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言,你的殺性,來重了,這些強者都殺光了,日后妖族孱弱,如何與人族爭鋒?”
貴公子斜倚在躺椅上,微微皺眉,似笑非笑地道。wWw.JDF99.c○
“我仿佛聽到了笑話。”碧言瞥了一眼這眉目如畫的貴公子,譏誚地道:“屠戮如麻的你,竟然會覺得別人殺性重?”
“你殺的太沒有藝術性了,殺人,不能像是砍瓜切菜一樣,太暴力了,看的我頭皮發麻。”貴公子笑嘻嘻地道:“殺生如煲湯,要一點點,一點點慢慢熬,一點點感受死亡的美味,那才是塵世間最高貴好玩的事情。”
“變態。”
碧言的回答,只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貴公子絲毫不介意得到這樣的評價。
他嗅了嗅空氣之中彌漫著的血腥味道,如美食嘉陶醉在食物的香味之中一樣。
他上下打量著碧言的身段,嘖嘖稱贊,眼神來亮,像是欣賞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殺戮從來只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不能當做是目的身,你最近有點兒陷入殺戮無法自拔了,碧言,你有心魔。”
貴公子故作輕佻地笑著。
他那比美人還秀美的白皙手指,伸出,撫摸向碧言猶如羊脂玉雕琢般的豐美臉頰。
碧言眼神一冷。
貴公子手指一僵,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指。
碧言繼續汲取鮮血,淡淡地道:“只不過是這具身軀的原主人,心里的執念過強,一時掐滅不了而已。”
“強滅執念,便是心魔。碧言,你不要玩火喲。”貴公子笑瞇瞇地道。
碧言沒有理會。
貴公子收斂了不務正業的笑意,頗有幾分嚴肅。
“仙人降臨,在各族中都有培植勢力,除了我妖族,羽族、天魔族、人族的代言人,都在鏟除異己,但,你要記住,我們依附仙人,只不過是想要借勢而起,殺太多的同胞,損害的,始終是我妖族的底蘊,日后就算是你我登上了前無古人的妖皇、妖后之位,若是帳下無人,也不過是夢幻泡影而已,殺戮需適可而止。”
此時的貴公子,哪里還有絲毫之前玩世不恭的樣子,竟有幾分英明睿智的氣勢。
域外天魔駐地。
不同的地點,相似的畫面。
一具具死去的尸體,被拖下去。
鮮血彌漫。
“大人,還有沈甲、王拜相、甄笑寒等人,未曾赴約,要不要再請?”
金光支準帝金明一臉的狂熱和尊崇,躬腰請示道。
魚淚滿江魁梧高大的背影,屹立在大殿深處神像下的陰影中,血色光線下,身后的披風似是流淌涌動著的鮮血一樣。
“不必了。”
他淡淡地道。
哪里能一口氣將所有異見者部都殺光。
還要利用價值,需要他們在圣戰的擂臺上繼續為神族戰斗呢。
徐徐圖之。
仙門一開,一切都會在掌控之中,些許異見者,就算是有王拜相那樣的奇才,與仙對抗,也翻不了天。
“我似乎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李牧從純陽宮駐地出來,抬頭看。
烏云遮月。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這氣象不太對啊。
尤其是隔著升仙之地暗紅色陣法壁罩看去,整個世界仿佛是浸染在流動著的鮮血之中一樣。
王詩雨和云雙鷹跟在身后。
兩個女子,一動一靜,宛如陰陽。
“不如牧哥哥你大開殺戒,將雷道祖山這群鱉孫,部一鍋端了算了。”
王詩雨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
李牧直接一個腦瓜崩丟過去:“我,這借刀的事情,還有沒有可能。”
王詩雨頓時蔫了下來。
如此長時間聯系不上師父,這還是第一次。
如今整個升仙之地被墮仙陣法隔絕,聯系就變得更加艱難。
云雙鷹道:“師兄,你的金仙之戰,也許就在明日,可有什么把握?”
她是老神棍親收的弟子,按輩分來,的確是該叫李牧一聲師兄。
李牧道:“都在掌握之中。”
實際上,這是在給其他人鼓氣呢。
掌握個屁。
那種墮仙之力,他亦無絕對把握戰勝。
回到道宮駐地,獸族的人,又來拜見李牧。
蠢狗消失這么久時間,獸族高層強者各處尋找,頗為焦急了一段時間。
但后來,獸族驚訝驚喜地發現,沒有了蠢狗這個代理教皇,一切時間都變得簡單清晰了起來,代表團做事也更加順暢,漸漸地就不怎么焦急了。
但畢竟是代理教皇,找還是得找。
只是不那么急切了。
只因為蠢狗失蹤之前,留下話,讓獸族強者一切找李牧,所以他們才會不定期地來道宮駐地,叨擾一下。
李牧現在也沒有蠢狗的信息,只能好言敷衍。
獸族強者被送出駐地的時候,其中一個道格獒人突然回頭道:“李大人,你感覺到了沒有?”
