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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大勢已成

0911、大勢已成  有人發現了街道上被劇毒腐蝕出的大坑,奇異的臭味讓武林中人保持著警覺,沒有太過于靠近,與之前鬼打墻一樣的怪霧聯系起來,覺得蹊蹺,紛紛觀察,議論著什么。

  但沒有人發現李牧。

  雖然他就站在街道中間,很多人都與他擦肩而過,但就是看不到他。

  “的確是神乎其神的匿形技法,只要不出手,就沒有人能夠發現,那人九境修為,還不能完全施展這種戰技,所以要依靠著身上的黑衣魚鱗甲衣,才能完全融入虛空,但我如今的實力,施展起來,根本不需要這穿著像是變態的甲衣。”

  李牧對于之術,頗為滿意。

  最終,他暗中將那個被腐蝕出來的大坑,以沙土深埋,以免誤傷他人,這才轉身離開了。

  “此刻的確是來自于玄天云宮無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些玄天云宮的信物,呵呵,這個所謂的北荒域統治神宗,也不過如此。”

  李牧一邊走,一邊揉著腦袋。

  “對了,還沒有搞清楚,剛才長街上突然空無一人,一眼看不到邊,到底是怎么營造出來的,難道這個世界的人,也懂得幻陣?不過并未感覺到陣法波動啊。看來這玄天云宮,和一般的武林宗門,有點兒不同啊。”

  李牧心中思考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云端客棧。

  剛進客棧,就看到了衛管事帶著幾位客人從樓上走下來,李牧敏銳地察覺到,在看到自己的瞬間,衛管事的臉色,一下子刷地就變得雪白。

  “公……公子,您回來了。”衛管事低著頭打招呼。

  李牧心中覺得奇怪,點頭致意,然后心中還想著其他的事情,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等到他推開門走進去,才發現不對勁。

  “你是誰?怎敢擅闖我的房間?給我滾出去。”一個絡腮胡中年商人模樣的人,衣不遮體地從內間走出來,疾言厲色。

  隱約還可以聽到,里間有女人急忙穿衣服的恓恓索索的聲音。

  你的房間?

  李牧皺了皺眉,往外退了一步,站在房門口仔細看。

  沒錯啊,這是我前幾日住的甲字一號上房啊。

  怎么突然變成了別人的房間?

  “來人,來人,快給我將這個狂徒抓起來,我要挖掉這個雜碎的眼珠子……”中年富商大吼著追出來。

  他的護衛也是高手,嗖嗖嗖身影閃爍,第一時間趕到,但卻再也找不到李牧的蹤影。

  李牧來到了客棧大堂。

  在柜臺前找了一圈,李牧發現衛管事已經不知所蹤,聯想到剛才照面時衛管事的神態變化,李牧有些明白了什么。

  一番詢問,大堂的值班管事,面對李牧,不敢撒謊,將之前衛管事帶人將沈甲打出去的事情,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遍。

  “你們老板強行驅逐了小甲姐弟?”李牧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兒不太簡單,他略微思忖,手指輕輕敲了敲柜面,道:“你轉告他,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值班管事嚇得腿都軟了。

  但李牧并未對他這種小角色出手,轉身離開,先去尋找沈甲。

  一炷香時間之后,李牧在距離云端客棧不遠的巷尾,碰到了鼻青臉腫,但傷勢其實并不重的少年沈甲。

  “師父,您終于回來了。”

  沈甲看到李牧,臉上露出了激動又慚愧的神色,將之前客棧里發生的一切,詳細地說了一遍。

  “姐姐不知道被抓去了哪里,衛管事翻臉,不許留在客棧,我不敢在客棧里等您,也不敢離客站太遠,怕您回來之后找不到我。”他低著頭,不敢看李牧。

  李牧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這是一個很冷靜的少年,并未因為著急而失去分寸,而是強壓著對姐姐的擔憂,很理性地在這里等李牧回來,將事情第一時間說清楚,省得李牧抓瞎。

  “師父,我們該怎么做。”沈甲抬頭,眼神里充滿了崇拜和信心。

  李牧想了想,道:“去紅袖招。”

  當初,紅袖招以及背后的憐花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沈小月,背后的原因,李牧并未深究,但有一點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他們是有作案動機的。

  其實云端客棧的衛管事一定知道內情,但可惜此人反應極快,提前溜了,也不知道潛伏在哪里,這個世界,無法施展道術,茫茫人海之中尋人,不如前世神識一掃那樣簡單,會浪費諸多功夫,為了搶時間,李牧只能從最有嫌疑的紅袖招入手了。

  杏花巷,紅袖招。

  “什么?邀月姑娘失蹤了?”高媽媽無比震驚地看著李牧和沈甲,道:“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都跟在李公子您身邊嗎?有誰能夠將她從公子您身邊搶走?”

