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派在苦星世界之中縱橫,自大慣了,鮮有被一個人震住的畫面。
一些老一輩的九大派強者,恍惚之間,仿佛是看到了,昔年魔教初代教主縱橫天下的時候,亦有此刻斷水流的威風,百年之前的那場大戰,若不是最后時刻天外宗門的強者降臨,只怕是一百年之前,世界上就已經沒有九大派了。
而不管是叫斷水流,還是叫李牧,對于黑紗衣少女來說,并不重要。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她隱藏在人群中,仿佛是一個普通的宗門弟子,身穿男裝,連相貌都已經改變。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就可以了。
“魔教只是一群喪家之犬,如今竟然又有了新教主,真是可笑啊。”擎天劍派的飛艦上,一個聲音響起,旋即一道流光,破空而出,落在了浮空擂臺上,正是擎天劍主李木子,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容白凈,頗有宗師風度,背后一柄金銀雙色的長劍浮動,似是有靈之物一樣。
李牧的眼光,落在李木子的身上。
對方的身體之中,流轉著一種凌駕于破碎境之上的力量,猶如兇獸,駁雜不純。
這顯然是外力激發所至,絕非是自己修煉,如昨日覃如霜的狀況一樣。
又是天外修者的手段。
“斷水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九大派的底蘊,豈是你”李木子催動體內的紅玉造化丹之力,流轉周身,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無比美妙,讓他產生了一種無敵的錯覺。
一道白茫茫的刀光,破空而來,分開虛空,一刀斬過。
李木子心中警兆大生,但還未來得及催動擎天雙劍,只覺得眼前一白,刀光已經透體而過。
“你”他大驚,運轉體內真氣之力,卻未覺得有什么異狀,仿佛剛才那一道刀光,只不過是一幕幻覺而已,心中一輕,嘴角浮現冷笑,道“雕蟲小技,對付西海劍派的人或許還有用,但是本宗已經是”
話音未落。
他的口鼻耳朵之中,有白色的焰光冒出,而他恍然不覺一般,表情還帶著笑意。
“蠢貨,廢話真多。”李牧道。
他用譏誚冷酷的的眼神,看著李木子,道“你已經死了。”
擎天劍主李木子這才感覺到身體的不對,眼前浮現出了火光,似是從自己的身體里噴出來,不知道何時,體內的真氣也如流沙一樣開始難以控制,生命力被急驟地抽去。
“我”李木子低頭,看到自己的身軀,雙手,已經被銀色的光芒吞噬。
他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驚駭萬分之色。
然后,視線就變得一片烏黑。
銀色的焰光,仿佛是來自于神庭的罰罪業火一樣,將他整個人徹底吞噬。
李木子變成了火人,在擂臺上掙扎了幾下,最終也如昨日的西海劍派弟子們一樣,化作了一團飛灰,飄散在了空氣里,一切力量和修為,都回歸天地,而他身上的儲物戒指、空間物品、金銀雙色的擎天劍,還有三枚赤黑色流轉著陰氣的九幽陰雷,都叮叮當當地掉在了地上,成為了無主之物。
這些都是足以在苦星世界之中引發腥風血雨爭奪的至寶。
李牧卻根本看也不看,也不去拿。
他抬頭看向九大派陣營,聲音冷漠的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樣,一字一句地道“下一個”
九大派的高手強者,驚悚莫名。
縱然之前已經想到了擎天劍主可能不是斷水流的對手,畢竟昨日覃如霜敗的也是毫無還手之力,但卻沒有想到,李木子說了幾句漂亮的大話之后,卻連一招都沒有撐下來,就被斬為灰燼。
斷水流的刀法,可怕到了這種程度那一道刀光,莫非真的就擋不住嗎尤其是幾位掌門人,是知道內情的,紅玉造化丹的力量如何,他們親身體會過,堪稱是霸道,將他們的實力,激增了三四倍有余,可即便是如此,都無法當下斷水流一刀這個斷水流,到底強到了什么程度 而蜀山的神光飛梭上,眾人的神情,都是大振,忍不住歡呼。
解氣。
前幾日一直都被覃如霜壓制,死傷慘重,今日教主一刀秒殺李木子,簡直是威風八面,令他們壓抑在體內的熱血,忍不住沸騰了起來,龍五、水月先生等高層,也都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一掃他們前幾戰時積郁在心中的塊壘。
而秋水明、洛玄心、肖東、陸遜等來自于地球的武林中人,還有軍方的戰士,同樣是激動的渾身發抖。