“嗯?感覺到什么?”
“今夜整個升仙之地,都彌漫著一股血腥氣,好像是死了很多圣靈,我仿佛聽到了亡靈的哀嚎嘶吼。”這道格獒人身形壯碩,面目威武,又有一些憨憨傻態,笑容可掬地道。
“嗯?”李牧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紫麒。”獒人撓了撓后腦勺道。
李牧之前就覺得今夜不太對勁,空氣里好像是有血腥之氣在流淌。
但這只是一種預感。
到底哪里不太對勁,又不清楚。
他問過王詩雨等人。
其他人都未有察覺。
這個道格獒人竟然與他有一樣的感覺。
這是因為獒人的天賦神通察覺到了什么嗎?
“你們回去之后,在駐地布置陣法,開啟最高防御,夜間不要外出,心為上。”
李牧叮囑了一句。
獸人為首的將軍連連答應。
李牧轉身回去,將道宮一些弟子召集起來,讓云雙鷹和王詩雨分別帶隊,去其他各大圣地連夜拜訪。
一個時辰之后,兩女回來,匯報各大圣地駐地一切正常,并未有異狀。
李牧心里覺得更加奇怪。
難道感覺錯誤了?
第二日一早,微晴。
朝陽升起之前,天邊閃電出現了火燒云,似是鮮血,浮動在群山之間。
輪回仙球公布了今日第一站的對陣名單。
整個升仙之地都沸騰了。
因為萬眾期待的大魔王李牧金仙第一戰,終于到來了。
道宮李牧華藏寺神僧不悔。
不出所料,果然是一場人族內戰。
是李牧可以清理門戶?
還是華藏寺將人族最后的尊嚴踏在腳下?
整個升仙之地都沸騰了,所有人都朝著第一擂臺的向趕來。
這樣的氣氛之下,一些熟悉面孔的消失,以及一些駐地奇異的變化,都被下意識地忽略了。
李牧等人從道宮駐地出發,前往擂臺的時候,一位譫語圣地的女弟子急匆匆地趕來。
“李大人,李牧大人,我有要事要。”這是一位譫語圣地的長老,駐顏有術,表面上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實際上已經數百歲,道尊境巔峰修為。
李牧駐足看去。
“我宗花顏長老,昨夜應邀前去參加宴會,結果至今未歸”這長老一臉焦急地道。
王詩雨當時就不樂意了,直接就懟了過去:“這關李牧什么事情?也許喝多了呢?李牧馬上要登擂大戰,豈能因為你們這種屁事分心?”
李牧身邊的人,對譫語圣地的印象可以是惡劣。
別的不,就憑李牧曾有恩于譫語圣地弟子,但在當日雷火部一戰,譫語圣地竟然站在了雷道祖山陣營,恩將仇報,就可以永遠在黑名單上待著了。
李牧皺了皺眉,多問了一句,道:“應何人之邀?”
這譫語圣地長老清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道:“是雷道祖山。”
“滾。”王詩雨這是真的動怒了。
雷道祖山背叛人族,譫語花顏竟然應邀赴宴,與叛族無異,還好意思在這里出來,譫語圣地的女人,都是這么恬不知恥嗎?
李牧的心,卻是猛地跳了一下。
他想到了昨夜自己和那位道格獒人的奇異直覺。
譫語花顏與他有幾面之緣,單純從個人印象來看,這個女人倒也不壞。
正話之間,有神機百煉圣地的弟子過來,面色焦急,在李牧的耳邊,低聲了幾句。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只是譫語花顏一去不復返,那只是個例,但連諸葛風都未曾回來,只怕其中就有大問題了。
李牧對幾名道宮弟子囑咐了幾句。
這時,乳白色柔光浮現。
神玉仙牌的傳送之力,將李牧帶離了原地。
在這個過程之中,李牧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墮仙器靈掌握了輪回仙球,那每一個參賽強者身上攜帶的神玉仙牌,是不是也變成了某種定時炸彈呢?
光華一閃。
李牧出現在了一號擂臺上。
對面,來自于華藏寺的神僧不悔,單掌于胸前行禮,頷首:“阿彌陀佛,貧僧久侯李施主了。”
一號擂臺周圍,氣氛驟然熱烈了起來。
期待已久的李牧金仙之戰,終于到來了。
“李施主,照例,貧僧還是要問一句,施主可愿歸順我佛族?”不悔神僧微笑著問道。
他面目俊朗,表面上看起來極為年輕,白色的僧衣看似寬松,將他修長的身形和挺拔的曲線襯托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