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6、仙緣之門新出現的這個年人,讓李牧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好像是面對著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頂級掠食者一樣。手機端 因為名字問題被算計了的宋玉,怒容早消,臉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您……您怎么現身了?不對啊,現在還只是序曲剛開始的階段,您不是要等到一年之后……”
突然宋玉的嘴巴張啊張,但發不出聲音來了。
“這樣安靜許多了。”
白袍年人搓了個響指,滿意地點點頭。
有一個話癆從屬,有的時候,真的是很無奈的事,不過一旦他若是閉嘴,那世界靜好了。
李牧自然也看出來,宋玉是被‘禁言’了。
果然大家都討厭話癆嗎。
感受到白袍年人的目光掃過來,李牧有一種渾身下都被扒的精光一樣的驚悚感,仿佛全身下一絲不掛,所有的秘密都要被看穿一樣。
“哦,那個人的功法。”
白袍年人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出來吧。”
空氣沒有動靜。
白袍年人又打一個響指。
一縷法則微微震動。
滴答。
空一滴金色的血液掉落。
虛空,微弱的漣漪如幽深井面被一顆小石子砸碎一樣閃爍蔓延開來。
窈窕曼妙的黃色宮裝美麗長裙身影,緩緩地浮現,清麗無雙的臉龐,左肩側一道血痕,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淌出來,順著手臂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
“姐姐,是你,你……怎么樣?”
李牧又驚又喜。
是黃衣仙女。
她果然是在暗保護自己,可看起來,白袍年人太過于強大,哪怕是黃衣仙女借助地利,也無法與之對抗。
向李牧傳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黃衣仙女落在刑臺,半個身位微微擋在李牧的身前。
她左手纖纖玉指輕輕地捏出一個手訣,低落在地面的金色血液,以及手臂流淌著的金色血液,仿佛是時光倒流一樣,重新回到了她的傷口,轉而傷口愈合。
“琉璃,你竟敢來龍蝎帝宮?”黃衣仙女盯著白袍年人,平靜的表情之下,蘊含著宛如遠古地底.火山一樣的憤怒。
年人微微一笑:“得來啊,來取回當年陛下失落在這里的東西。”
黃衣仙女怒意勃發,道:“虛空聯合域外天魔,背叛同盟,當遭宇宙星辰之誅之咒,那是他該付出的代價,還想取回?簡直是做夢。等到我朝陛下回來,必定清算當年之仇。”
“風物宜放長眼量,龍蝎短視,才有此劫,我朝陛下雄才大略,看的更遠,是你們迂腐守舊,壞了大局,否則,混沌戰場的戰事,早平息了。”年人道:“再說,這么多年過去了,老邁的龍蝎,還回得來嗎?”
李牧似乎聽懂了一些什么。
古天庭與天庭的創建者,分明是龍蝎帝君和虛空帝君,聽起來,雙方的矛盾,似乎是一種理念之爭?
李牧好了起來。
年人口的‘虛空帝君失落之物’,到底是什么呢?
“任你巧舌如簧,難推當年背叛負義之,想要拿走那件東西,看你這些年,是否真的已經如當年所說那樣,將帝君陣紋勘悟推通了。”
黃衣仙女的腳下,一道道金色的紋絡如水流一樣蕩漾開去,順著刑臺,地面,城墻,甚至連虛空之,都有相似的繁雜紋絡,閃爍出去,然后又消失不見。
但李牧卻清晰地感覺到,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激活了一樣,整個廢棄軍營校場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龍蝎帝宮的帝術陣紋,稱得是奧義所聚,神妙無雙,若是龍蝎大帝有一縷神魂坐鎮,我也無法破解,可惜,你不過是當年瑤池神母娘娘坐下一劍侍而已,修得大道幾重天?動得帝術陣幾角力?”
白袍年人神色自信無,往前一步,直接踏出。
看虛空之,大地之,金色的紋絡再度浮現,瘋狂地閃爍,猶如一張羅一樣,將白袍年人兜住。
他身形猶如挪動的山岳,依舊往前。
在這一瞬間,李牧產生了一種錯覺,白袍年人每前進一寸,這世界好像是要震動一次一樣,這個人好像是在推著整個仙宮向后退一樣。
黃衣仙女的面色凝重。
她雙手凝在胸前,十指弄巧,如玉蓮潔白花瓣開合綻放,一道道細細密密的金色光絲,從她的十指不斷地流射出去,如一個優雅的琴手在撥弄細密的琴弦一樣。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這已經不是他們所能看得明白的戰斗了。
表面似乎是勢均力敵。
但李牧看到了黃衣仙女的手臂在微微顫抖。
一簇血霧在黃衣仙女手炸開。
她右手的小拇指消失了。
原本纏繞在她右手小拇指的金色細密光絲,一下子紊亂無,但在清喝聲之,她長發一甩,每一根長發連接一根光絲,是重新穩定了帝術神陣。
“好。”
白袍年人由衷地贊嘆了一句:“不愧是當年龍蝎皇朝最美麗的七朵花之一,當年的七仙女,赤橙黃綠青藍紫,黃衣排在第五,夸一句蕙質蘭心,不過為。”
說話之間,他又往前走了三步。
砰砰砰!
