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回到了皇極崖。
但看到的卻是整個皇城都幾乎毀于一旦,處處廢墟,像是戰爭爆發過后的場面一樣。
怎么回事?
難道東玄仙門、玄感宗等實力趁著他不在皇城,竟然來偷襲了?
這……不會是整個皇極崖都被人家一鍋端了吧?
他有點懵。
進入了皇城,卻見皇極崖的禁衛軍戰戰兢兢地出來迎接,倒不像是皇室被人家一鍋端的下場。
“陛下呢?”李牧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禁衛軍首領,還有一眾皇極崖的大臣們,看到李牧回來,頓時噗通噗通都跪了一地,幾乎要沖過來抱著李牧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木帝師,你們終于回來了……”
就差說一句‘恁咋才回來呢’。
一群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臣子們,哭哭啼啼地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
李牧這才知道,原來是叛神衛中的雨跡,竟是尋到皇極崖,捉拿李牧余黨,一口氣殺了不少人,好在皇極崖畢竟是萬仙盟的成員,且雨跡身份曖昧,才未感大開殺戒。
當然,地球流氓虎是逃不了的。
小辰皇的生母尹太后,也是雨跡重點詢問的目標之一。
最終竟是地球流氓虎暴起發難,與叛神衛雨跡一戰,原本是送死局,結果不知道為何,地球流氓虎竟然爆種,擊傷了雨跡,帶著尹太后逃出生天了。
“尹太后和陛下,現在何處?”
李牧當真是吃了一驚。
一旦尹太后發生危險,那對于小辰皇,可是巨大的打擊。
作為小辰皇的師父,李牧清楚地知道,在這個小男孩的生命中,母親尹侍女無疑是分量最重的人,比他自己更加重要,就算是用整個皇極崖帝國,來換取母親的生命,他也會毫不猶豫。
“這……下落不明。”
“那女賊子,已經追下去了。”
“臣等派出精銳斥候,前去尋蹤,暫未有發現。”
“陛下不顧臣等勸阻,帶人去追尋了,木帝師,你回來就太好了,一定要勸一勸陛下,應該保重龍體,當以社稷為重。”
一眾臣子紛紛勸道。
李牧皺了皺眉。
對于皇極崖這群大臣,當真是無語,一群酒囊飯袋,膽小如鼠,些許真正有能力的臣子,在皇極崖當初內憂外患之時,基本上損失殆盡了。
而新的忠貞之士,多處于底層,尚未來得及培養和提拔。
“小九呢?”李牧問道。
“就是小九大人不顧反對,帶著陛下去追尋太后行跡的。”一位大臣道。
李牧就有一些頭疼。
這蠢狗辦事不靠譜啊。
“行了,你等退下,修繕皇城,安撫仙民,我去尋找陛下。”李牧道。
眾人一聽,這才仿佛是有了主心骨。
平日里,這些臣子暗地里沒少在背后腹誹詆毀李牧,把他當做是眼中釘,是陰謀顛覆皇極崖的權臣,是帝國的毒瘤,但是現在,才猛然感覺到,在帝國處于內憂外患時,只有這個帝國毒瘤,才能帶給他們真正的安全感。
李牧問了一些線索,化作長虹,離開皇城。
須臾便是數百里。
只是這樣的尋找,實在是太過于盲目。
李牧只好寄希望與小九腦子閃光,會留下一些線索和痕跡。
但顯然,小九在讓人失望方面從不會讓人失望。
李牧毫無所獲。
約在半日之后,李牧卻是意外地察覺到了地球流氓虎留下的一些線索——虎毛和虎尿氣息。
留下尿液,這分明是狗應該做的事情啊。
看來地球流氓虎是被小九同化了。
不過想來也正常。
地球流氓虎帶著尹太后瘋狂逃命,寄希望于李牧等人返回后去就他們,所以會留下線索,而小九煉化仙髓之后,實力暴漲,信心十足,無所畏懼,自然是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李牧倒是頗為放心了一些。
畢竟小九的實力暴漲是肯定的,對上叛神衛雨跡,就算是不能擊敗,自保應該是可以的吧。
之后一個時辰里,陸陸續續地又尋到了一些地球流氓虎留下的痕跡。
這只老虎簡直就是屬鼠的,左右逃竄,路線詭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李牧都快被繞暈了,真的是一個天生的逃命高手。
約小半日后,李牧已經順跡走出了皇極崖境內。
“這賊老虎,竟然逃到了玄感宗勢力范圍?”
李牧無語。
玄感宗在之前的宗門大戰之中,始終保持著中立的姿態,但在四明仙府內,玄感宗的宗主卻是旗幟鮮明地聯手圍殺李牧,這梁子早就結大了。
不過賊虎大概不知道,所以覺得玄感宗是皇極崖的盟友,相對安全?
