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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機會來了

  蔡知節縱馬而來,到了近前,先看到小王爺秦林的慘狀,目光一變,然而,等到他再看到面帶殺機,站在一邊的李牧時,心臟就更是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怎么是這個殺神啊。

  他意識到,自己要被卷入一場可怕的渾水中了。

  他就算是盡起東城區分守衙門的兵力,也不能將李牧怎么樣啊,天劍武館一戰,李牧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過于驚悚,尤其是最后一拳,秒殺一位修煉出一縷先天之氣的先天絕世強者,那簡直是猶如神魔一樣。

  那一戰,在蔡知節的心中,留下了太過于深刻的印象,讓他對于李牧,已經本能地產生出了一種畏懼。

  然而,現在退,已經來不及。

  他勒馬停下,心里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樣,走過來,也沒有問秦林,而是直接向李牧拱拱手,道:“這么巧,竟然在這里,碰到了李牧大人……”蔡知節心里在罵娘。

  李牧看著他,沒有說話。

  而一邊的蔣炳,心中一個哆嗦,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個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媽的,竟然是這個殺神。

  早知道……

  他好后悔,自己沒有去看天劍武館那一戰,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這少年,竟然是轟動了整個長安城的少年先天、詩仙李牧,如今,長安城中不知道這位爺的人,只怕是沒有幾個了吧?

  如果一開始知道是李牧,那蔣炳絕對不會說那些話。

  同樣心情的,還有秦林。

  他也是這一瞬間,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的少年,是什么來歷。

  一個十五歲的先天戰力絕世強者啊,怪不得,口氣這么大,出手這么狠。

  但,他又非常非常的憤怒。

  李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文進士而已,帝國官員,皇室冊封的官身,太白縣的縣令,從官秩上來說,在擁有小王爺身份的他的面前,如一只小爬蟲一樣,卑微的身份,竟然敢如此折辱他?

  “巧嗎?蔡大人,如果你是來為這個蠢貨求情的,那就免開尊口吧。”李牧一點兒面子也都不賣。

  蔡知節的臉色,就有點兒難看。

  李牧這也太強勢了。

  “李大人,這位秦小王爺,乃是當今帝國鎮西王最喜愛的一位王子,身份尊貴,如果他有什么的最李大人的地方,略施懲戒就可以了,我這么說,也是為了李大人你好,要是最后事情鬧得無法挽回,只怕到時候,李大人你也擔待不起。”蔡知節知道。

  自己既然來了,就必須說話,否則,到時候鎮西王.震怒怪罪下來,他擔待不起。

  說完,蔡知節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了一句,道:“李大人天資絕世,未來的路,還很長,凡事三思而后行,何必如此沖動,急于一時呢。”

  這是在暗示李牧,你有如此天賦,日后成就更好,總有一日,可以成長為帝國武道巨擘,那時候,便可以隨心所欲,何必現在就著急樹敵呢?

  再強大的天才,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是弱小的。

  如果夭折了,那也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

  這也算是在為李牧著想了。

  然而,李牧卻不這么想。

  他現在,已經徹底放開了。

  今天這一口氣,非出不可。

  要是裝逼裝到一半就收手,那和傻逼有什么區別?

  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天這一口氣不出,心情就會很不爽。

  用一句更加裝逼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念頭不通達。

  何況,老子修煉的是仙人功法,進境那是一日千里,何必畏畏縮縮,且太白縣城衙門的天罡地煞陣已經小成,大不了,到時候龜縮在其中,有誰能攻破?

  “蔡大人,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李牧看著他,很認真地道。

  蔡知節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李牧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他覺得牙疼。

  “李大人,小王爺的能量不小,就算是長安城中的先天,或許也可以請動,李大人何必非要玉石俱焚呢?”蔡知節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說。

  李牧語氣堅定地道:“蔡大人,你我有一面之緣,我才和你好言說話,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里,不管是誰來了,也都沒有用,除非他能打贏我,我今天,就是要收拾人,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蔡知節就更加牙疼了。

  他沒有想到,李牧憤怒起來,竟然是如此固執。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再往下說,李牧就該翻臉了。

  但是動手?

