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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明軍西進

  “什么!”

  在場眾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田見秀稍稍平復了下心情道:“撫臺大人,此事當真?”

  在舊順軍諸將中田見秀的資歷最老,可以算是老大哥。

  由他來問這個問題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文安之微微頷首道:“當然當真,實不相瞞,本撫也是接到陛下的圣旨才知道東虜已經入寇四川的。”

  說罷文安之沖南京的方向拱了拱手。

  諸將聞言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本身就在四川都不知道東虜已經入寇了。陛下遠在南京卻能夠料事如神,這真是天縱圣明,深不可測啊。

  文安之接著說道:“陛下的圣意本不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該忖度的。但本撫以為陛下不會滿意于我們僅僅守好川東。說到底,四川也是陛下的四川。四川的百姓亦是陛下的赤子啊。”

  聽到這番話諸將皆是面上一紅。

  崇禎末年天下板蕩流民四起。

  眼瞅著國將不國,崇禎皇帝卻說出了一句“賊亦朕赤子”的話。

  最終就是他口中的“赤子”發兵打到了京師逼死了崇禎。

  在場諸將中除了袁宗第基本都經歷過當初攻打京師的事情,聽文安之這么說本能的聯想到自己。

  其實文安之是沒有任何隱喻的意思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表達一下當今天子胸懷天下,心系萬民。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文安之這么說多多少少讓諸將覺得在諷刺自己。

  “咳咳,撫臺大人您就明說吧,需要我們做什么,我們一定責無旁貸!”

  袁宗第咳嗽了一聲以掩飾心中的尷尬。

  其余將領也紛紛附和:“是啊是啊,巡撫大人您只要一句話我們立刻遵命照做!”

  文安之捻了捻胡須道:“如此甚好。實不相瞞本撫想要主動出擊,阻擊東虜!”

  眾人其實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等的就是文安之這句話。

  “巡撫大人您放心吧!韃子敢入寇四川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這次我便叫他嘗嘗厲害!”

  劉芳亮拍著胸脯作保:“大人,我請為先鋒。”

  在順軍時期劉芳亮就以作戰悍勇著稱,常常被李自成用作先鋒挫敵銳氣。

  他這次自請先鋒當然也是想在文安之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畢竟歸降明廷以來他還沒有獲得太好的表現機會。

  文安之沉吟了片刻道:“劉將軍莫急,本撫要通盤考慮。我們這次出兵,必須把握好時機。”

  眾人聞言心中皆是了悟。巡撫大人說的對啊。

  如今四川可不是只有明軍和東虜。西軍的戰斗力同樣不可小覷。

  雖然順軍諸將認為論戰斗力他們才是農民軍中扛把子的,可西軍的戰斗力至少也能夠排到第二的位置。

  這種情況下出兵的時機確實很重要。

  若是文安之出兵早了,很可能西軍和東虜還沒有打起來,局面會十分復雜和尷尬。

  但倘若發兵晚了,怕是西軍已經徹底被東虜擊潰,成都已經落入其中。

  只有文安之恰到好處的出現,才能夠將利益最大化。

  文安之掃視了一番眾人道:“據本撫得到的消息,東虜翻越大巴山后先破保寧,隨后西進攻取魏城,看樣子是想直取成都。本撫決定領兵向成都靠近,擇機發兵剿虜。”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閃電戰打的就是一個節奏和時機。

  在敵人立足未穩的時候出擊,敵人往往還沒反應過來就輸了。

  可要是把節奏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到時雙方擺開陣仗對攻,誰勝誰負都有可能。

  清軍這次長途奔襲顯然就是想打西軍一個立足未穩。

  成都已經很久沒有經歷戰事了,冷不丁的打一場硬仗,還真不一定能夠挺得下來。

  成都是四川的中心。

  取得了成都具有極大的政治意義。

  東虜這是想借成都號令全川,打的一手如意算盤啊。

  當然明軍不會讓他們得逞,肯定會發兵阻擊。

  但就像文安之剛才所說的,明軍必須在合適的時間出現。

  最好的時間當然是在清軍剛剛破城的時候。

  這時候清軍的防備最為松懈,明軍突然殺出可以將其一網打盡。

  當然,明軍又沒有長翅膀,不可能來一出神兵天降。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提早布局,將大軍埋伏在成都附近。

  這樣可以派出哨騎全程觀察戰況,見清軍破城大軍再大舉殺出收拾殘局。

  這個計劃很完美也很誘人,但要真正施行起來還有很多細節需要完善。

  對明軍來說機會雖好但是只有一次,若是錯過了根本無法彌補。

  袁宗第、劉芳亮、田見秀等將領皆是被文安之勾起了興致,個個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場。

  證明自己的最好方法便是立下軍功。

  諸將急于證明自己,當然想要借東虜的人頭一用。

  “本撫決定此次出兵五萬,由袁將軍、劉將軍、田將軍輔佐。”

  文安之也很清楚諸將想要什么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本撫有一句丑話可說在前面。此次出兵一不可擾民,二不可擅動,三不可違命。違反此三條者按照軍法論處。你們可聽到了?”

  “末將遵命!”

  眾人齊齊抱拳。

  文安之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好。本撫給你們每人一天的時間點齊人馬,明日一早大軍便開拔!”

  張定國收到了回信。

  或者說是圣旨。

  他的義兄張可望還活著,并且已經稱帝,繼承了義父張獻忠的大西皇帝之位。

  張定國的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他為義兄還活著感到高興。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甘心。

  義兄就這么當了皇帝,連義父的遺詔都沒有安能服眾?

  論能力與威望張定國自問不輸給張可望,何況這種情況下義兄急著稱帝怎么都像是做給他看的。

  而義兄在圣旨中的語氣和口吻也讓張定國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這才剛當上皇帝,龍椅還沒捂熱呢就急著逼他俯首稱臣了嗎?

  張定國覺得很不舒服。

  但是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和選擇,因為成都諸將肯定都是支持張可望的。張定國在這個時候反對肯定會使得大西軍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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