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在前往四明山脈之前,令鶴辰子前往煉妖閣,調查意思老神棍的手環,竟然出現在煉妖閣那位陰陽臉道士身上的原因,將手環交給鶴辰子隨身攜帶。
煉妖閣是月川府的勢力。
本以為,憑借著月川府仙庭的積威,調查這件事情,不過是水到渠成,沒想到鶴辰子竟然是被煉妖閣給扣了?
不僅大殿里的仙庭將官們,感覺到憤怒。
李牧也非常意外。
煉妖閣雖然是月川府的一流勢力,但是和仙庭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如。
更何況仙庭代表的是萬仙盟官方,煉妖閣竟然敢反抗仙庭?
難道這煉妖閣,竟然也是亂軍成員?
不對啊,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早就被剿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說來。”李牧道。
經過了斬殺風痕一戰,李牧已經在月川府仙庭內部,樹立起來了絕對的威嚴,言語之間,氣勢自成,他一開口,凌霄殿之中,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那天將忐忑不安地跪地道:“煉妖閣說,懷疑鶴辰子天師與殺害他們宗主的兇徒有關,請大人您親自前去解釋此事。”
李牧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事情有點兒不對勁。
他隱約感覺到,這煉妖閣扣下鶴辰子,其實是沖著他來的。
“大人,煉妖閣無禮,最五棵樹,屬下愿領一萬天兵,征討煉妖閣,讓他們知道,違逆您的意志的下場。”刑府掌座焦晃有心討好李牧,直接出列,主動請纓。
“屬下也愿意前往。”
戶府掌座裴煒也是抓緊時機表忠心。
轉眼就有十幾位天將官員,個個主辱臣死的樣子,主動表態,愿意率兵征討。
這就是成為仙主,掌握權勢的好處了。
很多以前看似棘手的事情,如今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出面,就可以解決,有的是人爭著搶著替李牧去做。
“好,很好,非常好,焦晃,張文遠,任方舟,你們三人,各帶一萬天兵,征討煉妖閣,將鶴辰子,還有煉妖閣長老以上的強者,都給我帶回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不要讓我失望。”
李牧下令道。
眾人轟然應命,出去提點兵馬。
其他人也都退下。
李牧獨將戶府掌座裴煒留下了下來。
戶府掌管月川府各大宗門勢力的規模、山門,真仙級以上強者的名冊,以及月川府境內所有備案散修,還會記載登錄如四明仙府吞云獸王等具有極大威脅的非萬仙盟勢力的信息,以及聯系渠道。
李牧想要通過戶府,來接觸四明山脈吞云獸群,查找袁吼的下落。
在風痕的記憶之中,李牧得知,袁吼當日誤闖進入吞云獸巢穴禁地。
這個地方非常危險,哪怕是仙庭也有所顧忌。
當初大仙主獨孤安然要在四明山中設伏方天翼,都要提前和吞云獸王打一聲招呼,可見以一個仙道兇獸群的可怕。
李牧雖然救人心切,但也知道,這事兒得徐徐圖之。
否則,他自己貿然闖進吞云獸王的巢穴,非但查不到消息,反而很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一番詢問,結果并不是特別令他滿意。
“大人,四明山脈中的那處吞云獸巢穴,在整個東圣洲的禁絕之地中,都可以排進前五,那頭吞云獸王乃是仙崩時代之前的生物,壽元悠長,實力強大,性情兇殘,曾多次與仙庭對抗,冥頑不靈,后來被前大仙主親自出手,帶兵征討過一次,大戰一場,才算是勉強達成了協議,雙方各退一步,互不干涉,仙庭倒是的確有與吞云獸王接觸的渠道,但并不掌握在我們月川府仙庭,而是在東圣洲大仙庭,以屬下的職權,是無法調動相關卻道的。”
戶府掌座裴煒頗為忐忑地道。
李牧高坐于王座上,摸了摸下巴。
這樣的話……
“你先下去吧。”
他擺了擺手。
裴煒有些膽戰心驚地退下。
這本是一個極好的立功做事的機會,但可惜的確是超出了他的職權范圍,只能無奈放過,只希望仙主大人不要因此記恨他,或者覺得他無能吧。
“應鑫,你親自去一趟大仙庭,幫我去辦這件事情。”李牧看向何應鑫,道:“我要知道一個叫做袁吼的猴仙的下落,是生是死,如果不幸罹難,是如何死的,都幫我調查的清清楚楚,能做到嗎?”