  從她臉上震驚的表情中,看不到絲毫的偽作。

  但李牧已經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判斷高媽媽是否真正知情。

  事到如今,關系到沈小月的生命安危,必須爭分奪秒,所以不管這背后到底有什么樣的陰謀詭計,李牧只能用看似蠻不講理的方式,以力破局了。

  不管是不是紅袖招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作為圣城之中的老牌宗門,紅袖招和憐花宮的消息渠道,絕對要比李牧自己更加靈通,總歸會嗅到一些味道。

  李牧用強勢霸道而又不許商量的語氣道:“機會我只給你們一次,一個時辰之內,把小月姑娘交出來,否則,我血洗憐花宮。”

  “這……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也不知道邀月姑娘的下落,李公子,您怎么能……”高媽媽一臉的驚駭和委屈。

  李牧擺了擺手,道:“如果你不知道,那就讓你們憐花宮的宮主大人親自出來解釋一下吧。”

  “這……”高媽媽看著李牧一臉不耐煩的神色,不敢再說。

  此時,李牧擊破四海神教,斬數百強者,擊敗劍奴,擊殺蕭戰的消息,早就在整個圣城之中瘋狂地傳播,紅袖招這等煙花之地,消息最是靈通,高媽媽自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如今的李致遠,已經成為了北荒域第一兇人,即便是在整個風云大陸,只怕是也排得上號,憐花宮還不如四海神教,怎么敢惹李致遠?

  高媽媽膽戰心驚地將消息傳回去。

  憐花宮內。

  收到請示的容貌絕世大美人宮主,呆了許久之后,突然爆發,氣的摔掉了平日里最愛的幾個奇珍擺件。

  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在極致強橫的個人武力面前,自己經營多年的勢力,自己的美貌,以及自己引以為傲的九境初階修為,都蒼白無力不堪一擊。

  “李致遠,竟敢如此比逼迫于我……終有一日,我要你跪在我的裙前,如那些卑賤的臭男人一樣,搖尾乞憐,給我當狗。”

  從未被人如此威脅的憐花宮主,氣的瑟瑟發抖,陷入巨大的憤怒之中,但最后,卻還是在軍師魏有牙的勸說下,終于忍氣吞聲地服軟,思慮許久后,命人將一則消息,傳回到了紅袖招。

  紅袖招中,高媽媽看了消息內容,心中忐忑地前來轉告李牧。

  “玄天云宮?你確定,是玄天云宮的人,綁走了小月?”李牧將信將疑地聽著高媽媽說完,皺眉,道:“誤導我,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你心里很清楚。”

  高媽媽忐忑地道:“宮主親口轉述的消息,不會有錯,而且,以公子如今天威,憐花宮也絕對不敢欺騙李公子。”

  李牧想了想也是,點點頭:“也好,本來就準備要去玄天云宮了,擇日不如撞日,小甲,我們走。”

  目送李牧兩人離開,高媽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到今日為止,她前后總共兩次見到李致遠。

  這兩次面對李致遠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第一次時,哪怕李致遠最終以強橫的實力,帶走沈小月,更令紅袖招損失慘重,還將趕來的憐花宮主驚走,高媽媽也也只是覺得李致遠很強,但并沒有覺得李致遠有多大的威脅,而現在,當李致遠攜著血洗四海神教的威勢而來,高媽媽面對李致遠,就如同面對著一尊高高在上不可仰視的神明一樣。

  或許,這就是威勢吧。

  李致遠大勢已成。

  少年沈甲有些不安。

  當他和李牧,出現在玄天云宮的大門前時,這種不安達到了巔峰。

  在北荒域,武林中人可以不知道憐花宮,不知道四海神教,甚至可以不知道日與月,但卻絕對沒有人會不知道玄天云宮。

  因為這四個字,在北荒域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武道權威,代表著不可抗衡的武道秩序,代表著縱橫無敵的武道實力,也代表著一種近乎于永垂不朽的無敵精神。

  沈甲對李牧充滿了信心。

  但這種信心,在抬頭看著眼前仿佛真的高聳入云的宮殿群的時候,開始動搖了起來。

  畢竟,這里是玄天云宮啊。

  風云大陸五大域,玄天云宮數千年以來,都統治著北荒域,不動不搖,無可撼動,不管這片大地上風云如何詭秘,江湖如何風波,天才如何爭艷,到最后,主宰這片大地的,始終是玄天云宮。

  幾乎每一個北荒域武者的心中,玄天云宮就是秩序、無敵、強大、神秘以及不可戰勝等諸多詞匯的代名詞。

  “如果姐姐真的被玄天云宮抓走的話,那……是不是該認命呢?”沈甲的心中,第一次浮現出了放棄的念頭。

  他思念和牽掛姐姐,愿意為姐姐付出一切,但卻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而導致師父深陷險地,將師父推入與玄天云宮為敵這種萬劫不復的境地。

  就在沈甲張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李牧已經直接來到云宮大門口,抬起一腳,直接將緊閉著的大門,轟地一聲就給踹開了。

  “天道宗李致遠,前來拜山。”

  李牧的聲音,似是九霄神雷一般,激蕩出去,瞬間響徹整個玄天圣城。

  他表現得兵不客氣,也不友好。

  因為玄天云宮釋放惡意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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