黃衣仙女右手的食指指無名指,全部化作血霧炸裂開來。
她面色一變:“走。”
手所有的金色光絲,猶如弓弦一樣彈射向白袍年人,她完好的另一只手捏出手訣印法,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包裹著李牧,直接朝著刑臺后方退去。
白光一閃。
兩人的身形,直直地撞在校場深處的墻壁,但如進入水面一樣,沒入其,一閃不見。
“汪?”蠢狗哈士一臉的懵逼:“我呢?這都逃命了,咋不帶我?”
這樣被拋棄了?
那個黃衣婆娘也太記仇了吧。
蠢狗心里氣的破口大罵。
但好在此時根本沒有人理會它。
沒有了黃衣仙女的操控,虛空之的黃金紋絡被白袍年人隨手一撕,像是扯碎蛛絲一樣裂開,所有的帝術陣紋消散在了虛空。
他的目光,盯在李牧和黃衣仙女消失的地方。
“天之門。”
塵封在歲月之的往事,再度浮現在記憶之海。
白袍年人一指點出。
城墻光波漣漪蕩漾,一個發出任何白色光芒的拱門圖案,逐漸顯露出現,漸而清晰穩定了下來,好似是一張白紙突然被素描出來一道拱門。
難以形容的異誘惑,在這素描拱門流轉出來。
天之門,其后是仙緣。
連被‘禁言’了的宋玉,臉也浮現出了狂喜之色。
而逐漸明白過來的鬼部、雷部、云部和霧部的修士們,一個個嘴巴長大,眼睛發直,情不自禁地朝著那道們走去。
白袍年人一步跨出,人已經到了門前。
他雙手按在門板,緩緩地發力,隨著雙手密密麻麻的古老細密符光華浮現山洞,白袍年人全身都被這種光華吞噬,眾人才明白推開這一扇門,并不簡單,強如白袍年人,也是如此吃力。
一陣轟隆隆宛如遠古雷鳴一樣的山岳移動聲傳出來。
素描一般的拱門終于打開。
乳白色的仙光如流瀉的牛奶一樣從大門迸發出來。
白袍年人沒有任何猶豫走了進去。
宋玉緊跟其后。
在他快要進入光門的是時候,霧部之主難以控制地大聲道:“神,我們是否可以……”
宋玉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身形沒入門內。
仙門修士們面面相覷。
所有人看向那道門的眼神里,都充滿了狂信徒般的炙熱和瘋狂,仙緣,在門后,那可是真正的仙緣啊,不是他們用來懵逼愚昧凡人的說辭。
一道銀光閃爍。
一直被忽視的哈士,將被打的破破爛爛的古神戰偶吞進了肚子里,然后如脫韁的野狗一樣,頭也不回地沖進了素描拱門。
臥槽。
這條狗也進去了。
仙門修士一下子被刺激到了。
“走。”
鬼部之主第一個做出了選擇,帶著鬼部修士,朝著仙門沖去。
不管神最后的不置可否是什么意思,但面對著傳說之一旦得到,可以徹底永恒的仙緣,任何的忍耐克制都是愚蠢可笑的。
而有人帶頭之后,其他修士心最后一絲理智和畏懼瞬間煙消云散,那種生怕別人搶先取走了仙緣的驚慌將每一個仙門修士都淹沒。
嗖嗖嗖!
一道道流光。
修士們爭先恐后像是瘋了一樣地朝著那道素描拱門沖去。
偌大的校場軍營猛然變得平靜了下來。
唯有披甲營甲士的骸骨,以軍陣之列,還在校場之,如一支等待著檢閱的沉默的亡靈軍隊。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一陣馬蹄聲傳來。
由遠及近,速度很快。
符能量光華涌動之,云光圣女駕駛著戰車,猶如一陣流光閃電一樣,從饕餮頭像鉚釘大門沖了進來。
“避開那些骸骨。”
王言一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
云光圣女美麗長裙被血污浸染,身帶著傷,一道劍痕自左額到右頰,呈詭異的黑灰色,幾乎將她美麗的頭顱一分為二,傷口邊緣有鋸齒破痕,微微蠕動,仿佛一條黑色的猙獰蜈蚣趴在她的臉。
她遵從王言一的要求,避開了披甲營未倒的骸骨,馬車來到了刑臺下。
“等一等。”
王言一突然開口。
他從車廂里走出來。
渾身血染,身披大小數百創,似是被凌遲一樣,慘不忍睹,但他的表情卻是平靜而又從容,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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