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武道雙絕的李牧公子鐘意于你,你遲早是要離開這里的,姐姐我為你高興,更不會阻攔你,但是,我的妹妹啊,這些年,在你的身上,也廢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的精力和錢財,原本是希望妹妹你能夠穩定長安城的花魁,為我聞圣齋扭轉這一兩年江河日下的局面,還有數十日,就是一年一度長安城的花魁大賽了,姐姐懇請你,參加這一次花魁大賽,為姐姐的聞圣齋贏一份名氣,也算是還姐姐我一份情,如何?”
白萱媽媽也不隱瞞,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花想容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
她固然是愿意還白萱媽媽這個人情,畢竟在文勝質,多虧白媽媽照顧,她才沒有真正掉進火坑,但問題是,他如今心有所屬,已經算是半個李牧的人了,萬一李牧不喜呢,去競爭花魁,那畢竟是要去拋頭露面的呀。
她有點兒為難。
白萱是人精,一看,就懂了花想容的心思,笑道:“妹妹放心,這件事情,我不為難你,我觀那李公子,并非是思想刻板的迂腐書生,也愿意遷就你,你可以試著問問,若是李牧公子不同意,那姐姐我也絕對不會強迫你,不會拿妹妹你的終生幸福去開玩笑。”
李牧來到聞圣齋一樓大廳,就有許多人圍上來,帶著諂媚笑容。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這句話,放在如今的李牧身上,可謂是再貼切不過。
先前,他做出三首詩,又身具大宗師的實力,已經引起了長安城的轟動,而今日,一戰而秒殺先天境界的天劍上人,可以說是讓整個長安城都陷入了瘋狂,。
天劍上人成為先天,會打破長安城長久以來的勢力格局,打破原有的平衡,李牧表現出先天戰力,也是同樣的效果。
而對于各方大佬們來說,他們更愿意那個進入先天的人,是李牧。
因為并非是長安城任何一大派系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是一個可以爭取的對象,不管是誰,如果能夠將這樣一位潛力無窮的少年先天,爭取到自己的陣營中來,那幾乎就意味著可以穩坐長安府一方諸侯的位置了。
因此,腦怕是再熱臉貼到冷屁股,吃到再多的閉門羹,還是有很多人,想要與李牧取得關系。
好在有鄭存劍在大廳之中早就等待,李牧一出來,立刻就分開眾人,領著李牧,離開了聞圣齋。
李牧騎著菊花豹,一路上,頗為引人注目。
到了趕豬巷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
“怎么回來的這么晚?”李母早就備好了酒菜,熱了又熱,終于等到李牧回來,臉上帶著笑意,半責怪地道。
李牧也不好解釋花想容先天道體可以幫助自己修為突破這種事情,只好說自己大戰之后,想要放松一下,所以去了教坊司聽曲兒。
一家人在飯桌上,李母吃了幾杯酒,忍不住很委婉地去說李牧。
在李母的想法中,少年人還需要節制,像是青樓這種地方,偶爾去是可以的,切莫貪戀美色,以免沉迷其中,喪失了心智,且還會敗壞了名氣,也容易傷身,色是刮骨刀啊。
李牧本想要解釋,自己去了教坊司兩次,其實也只是喝喝酒而已,主要還是在練功,所以到現在還是真真正正的童子之身呢,但又覺得,解釋也沒有什么意義,只好笑著應承。
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邊春草和夏菊捂著嘴笑。
下午的時候,冬雪和寧靖夫婦也都來過,祝賀李牧大勝天劍上人,也專門帶來了一些寧府的賀禮,不過李牧不在,兩個人待了一會兒,也就都回去了。
吃飯的過程中,秋意的魂魄,也現身了一會兒。
得到了道器鬼棺的滋養,尤其是其中的陰山養鬼圖的增益,秋意的魂魄變得強韌了起來,已經可以與活人對話,只是還無法拿起稍重的物體,還有諸多不便,但已經讓李母三人,萬分欣喜了。
李牧也將復活秋意的事情,一直都記掛在心上。
但這事情太復雜,只怕是要等到走出這個星球,進入星際之后,找到真正的仙道法門,或者請教老神棍,才有希望。
飯后,李母回房去休息了。
春草和夏菊兩個人,拿出來禮單,要向李牧匯報,今日送禮的各方人馬來路。
李牧擺擺手:“禮收下就好了,至于誰送的,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兩個丫鬟就捂嘴笑,也被自家公子這樣‘無恥’的嘴臉給逗樂了。
不過,平日里她們只聽過但從未見過的大人物們,下午時一個個都諂媚諂笑地出現在門口,一口一個姐姐叫著,那種感覺,真的是好解氣呢。
“公子,那個大豐商會的周得道今天下午,也來了,送來了天下商會金票,總工是一百二十萬,說三天之內,會再籌措三十萬兩送來,請您寬限三日時間。”春草拿出一大捧金票。
這丫頭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
她什么時候,見到過這樣的巨款啊。
李牧點點頭,收了金票,也沒有數,收起來,然后給了春草一張,道:“先支撐家用吧。”
等到李牧回到了練功房,春草才看著金票上十萬的數額,眼睛都花了。
有錢的感覺,真好。
長夜漫漫。
夜色下喧囂的長安城,進入后半夜,逐漸開始安靜了下來。
一道身影,從趕豬巷中出來,宛如月色下一縷青煙一樣,速度極快,彈射在不同的建筑之間,一躍便是數千米,很快就融入到了茫茫長夜之中。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
血月幫總舵莊園門口。
那一道青煙一般的身形,直接落在十米高的巍峨大門之上,月色照耀之下,身形修長,一頭短發,英氣勃發的面孔,正是李牧。
“子時已到。”
他俯瞰整個莊園,精神力彌漫出去,突然,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
啊嘞?
