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當然不是因為大勝之后想要去找花想容爽一把。
他還沒有這個心思。
之所以沒有回趕豬巷,而是先去教坊司,是因為李牧想要趁熱打鐵,在與天劍上人一戰的感悟還未消散之前,去聞圣齋觀花想容舞一曲,借助著先天道體的近道之力,將這種感悟推上一層樓。
他已經快要成一個真正的武癡了。
這也是因為對于武道系統和境界越是了解,李牧就越是感受到二十年之內進入破碎虛空之境的難度,所以他必須爭分奪秒。
“呵呵,還在等那個李牧來幫你嗎?”
一位面色陰鷙的黑袍老人,坐在花想容閨房的茶室之中,自斟自飲,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之色。
他的身后,站著兩個帶著紅色鎏光面具的武士,紅袍,戰靴,腰懸彎刀,似是兩尊安靜的死神一樣,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勢。
對面,花想容,丫鬟馨兒,還有白萱媽媽三個人,面色難堪,帶著憤怒。
“李公子在今日擂臺上,大占上風,碾壓天劍上人,很快就要到來了。”馨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母雞一樣,護在花想容身前,鼓足勇氣道。
白萱媽媽也道:“不錯,我們收到的消息,李牧公子贏面很大,戰勝了天劍上人之后,他的名聲地位,必定會再上一層樓,錢護法你應該很清楚,這位少年大宗師欽慕花兒,你若是強行帶走花兒,到時候,少年大宗師一怒,你們血月幫只怕是也會頭疼吧?”
“哈,哈哈哈哈。”陰鷙黑袍老人大笑了起來:“你們受到的消息,只怕是有些滯后啊,李牧一開始,的確占據了上風,但是,本護法得到的最新消息,卻是天劍上人臨陣突破,已經晉入先天了啊。”
“什么?不,這不可能。”花想容失聲驚呼,面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雖然不懂武道,但卻也知道,先天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
白萱媽媽也是面色大變。
天劍上人晉入先天?
一如先天,天闊地寬,如果天劍上人真的晉入了先天,那豈不是意味著,李牧一點兒贏的機會都沒有了?
白萱面色遲疑地看向門口。
翁圣齋畢竟不是專門的消息機構,所以消息來往傳遞,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所以信息滯后,之前不斷有消息傳來,說李牧在擂臺上,完全壓制了天劍上人,而關于天劍上人進入先天的消息,還在半道上走著呢。
“李牧,必死之人而已。”黑袍老人錢護法冷森一笑,道:“我血月幫的幫主,天縱神才,資質無雙,更是得到了當世神宗的青睞,得以傳授無上神功,崛起已經是必然,就算是少年大宗師又如何,在我家幫主的面前,依舊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原本雞峰山上的約戰,就是李牧人頭落地之時,不想他自己命薄,無福與我家幫主一戰,直接死在了天劍的手中,嘿嘿……花想容,你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女而已,竟然敢違逆我家幫主的意思?你可知,如今這長安城中,就連知府大人,也未必敢對付我家幫主?”
白萱媽媽聽到這樣的話,面色一變再變。
她知道,這個狂妄的陰鷙錢護法,說的是真相。
最近一段時間里,血月幫的擴張是瘋狂的,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突然崛起,許多有意無意招惹了血月幫的人,不管是誰,都神秘地消失了,而且官府也從來都不查,調查這件事情的人,也都消失了。
這一次,血月幫主欲強行染指花想容,白萱媽媽暗中找了許多路子,想要解決掉這個事情,但卻都沒有效果,一些在長安城中地位頗高的恩客,都有意無意地提醒白萱,不要去招惹血月幫,在血月幫的背后,有一股別人招惹不起的力量。
便是東城區分守衙門守備蔡知節這樣的狠人,也不遠插手這件事情,可見問題之嚴重。
如果李牧真的死在擂臺上,那豈不是……
白萱媽媽無奈地看了看花想容,唉,這個孩子,苦命啊。
“怎么樣,呵呵,花大家,我勸你還是死了李牧救你這條心吧,老老實實去伺候我家大人……”陰鷙老者錢護法面色冷森地道。
然而,花想容這個時候,腦海之中,卻是一片空白。
別人說了什么,她根本都沒有聽到。
她的心中,只有李牧一個人。
如果李牧公子他真的……那我就去陪他吧。
花想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死志。
“要我去血月幫,絕對不可能。”她神色堅定,從容,之前的驚懼,一掃而空,道:“如果李公子不幸罹難,那我亦愿隨他去九泉之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只不過是……有死而已。”
“小姐,不可以,你……”丫鬟馨兒急了。
錢護法勃然大怒,霍然起身,道:“哼,事到如今,你還如此不識好歹,想死?哪里那么容易,落在老夫的手中,你就算是想死都死不了……”
說著,他直接出手,一個內氣手印,直接從掌心之中脫胎而出,朝著花想容抓去。
這個錢護法,是個高手。
然而——
一聲輕響。
花想容的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光華,直接將那內氣手掌震碎了。
“嗯?”錢護法身形一晃,面色一陣潮紅,大驚,道:“你……你竟然懂得武道,你……你是大宗師境的強者?”