何應鑫領命道:“屬下全力以赴。”
李牧點點頭,道:“很好,去吧。”
何應鑫領命而出。
李牧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現在為止,李牧還未看出來,這個何應鑫是否如他所猜測的那樣,是不是東方夜刃送來的‘自己人’,這件事情要要謹慎,所以李牧決定還是再觀察觀察。
這件事情,就是李牧觀察的手段之一。
何應鑫來自于大仙庭,想來是有一些人脈和手段,打聽消息,或許不難。
如果何應鑫實在搞不定,那李牧只好親自去大仙庭走一趟,求見東方夜刃這個嶄新出爐的大仙主了。
李牧心念一動。
青魂煉獄燈浮現出來。
他催動燈中的陣法,祭煉風痕的元神。
整個凌霄殿中,回蕩著風痕的哀嚎嘶吼聲,猶如鬼蜮一般,讓外面的天庭侍衛,還有天兵天將們聽得膽戰心驚,心目中對于李牧的敬畏,更是攀升到了頂點。
至于尋找王詩雨和花想容,李牧并不像如尋找袁吼一樣大張旗鼓。
畢竟兩女的身份都特殊,也不知道她們如今的處境,萬一兩人都已經加入反抗軍,那他如果大張旗鼓地尋找,反而會招惹來麻煩。
“唉,真的是一不小心,就上了賊船啊。”
李牧坐在王座上嘆息。
如今他和東方夜刃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若是他暴露了,自然也會對東方夜刃造成巨大的威脅。
抗軍付出了方天翼的生命,好不容易才將東方夜刃扶上大仙主這樣重權在握的位置,必須要在日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發揮逆轉乾坤的作用,若是因為李牧的不謹慎,導致東方夜刃陷入危險,那這個責任,李牧可是真的有點兒擔不起。
有了這一層顧慮,李牧做事,當真是束手束腳。
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隨意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老光棍單身狗突然結了婚,不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是要承擔起整個家庭的責任了。
李牧哭笑不得。
一系列命令安排下去。
李牧耐心地等待各方的結果。
期間他抽空又去指導了小辰皇的修煉。
如今的小辰皇不再是皇極崖的皇帝,沒有了其他束縛,李牧倒也可以放開手腳,真正傳授他一些頂級的秘籍和功法。
年輕美貌的尹太后,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著,嘴角含笑。
陽光下,李牧教導小辰皇的一幕,像極了父親和孩子的相處。
她的心中,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卻很小心地克制,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卻又總是忍不住裝作不經意,多看李牧幾眼,都有一種叫做滿足和幸福的感覺,將身心填滿。
第二日一早。
垂云之城戰警鐘響起。
身負重傷的刑府掌座焦晃,跌跌撞撞地逃回,求見李牧。
凌霄殿上。
“大人,出事了,煉妖閣造反了。”
這位月川府仙庭的巨頭,渾身是血,跪在大殿上,聲音嘶啞地道。
李牧皺眉道:“造反?以煉妖閣的底蘊和實力,就算是造反,也不至于讓你如此狼狽而歸,其他人呢?數萬天兵天將呢?”
焦晃驚怒未釋地道:“是鎮妖閣的強者出手了,強保煉妖閣的人,為首的是一位叫做絕天教主的人,擊敗了仙庭大軍,殺了我們不少的強者,強扣下了任掌座他們,還……還……”
說到這里,他有些不敢說下去了。
“還什么?”
李牧問道。
焦晃一咬牙,心一橫,道:“還讓屬下,帶一件禮物給大人您。”
李牧眼睛微微一瞇,道:“哦?什么禮物?”
焦晃戰戰兢兢地取出一個漆盒,雙手捧上,道:“就此此盒之中,乃是……乃是……鶴辰子天師的頭顱。”
李牧瞳孔驟縮。
打開的漆盒里,果然是一股血腥味傳出。
李牧的‘新收小弟’鶴辰子的頭顱,被站下來,毛發雜亂地擺放在盒子里,死前似乎經歷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五官扭曲,眼睛睜大,死不瞑目的樣子。
一股怒意,在李牧的心中涌動。
鶴辰子不是他特別親近的人,但所謂大狗還要看主人,煉妖閣這樣的做法,分明是在針對他。
這是一種故意的挑釁。
一種毫不掩飾的打臉。
“絕天教主還讓屬下,給大人您帶個話,說是……說是……說大人您不過是小人得志,一個……一個雜種得到了機緣,僥幸坐上小仙主的位置,就迫不及待地對煉妖閣動手,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讓你自己去煉妖閣請罪,否則……否則……”
焦晃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李牧,不敢再說下去了。
“繼續說下去,否則怎么樣?”李牧道。
焦晃只好繼續道:“否則,他就會親自來垂云之城,將你從王座上踢下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世世都活在恥辱之中,永不得脫。”
兵府掌座任為之,刑府掌座焦晃,禮府掌座張文遠,吏府掌座任方舟,戶府掌座裴煒,工府掌座高旻……”