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你真的有能力履行自己說過的話。”
夏靜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看著黃龍閣的方向,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然后,她脫掉衣物,將自己完美無瑕的赤裸胴.體,浸泡在房間一側的地火溫泉中,絕美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疲倦之色,逐漸睡著,似是夢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樣。
“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肖先生,你覺得木牧此行,成功的把握有幾成?”
八皇子府。
坐在大案之后的八皇子,看似是在穩坐釣魚臺,好整以暇地喝酒,但眉宇之間,一抹焦躁之色,卻始終無法消弭,時隱時現。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肖嘯微笑著調侃道:“殿下,這句話,您已經問了我整整十一次了。”
八皇子面露苦笑之色,道:“事關重大啊,而且先生你也一直都沒有給我答案啊。”
肖嘯搖著白折扇,勸誡道:“殿下,小生亦不具備洞徹未來之力,所以不敢斷言,不過,這個木牧,高深莫測,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場,令我看不透,但是,屬下有一種直覺,此人乃是殿下之福將,應該可以成功。”
八皇子聞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肖嘯追隨他多年,智計如淵,料事如神,如果他也這么說,或許真的是有希望?
正說話間,一位近衛快步來報:“殿下,肖先生,木牧公子回來了。”
“哦?快請。”
八皇子精神大振。
很快,李牧走進了大堂。
八皇子和肖嘯的目光,瞬間全都集中到了李牧的身上。
見他衣衫整潔,并無血跡,亦無戰斗的痕跡,兩人不由得心中都是微微一愣。
“木公子,可是已經斬殺了那歐陽一?”
肖嘯替八皇子問出了這句話。
李牧搖頭,道:“不曾殺。”
“什么?”
肖嘯一怔。
信誓旦旦而去,空手而回?
這可不是好現象啊。
八皇子聞言,頓覺大失所望,跌坐在大案之后,神色黯然下來,旋即掃了一眼李牧,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戾色。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這個木牧,好吃好喝好資源,養了他這么長的時間,第一次出手辦事,竟然辦砸了,實在是該死。
一邊的肖嘯看到八皇子的表情,立刻就知道這位主子的脾氣上來了,連忙搶著問道:“莫非是木公子見那黃龍閣守衛森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無妨,還有一兩日的時間,徐徐圖之即可。”
李牧搖頭,道:“并不是,我進入了黃龍閣,還曾暗中偷襲,斬殺了宮中派來的一位金仙,掌控了局勢,殺那歐陽一也在一念之間。”
“嗯?”
八皇子和肖嘯聞言,頓時都愣住。
“那你為何沒有將他殺掉?”
八皇子大聲地喝問。
李牧從容不迫地道:“歐陽一懼死,為了活命,透露了一些事情,我想,殿下應該會非常感興趣,也許他活著,要比他死了,對殿下更重要。”
“嗯?什么意思?”
八皇子的眉毛皺了起來,神色依舊嚴厲。
李牧于是將黃龍閣中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末了,還將那提線大樂賦的曲譜和晶瑩玉石白色小鼓,都拿出來,遞了過去。
八皇子和肖嘯兩個人,面面相覷。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如果木牧所言為真的話,那不殺歐陽一,的確是最佳選擇啊。
通過歐陽一,可以操控老皇帝。
暗中布局,可以將三皇子的計謀,全盤打破。
甚至還可以將計就計,等到老皇帝死,三皇子最得意的時候,將其從美夢之中打醒,取而代之,讓三皇子的一切謀劃,都成為嫁衣。
想著想著,八皇子的臉上,不自覺中,浮現出了笑意。
再看李牧時,頓時又覺得,這個人真如肖嘯所說,乃是他生命之中的貴人也。
“哎呀呀,剛才差點兒錯怪了木兄弟,實乃本王之罪過也。”八皇子站起來,向李牧鞠躬行禮,一副賠罪的樣子。
李牧連忙道:“殿下萬勿如此,是屬下一開始沒有說清楚。”
臉的歉意,道:“是本王太心急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干……唉,好了,不說這些了,木兄弟勞苦功高,一夜勞頓,實在是辛苦了,先請回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本王自會安排。到時候,少不了木兄弟你的賞賜”
李牧點點頭,道:“屬下告辭。”
轉身離去。
大殿里,復又剩下了八皇子和肖嘯兩人。
八皇子來回踱步,強壓心中的興奮,看向肖嘯,道:“先生,你以為如何?”
肖嘯此時,已經將提線大樂賦和那晶瑩玉石白色小鼓研究完畢。
他沉住氣,仔細推敲一番,然后起身行禮,笑著道:“此事應當屬實……哈哈,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終于找到了苦苦期盼的契機,此事,只要操作得當,可保證殿下在半年之間,登上皇位。”
八皇子頓時心花怒放。
“哈哈,這個木牧,第一次出手,就給本王帶來了這么大的驚喜啊。”他興奮地搓手,猛地又想起一事,心中一凜,壓低了聲音,又道:“對了,剛才他說,出手暗算了宮中派出去的那個老金仙,莫非木牧的實力,竟然已經可戰金仙了嗎?”