整個莊園之中,竟然空無一人?
李牧以為自己感知錯誤了。
他運轉精神力,直接開啟了天眼,朝著整個莊園之中看去,所過之處,看到的,只是一些蚊蟲蛇鼠之類的小動物的生命能量體,并無任何人類的氣息,偌大的莊園,已經徹徹底底的搬空了。
“血月魔君,竟然跑了?”
李牧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他是萬萬沒想到啊,只不過是用道術恐嚇了一下,這位狠人,竟然帶著自己的屬下,全部都跑了。
這么慫?
李牧一閃身,進入到了莊園之中,月色下四處搜查。
這么大的一個莊園,血月幫苦心經營已久,不過半個下午時間而已,不可能真的一點兒痕跡都不留地完全搬空,總該會有一些線索,李牧對于血月幫,其實還是有一些好奇的。
然而,花了多半個時辰,李牧將整個莊園,都搜查了個遍,甚至連一些極為隱蔽的地下室,一些密室都找了出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個血月魔君做事,還真的是細致,血月幫行事詭秘,不可小覷啊。”
李牧也有點兒感慨。
從整個莊園的格局和建筑來看,當初,血月幫也是花費了許多精力在其中的。
一個苦心經營了這么久的總舵,說放棄就放棄,且搬的這般滴水不漏,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這反而讓李牧的心中,產生了一些警惕。
最終,他離開了血月幫莊園。
月色中的長安城,安靜祥和,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李牧穿梭于高樓大廈之間,倒也不著急回去了,難得體會這種黑暗之中的風景,最終,他不知不覺,竟然又循著燈光,來到了流芳街教坊司附近,偌大的長安城中,唯有這一片區域,日夜笙歌,仙樂飄飄,哪怕是半夜,依舊無比熱鬧。
李牧立身于流芳街數百米之外的一座高塔頂端,俯瞰大地。
燈火通明的教坊司,人生可聞,酒氣飄香,胭脂的味道,染香了大半片天空。
李牧朝著聞圣齋方向看去,屬于花想容的房間,燈火已經熄滅了,那丫頭想來是已經睡了,畢竟白天連續跳了幾曲舞,應該是也被累得夠嗆。
嘴角不知不覺浮現出一絲笑意,李牧正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一陣衣衫獵獵破空之聲,突然從流芳街的深處傳來。
月色下,幾個人影,快如閃電,前后追逃,正朝著李牧所在的石塔方向而來。
“嗯?有高手在廝殺?”李牧立刻看了出來。
他心中一動,暗中觀察。
很快,他就認出來,在最前面奔逃的那個身影,竟然是一個熟人——在平安鎮上見到過的那位白衣女子。
這女子的身形氣質,太過于驚艷了,尤其是當時,吃面時露出來的那張經驗無雙的貴氣面孔,讓李牧印象非常的深刻,此時,哪怕是蒙著面,隔著老遠,以李牧如今銳利的目光,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
只是,此時白衣女子屬于被追殺的一方。
而其后跟隨的一些人,除了為首的三個人,都是黑袍罩替之外,其他數十個身影,穿著統一的制式暗甲,顯然隸屬于某個勢力,且實力都不弱,每一個都不比宗師境修為的王辰遜色,尤其是為首那三個黑袍身影,竟然是大宗師境界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