在此之前,李牧已經橫掃了整個地球上的各方勢力,縱橫無敵,但他們現在也才意識到,其實以前在地球上,李牧都是壓制著自己的實力的,而且壓制的非常多,即便是面對星河之中的仙門的時候,李牧也絲毫不落入下風。
他們的心中,升起了一種濃濃的自豪感。
因為,這是從地球走出來的戰神啊。
浮空擂臺周圍,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人群中的黑紗衣少女,低著頭,心中思忖,李牧的刀法,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威脅,那已經超脫出了刀意的范疇,而是一種道的雛形,李牧的成長速度,讓她感覺到危機。
必須速殺李牧。
她傳音,令下一個人選出手。
光華閃爍。
陣法世家的朱家的家主朱弄,出現在了浮空擂臺之上。
朱弄一副儒生的打扮,但長相卻是尖嘴猴腮,給人一種沐猴而冠的感覺。
此人精于算計,在陣法一道,算是苦星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苦星世界的強者們都知道,若是被朱弄提前布置好了陣法,那就算是破碎境的強者,也難以在他面前討得了好,這就是陣法大家的威力所在。
“斷教主,我們又見面了。”朱弄微微一笑,手中一柄白色羽扇,道“前些日子,斷教主還扮做西海劍派的弟子,也曾來參與這浮空擂臺的修建,老夫那時,卻是看走了眼,沒想到那個畏畏縮縮的小雜役,竟然是身手通天的至強者。”
李牧不耐煩地看著他,眼中殺意流轉。
朱弄嚇了一跳,連忙進入正題,道“斷教主,老夫乃是九大派之中的陣法一宗,今日登臺,不如我們來一個文斗,比試陣法如何老夫手中,有一座奇陣,乃是來自于天外,斷教主若是能夠破解得了這個陣法,老夫甘愿認輸,還愿將這陣法陣圖,贈與斷教主”
他心中頗有把握。
這是事先就想好的說辭。
所謂的天外奇陣,乃是黑衣仙子昨日賜予他的陣圖,暗藏殺機。
而實際上,這座浮空擂臺,乃是他監督建造的,蜀山七大支脈之中,并無特別突出的陣法流,所以浮空擂臺之中,朱弄是留了一些手段的,除了加持陣法堅固的陣法,防止破碎境強者戰斗余波擴散的重重陣法之外,還有一個攻防一體的隱藏陣法,而一旦隱藏的陣法一啟動,他有信心全身而退。
“比試陣法”李牧看向他,目光中帶著譏誚之色。
朱弄道“是是是,打打殺殺有傷天和,我被修士,逆天而行,本來就是向天爭命,何必自相殘殺,老夫一向不喜殺戮,不如我們”
話音未落。
李牧抬手,就是一刀。
刀光閃爍,似是茫茫天河從中而落。
一閃,便斬中了喋喋不休的朱弄,透體而過。
“你為何”朱弄身體一僵,驟然意識到不妙,尖叫道“斷水流,你竟然偷襲,卑鄙無恥,你啊”他驚恐地就尖叫了起來,憤怒地指責李牧,然后他的身體,像是黑板上被擦去的粉筆輪廓一樣,逐漸暗淡下來,化作虛無,水汽彌漫。
“蠢貨。”李牧懶得理他。
登上擂臺來,就是生死決戰,誰和你喋喋不休地分什么文斗武斗 腦子注水了才會答應你啊。
何況,李牧本身就是陣法大家,當初在英仙星區以陣法稱雄的天陣宗,都被李牧收拾的明明白白的,一個小小苦星世界的陣法世家家主,也想要在李牧的面前耍心機 李牧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朱弄在修建浮空擂臺的時候,耍了手段。
而那些手段,在李牧的眼中,堪稱是可笑,就算是比陣法,又能如何他隨手即可破之,照樣秒殺朱弄這個尖嘴猴腮的垃圾。
只不過,李牧今日,只想要痛痛快快地殺人。
最終,朱弄驚恐憤怒的表情,逐漸透明,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而他的身影,最終也化作了一縷霧氣,消弭在了天地之間。
朱弄數百年的修為,真氣,力量,化作最純凈的能量,歸回到了這片天地之中。
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下一個”
李牧看向九大派。
聲音不大,卻如驚雷,令九大派所有人,都心驚肉跳,面色狂變。
黑紗衣少女隱藏在人群中,心中狂罵,李木子和斷水流這兩個廢物,死的這么快,白白浪費了她的白玉造化丹,而且九幽陰雷也都沒有施展出去,沒有在李牧的身上,造成任何的損傷,更沒有消耗李牧的力量蠢貨,廢物 她心中一冷,直接傳音,令無雙城主斷風出戰。
斷風此時,心中已經是大懼。
他是敗在李牧手中一次的,感受過面對李牧那神乎其神刀法的絕望感覺。
但黑衣仙女開口,他就算是明知道必死,也必須出戰。
抱歉啊,次數算錯了,之前魔教已經贏了三場,已經修改,謝謝大家指出。當時在火車上,刀子還仔細掐著手指算了好幾次,竟然算錯了唉,神經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