他竟是有些擔心,這木牧實力如此可怕,豈不是會很難掌控?
肖嘯聞言,瞬間就明白了八皇子的言外之意。
他心中暗嘆一聲。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要有容人之量。
若是見不得屬下比自己強,如何能夠成為一方霸主?
但肖嘯畢竟熟知八皇子脾性,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能說。
他于是笑著分析道:“這個木牧,乃是一員驍將,行事滴水不漏,實力也的確是高深莫測,但是,可戰金仙這個評價,是殿下您高看他了,殿下莫要忘記,木牧的手中,是有一柄您贈送的六品仙劍啊,若是擅長隱匿行跡的刺殺高手,尋得合適時機,驟然出手偷襲,斬殺那位老金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倒也是,宮中派出去的那位老金仙,壽元無多,這些年實力不增反減,只不過是勉強維持住了金仙境界而已。”他道。
肖嘯又道:“這都不是關鍵啊,殿下,關鍵是這個木牧,對于殿下您,可謂是忠心耿耿,他與其他圖財圖權的投靠者不一樣,他是因為感念殿下您的知遇之恩,所以才死心塌地,這種人,關鍵時刻靠得住,可為死士,用得好,危急時刻,可以力挽狂瀾。”
八皇子聞言,連連點頭。
他這下子,也覺得自己之前,對于李牧的態度,有點兒不對,還好他有所克制,反應極快,表現的沒有太過,也彌補及時。
肖嘯又道:“屬下這就去再確認一遍,一旦木牧所說無誤,明日,屬下安排人去接觸歐陽一,若是也對上了,便可布置下一步的計劃,爭取將這次機會,利用到最大程度。”
“好。”八皇子頗為興奮地道。
逍遙居。
練功密室中。
李牧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還是高看這個八皇子了。
本以為鳳鳴神劍這種仙器,都舍得轉手增出,會是一個蟄伏的梟雄,有一些養成培養的價值。
沒想到,一次歐陽一的死活而已,就讓他本性快要暴露。
這樣的人,喜怒無常,就算是最后成為皇極崖的皇帝,又能走到什么哪一程度呢?
將這種貨色扶持上皇位,就真的能與東玄仙門,一劍宗等宗門對抗嗎?
李牧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有些計劃,看來是得變一變了。
不過,總的來說,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
“現在最重要的是,借助皇極崖的修煉資源,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絕對的實力面前,其他一切都是過眼云煙而已。”
“綜合分析的話,八皇子對我信任,日益加深,他登上皇位,對我最為有利,只是他身邊那位肖嘯,心機頗深,倒是要防備一下。”
“等八皇子成為皇極崖之主,我便可以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挑動皇極崖與東玄仙門、一劍宗的戰爭,到時候,戰事一起,正是報仇的好時機,這幾個宗門,全部都得滅掉。”
李牧心中整理著思路。
同一時間。
逍遙居的后花園。
“哈哈,開花了,我的靈兒開花了。”
小九高興的手舞足蹈,尾巴擺的像是電風扇一樣。
這些日子費盡心機,收集各種靈土,栽種牽牛花,終于收獲了回報,嫩綠仙翠的牽牛花兒,終于是抽出了一團花骨朵,并于剛才,吐出了花蕊。
地球流氓虎蹲在一邊,假裝很高興:“哈哈哈,太好了,終于開花了。”
一扭頭,它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真丟虎啊。
我是來仙界為虎族袍澤報仇的。
結果現在天天陪著一條狗栽花弄草是什么鬼啊。
“得想辦法,殺幾個仙啊。”
它在心里琢磨。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覺得很餓很餓,一天到晚吃東西,都覺得吃不飽。
而在花園之外,另外一間密室里。
袁吼還在閉關。
黃金盤龍棍液化,涌入他的身體之中。
金色的光芒,高貴而又威嚴,繚繞著他的全身,讓他看起來像是黃金鑄就的神秘雕像一般,隨著每一次的呼吸,都有肉眼可見的黃金氤氳,在袁吼的口鼻之中呼出伸縮。
呼出的氣息,在空氣里,描繪仙道符文的痕跡。
觀滄海日月求仙訣,共分為滄海、日、月三大修煉派系。
李牧選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只是修煉大日一系。
而袁吼的選擇,則是同時修煉滄海、日、月這三大體系。
有八九玄功的打底,他的肉身強度,足以承載三系同修。
腦海之中,觀想出一副‘滄海之上日月升降’的唯美畫面。
氣息沉穩,悠長。
他的身體周圍,黃金氤氳漸漸似是有靈了一般,游動涌動之中,化作了一片涌動起伏的巍巍滄海,潮聲澎湃,將袁吼腰身以下的位置淹沒,乍一看,袁吼宛如盤坐在滄海中的黃金神靈一樣。
左肩日。
右肩月。
日月當空,同照滄海。
黃金血脈在體內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