  他更不敢。

  “后退。”蔡知節擺手,與自己麾下的心腹將領,還有東城區守備衙門的精銳,都紛紛往后退去,距離紀念碑大約百米左右的距離,沒有完全撤走——這種情況下,他如果走了,事后同樣難逃責罰。

  騎虎難下,進退維谷,投鼠忌器啊。

  不過,他下令將周圍圍觀的人,都驅散了。

  這樣做,也算是為小王爺秦林保留一些尊嚴吧。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南城區、北辰區的守備將軍,并未如秦林所期待的那樣帶兵現身。

  蔡知節心中明鏡兒似的,猜都不用猜,肯定是這兩個老狐貍,在來的路上,收到了消息,知道了這里發生的事情的真相,所以沒有前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來了也沒有用,他們根本惹不起李牧,還不如假裝沒有收到消息。

  李牧看了看插在地面上的那一炷香,還剩下大約最后四分之一。

  “看來,你的人緣也不怎么好,搬不來人啊。”李牧看向秦林。

  秦林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嘴上,卻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插在地上的香,越來越短。

  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氛,也越來越濃郁。

  而秦林的心中,也越來越懼怕。

  是的,他現在,是著的怕了。

  瓷器不和瓦罐硬碰硬,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早知道李牧是這個樣子一個瘋子,他說什么,也都會示軟的啊。

  “他媽的,到底是怎么會是,周老怎么還沒有來?”

  他最后的希望,是父王派遣在身邊保護他的一位先天,只不過,平日里,因為這位先天對于他管束極嚴,相處的很不好,經常爆發沖突,所以關系不佳,一般情況下,周老都是住在另一處地方。

  他已經派人去請了。

  按理說,此時,這位救星應該到了才是啊。

  秦林心急如焚。

  “周老,請速速出手啊,不然,小王爺危矣。”

  距離紀念碑約千米的酒樓二樓,窗戶前,一位之前被親臨派遣出去的心腹,一臉焦急地催促身前的青袍老人。

  青袍老人六十多歲的樣子,面容普通,山羊胡,紅光滿臉,雙手背在身后,搖搖頭,道:“不著急,不著急,磨練一下小王爺的性子,也是好的。”

  他們來到這酒樓,已經有半柱香多的時間,還在西城區分守將軍蔣炳之前。

  但是,任憑那心腹如何催促,青袍老人都穩坐釣魚臺,并沒有選擇出手。

  鎮西王對于這個小王子,還是很看重,畢竟有著不錯的武道天賦,但,性格太狂躁,骨子里有一種竭斯底里的狂妄,這讓鎮西王很頭疼,所以,才會將秦林派遣到長安城軍部,看守陵墓,希望可以借此,來磨練一下這個小兒子的性格,讓他穩重一點,畢竟,軍墓乃是帝國的神圣之地。

  但,秦林到了長安城之后,依舊是我行我素,越發癲狂驕橫,在軍墓中做出了各種天怒人怨的事情,又因為他身份尊貴,所以長安城中,并沒有人真的去管束制裁。

  被委以重任當做是監護人的先天強者周安,數次勸說,反而惹得秦林不快,兩人數次爭吵之后,周安就也放棄了管束。

  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周安是樂見其成的。

  有個人站出來磨一磨這個癲狂驕橫的小王爺,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不到最后時刻,周安并不急于出手。

  至于磨練了秦林的李牧……

  周安遠遠地看著李牧的身影,嘴角漏出了一絲輕蔑不屑的笑容。

  這幾日,關于詩仙、少年先天這種說法,他在長安城中,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先天之境的修為,哪一個不是苦苦打熬修煉得來的,縱然是再天才,又怎么可能真的在十五歲的時候,就進入先天,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神州大陸上,屹立在武道巔峰的聲名最隆的幾個人,如九大神宗的宗主,在十五歲也沒有進入先天,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小子,又怎么可能做到?

  在周安看來,天劍武館一戰,分明是天劍上人借助丹藥之力,強行沖擊先天,結果境界不全,留下了后遺癥,導致在關鍵時刻,走火入魔,所以才會戰敗身死,只是那些愚蠢的觀戰者,都看不懂,所以才成就了李牧的名聲。

  在他看來,李牧的真正實力,充其量,不過是大宗師巔峰左右,距離真正的先天,還差的太遠呢。

  世無英雄,徒使豎子成名。

  這就是周安對于李牧的評價。

  他進入先天多年,苦苦修煉,才算是穩固了境界,但卻沒有李牧如今這種名氣和地位,這不公平。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想,給這個所謂的少年先天一個教訓,在他的眼中,李牧是一個絕對合適絕對完美的踏腳石,踩著這個踏腳石,就能一飛沖天青云直上。

  只是,他一直苦于沒有合適的借口和機會,所以師出無名。

  而現在,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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