花想容面色茫然。
白萱媽媽和馨兒,比錢護法還要驚訝。
“恩?”
李牧的面色,猛然一變。
有人對花想容出手了?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留給花想容的那個玉吊墜之內的陣法,被激發了。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閃電,朝著聞圣齋的方向飛射而去,如星丸跳擲一般,在街道兩側的建筑上,不斷地跳躍,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了鄭存劍的視野之中。
怎么回事?
鄭存劍一驚,旋即意識到了什么。
“駕!”
他催動胯下青鬃馬,帶著菊花豹,朝著翁圣齋急速趕去。
李牧的速度極快,猶如閃電。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不過是二十多息的時間,他就到了聞圣齋近前。
李牧直接飛射落在了三樓陽臺上,然后推開外門,直接走了進去。
里面,正是花想容閨房的茶室。
李牧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面色驚怒悲傷的花想容、馨兒三人,然后又看到了黑袍老者和兩個紅色鎏光面具武士。
“李公子?”花想容驚喜地歡呼出聲。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錢護法口中必死無疑的李牧,竟然就這樣推開門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巨大的興奮和喜悅之下,她想也不想,直接沖過去,撲到了李牧的懷里,將李牧緊緊地抱住。
“呃?”溫香軟玉抱滿懷,李牧整個人猛然之間也愣住了。
這么主動?
這么熱情?
記得上一次的時候,這姑娘還挺矜持的啊。
李牧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只好張開雙臂,也不敢真的將花想容抱住,趁機占便宜這種事情……雖然他也很想,但是,畢竟還沒有感情基礎啊。
“什么?”錢護法也吃了一驚。
李牧?
這個少年人,就是李牧?
不對啊,他不是應該被晉入先天的天劍給打死在擂臺上了嗎?
怎么活著回來了?
難道天劍上人竟然大發慈悲之心,沒有殺他?
不過,錢護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哼,李牧來了又如何?
他冷笑了起來,道:“呵呵,真是感人的一幕啊,郎情妾意的……花想容,你如果不想李牧死無葬身之地,那就乖乖和我去見我家幫主,伺候好了,或許約戰之日,我家幫主,還能放他一馬,否則,嘿嘿……”
花想容立刻就是一顫。
李牧皺眉,看向白萱媽媽,問道:“這孫子誰啊?”
白萱媽媽這個時候,略微回過一些神來,連忙將前因后果,簡略地說了一遍。
“血月幫?”李牧訝然,沒想到,血月幫竟然在長安城中,還有這樣的能量,之前調查的信息里,血月幫不是一個連入品都沒有做到的小幫派嗎?
“嘿嘿,不錯,老夫血月幫左護法錢多。”黑袍老人錢護法傲然冷笑,道:“李牧,你竟然茍活了下來,呵呵,給你一個忠告,不想死的話,放開你懷中的女人,她不是你所有資格站染指的。”
“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你自己抹脖子自裁,我就留你一個全尸,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李牧神色冰冷了起來。
他媽的,雖然花想容還不完全是我的女人,但聞圣齋誰不知道,我已經放話要護著她,你這種哪里冒出來的野雞,裝大尾巴鷹,竟敢對她動手動腳,還敢在老子面前裝逼,就該死。
“哈哈,哈哈哈。”錢護法大笑了起來,道:“這是我今日聽說過的,最好聽的笑話,李牧,收起你那一套吧,少年大宗師的名頭,對本座可沒有任何意義,我血月幫之中,有的是大宗師……”
話音未落。
一個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護法,錢護法,大事不好。”一個血月幫的探子,急匆匆地就沖了進來,一臉的慌亂。
錢護法面色一冷,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什么事情?”
那探子張口要說什么,一看李牧也在,頓時震驚,如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張著嘴,竟是一句話也都說不出來,渾身顫抖了起來。
(本章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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