被拉扯倒地的感覺。
他急忙刷新了劇情,咬住他肩膀的綠樹蟒消失不見了,他的傷口也隨之消失。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肩膀后,四下張望著,疑惑起來,“奇怪,剛才那條大蟒蛇應該是往上躥的太高了,所以我才感到它消失不見了,沒提防它從高處俯沖下來。可我明明把劇情刷新到大蟒蛇往上躥之前,為什么還是看不到它的蹤影?”
隱身狀態的沈飛滿頭黑線。
沈飛記得杜夢和圓夢者關于刷新劇情的談話內容,作為五維夢空間的擁有者,如果想重溫一遍劇情,或者構建的是開放式劇情,覺得發展、結局和預設的有偏差,可以用意念從任何一個節點刷新。如果有特殊需要,劇情的進行途中還可以隨時暫停,以供揣摩或思考。
但沈飛沒想到這小子不像黃面男那樣從劇情的開端刷新,還以為他會刷新到綠樹蟒沒有出現的時候,所以直接讓綠樹蟒隱去了,誰知道他只刷新到綠樹蟒攻擊他之前?這還怎么配合?真的做不到啊!
看瓜人手拿鐵锨比劃了一下,“剛才被咬的那一口也有些蹊蹺,按照大蟒蛇沖過來的角度,應該正好用鐵锨擋得住,我都擔心因為倉促迎戰,大蟒蛇的沖擊力太大,反而被鐵锨拍得自己鼻子流血,怎么會被那畜生咬住肩膀呢?”
沈飛心里說:你這輩子也猜不著,綠樹蟒什么時候消失、什么時候出現,從哪兒消失、從哪兒出現,全在我一念之間,你上哪兒猜去?
見看瓜人還在愣神,沈飛心念一動,兩條綠樹蟒分別咬住他兩邊的腿肚子,把他拖倒在地,然后又往盜洞里面拖,嚇得他嘰哇亂叫,兩只手抓著橫擔在洞口的鐵锨不敢撒手。
兩條綠樹蟒的力氣當然要大過他的兩只手,在他的手指由于受力而白的毫無血色后,他終于確認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了,只好再次刷新了劇情。
他的意識是和夢空間里同步的,就等于本體進入了夢空間,不但能牢記剛才的經歷,還能即時“享受”在夢空間里遭遇的傷痛。
所以為了少經受痛苦,一次次的絞盡腦汁調整戰術,為的是在真的掘墓時遇到綠樹蟒可以正確應對,但他卻總感到力不從心。
那是因為有沈飛在一邊操控綠樹蟒,無論他怎么折騰,都感覺不是慢了半拍,就是計劃不如變化,幾乎每次都要受傷。
如果不是每次刷新都能讓他恢復如初,用體無完膚來形容他非常貼切。
他很是沮喪地扶著墓墻滑坐在地上,呆呆地一動不動。
沈飛沒想到他這一坐就坐了一個多小時!
也不知道他是在思考人生,還是覺得盜墓發財的路太渺茫,反正沈飛是不想在這里“陪”他了,悄無聲息地撤出了夢空間……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沈飛覺得看瓜人急于發財的心理應該又占了上風,平定了心緒后可能又要在夢空間里忙活了,趁著杜夢睡回籠覺,就再次進入了他的夢空間。
果然不出沈飛所料,看瓜人已經在棺槨旁排列戰利品了,像是在提前感受成功的喜悅,時不時地和假象物販子討價劃價,沈飛險些以為他傻掉了。
戰利品還真是不少,寶劍、銅鼎、玉璧、銀錠、金葉子、金簪子、小冬瓜似的金牛、小臂長的犀角筆筒……
看瓜人拿起一只碗想了又想,打開手機卻沒有信號無法聯網,又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叫窯變油滴碗。”
然后他又拿起了一個充滿沁色的手鐲,面露喜色,“這只滿黑漆古沁的和田玉手鐲也是好東西,真是不虛此行。”
沈飛對這類東西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沁色是指常年埋在地下或老墳中的玉器長期與水、土壤以及其它物質相接觸,被自然侵蝕后所呈現出來的部分或整體的顏色變化現象,經常會成為古玉的重要鑒定標準。
仿古作偽的也在很大程度上利用了沁色,并充分結合留皮、巧色等工藝,給人們在古玉沁色的鑒別上增加了許多難處。只有行家通過認真的審視,綜合判別加工工藝、刻痕特征、形制紋飾等因素,才能找出其中的差別。
看瓜人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滿黑漆古沁和田玉手鐲放下后,又拿起了一方硯臺,用放大鏡仔細查看。
隱身狀態的沈飛想湊前看看,卻被耳房兩側的石雕所吸引,上面雕刻的童女活脫脫的就是那個圓臉小村姑!
沈飛的思緒一下子被牽回了那個玄幻世界的夢境,也不知道自己沖出那個夢境之前,那些退守在山坡上的村民有沒有遭到兇獸們的殘害。雖然那只是個夢境,但那些像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村民,還是給沈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難免有點牽掛。
那些村民的服飾有唐宋遺風,和這個古墓的年代類似,沈飛有點惡趣味的想道:如果那圓臉小村姑像是雕像復活了一樣站在這小子面前,再彎腰拿起那只手鐲戴在手腕上,然后對著這小子露出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這小子會不會真的傻掉……然后沈飛就呆住了!
圓臉小村姑像是從畫里走出來一樣從雕像里走了出來,站在看瓜人的旁邊,彎腰拿起那只手鐲戴在了手腕上!
看瓜人發現有人走近后,剛放下放大鏡,就看到手鐲被拿起來了,目光條件反射地追著那只寶貝手鐲,見被來人戴在了手腕上,馬上就不樂意了,“朋友,這么不懂規矩?也不問價,也”
他突然意識到了當前的環境,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停滯在圓臉小村姑的服飾上,然后緩緩上抬,看著圓臉小村姑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笑臉,嗓子眼里“咕嚕”了一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忙不迭的把寶劍抄在手里。
但他手抖的厲害,拔劍的角度也不對,哆哆嗦嗦地怎么用力也拔不出劍來,豆大的汗珠接二連三地滾落到地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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