李牧想到這里,又有點兒頭大。
他決定直接前往玄感宗山門孝應玄感山一探究竟,總比胡亂尋找要強一些,順便宰掉兩個玄感宗的高手,以報當日被算計伏殺之仇。
不過,事情的發展,往往是出乎人預料。
李牧還未到孝應玄感山區域附近,迎面一道疾電流光飛射而來,慌慌張張,似是在逃竄一般。
定睛一看,赫然正是叛神衛雨跡。
這個女人的面具已經掉落,露出一張極為清秀清麗的臉,頭發披散,無比慌張,右手殘缺,血跡斑駁,一臉的慌張,仿佛是被狗攆一樣。
李牧一怔。
什么情況這是?
不過,短暫的錯愕并不妨礙李牧出手攔截。
數道劍氣流轉而出。
正在逃竄中的雨跡,猛然一驚,左手一抬,一片驟雨初歇掌印轟出。
轟轟轟!
掌印與劍氣撞擊,半空中一道道璀璨的爆炸光斑浮現,旋即一層層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如浪潮一樣輻射開來。
“什么人?”雨跡面色大變,看到李牧之后,瞬間又轉驚為喜,道:“木牧?啊哈哈哈,竟然是你。”
李牧聽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名字,于是心中松了一口氣。
“風痕去了哪里?”李牧問道。
雨跡一怔,又道:“看來風痕并未找到你……嗯?你的實力竟然恢復了些許,不對……是更高了,你融合了仙髓?”
李牧道:“尹太后和那只老虎在哪里?”
雨跡眼中閃過一抹恨色,旋即又大笑道:“本以為這一次要無功而返,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呵呵,待我擒下你,然后再帶人去踏平皇極崖,把那條狗和那只虎抽筋扒皮,喝血食髓……給我過來。”
叛神衛直接出手,漫天掌印覆蓋而下。
李牧心念一動,劍氣迸發,如彎弓射鳥一樣,將漫天掌印,紛紛射落。
“嗯?”雨跡心中陡然一驚,面色中,多了一些意外和驚訝,道:“沒想到,當日你未死,實力還提升了不少。”
李牧道:“都是拜你所賜。”
當日他正是被這個賤女人偷襲,幾乎當場身死,對于李牧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等我擒下你,帶去仙庭換取功勞,呵呵,被我撞到,只能說你運氣不好了。”雨跡冷笑起來,依舊對李牧的實力,不怎么放在心上,下一瞬間,驟然又出手。
李牧也懶得與這個女人糾纏,直接施展新近領悟的時間奧義,瞬間扭曲時空,一個閃爍,便已經無視一切攻擊和防御,到了雨跡的身前。
咻咻咻咻!
指尖點出,劍氣呼嘯。
雨跡的四肢和丹田,各中一道劍氣,慘呼聲中,整個人頓時就委頓了下去,再也提不起絲毫的力量。
“不……”清麗而又秀美的面容,因為絕望而扭曲,雨跡無比震驚地看著李牧,道:“你……你的實力……怎么會?”
這個叛神衛,做夢都想不到,這才幾天時間不見,李牧的實力,竟然強橫到了這種程度,固然是因為她身上有傷,但按道理來講,也不至于一瞬之間,就被李牧秒殺。
李牧沒有說什么,直接一抬手,將這個女人凌空攝住,道:“尹太后和皇帝,如今人在哪里?”
他在融合仙髓之后,對于時間的領悟,又進一層,之后與風痕一戰,與林傲以及仙庭大軍一戰,將這樣的領悟完善,終于開創出來一門神通,可以瞬間扭曲時間,進而無視任何攻擊和防御,俯沖欺近到敵人的身邊襲殺。
李牧將這門神通,取名為時空相位。
剛才擊敗雨跡,施展的正是這一門神通。
就算是雨跡全盛時期,猝不及防之下,也難以招架,何況是她如今斷手受傷。
雨跡強忍傷痛,眼珠子轉動,心里急忙思忖著脫身之法,道:“木牧,他們都還安全,我受傷的傷,就是被你那條狗所傷……其實我不是亂軍的人,我……”
話音未落。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卻見遠處數十艘玄舸,猶如巨鯤一般懸浮而來,打著的正是仙庭的旗號,其上天兵天將如云如雨,數量極多,巍巍氣勢,遠超大部分的仙道勢力和宗門。
李牧心中一動。
這規模,應該不是月川府分部的仙庭兵馬。
難道是來自于東圣洲大仙庭的天兵天將?
雨跡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狂喜,正要張口呼喝什么,卻被李牧直接封住了她的口舌,令她有口不能言。
很快那玄舸大隊,就到了近前。
“本座東圣洲仙庭兵府第六神將沈萬川,你是何人?”一員身著金色仙甲,手持大戟,身高兩丈,面目威猛的仙將,站在旗艦艦艏,沈字大旗之下,雙目放射神光,盯住李牧。
雨跡嗚嗚地掙扎著。
李牧腦海中飛快地構思著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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